羽洛近午时才起来,昨日饮得不少,铁匠铺的米酒果真有些后劲。
刚梳洗过后,闻举就来请人,说是王爷在驻月阁备了午膳,请乔姑娘共用。
驻月阁是勤王的书斋,东侧是藏书画的地方,而西侧则是书房和会客的厅堂。阁外有侍卫守着,故而王爷不在的时候,阁中相当清静,除了一些打扫维护的下人们,几乎没有其他人往来。
就连羽洛,也是头一次进到书房里边。
“乔姑娘,请先在这里稍候片刻,王爷一会儿就到。”羽洛才进到屋内,闻举就行着礼退下了。
书房的摆设相当简洁,书册都整齐地排布在书架之上,桌案上的烛台、笔架、墨砚也都有序而列。笔洗上还搁着一支笔,像是才用过的模样。
羽洛饶有兴致,抬眼扫过,就见案上有一幅画。
是勤王所作?自画像?羽洛绕到桌案的另一边,好瞧个清楚。这眉眼,这鼻梁画得还真是英挺。
羽洛盯了一会儿画中人,惊觉自己竟然对着一幅画失了神,忙甩了甩头,暗自嘟囔着:“这人真自恋,没事把自己画得那么好看作什么!”
“可是,这好好的画,怎么右边都涂黑了?”
羽洛想提起画纸,借着光线看看一片乌黑底下是否还画了什么。
谁料,画纸才微微一动,笔洗上的毫笔就被勾落,在桌上滚了三两圈,在画纸上晕了一个个淡淡的水迹。
糟糕!又闯祸了!第一次进书房,就把人的画作给弄脏了。弄脏的还是画中“勤王”的脸!
这个时代,足以判她个大不敬了吧!
这可怎么办?
羽洛一时慌了神,想找块布把水吸走,可身边又没有,只好拿自己的袖口抹了几下,偏偏越抹越糟。
她脑中一片空白,以手当扇,来回扇了几下,效果却不怎么明显。
情急之下,羽洛捏了画纸的上端两角,把画提到了半空中,一边轻轻晃动,一边用嘴“呼呼”地吹气,好让水迹早点干去。
另一边,宣于璟缓步往书房中走着。
他找羽洛用午膳,是想要借机问问关于公良长顾的事。
宣于璟边走边想:羽洛到府中也有月余了,这中间发生了不少的事,可他真正坐下来与她一同用膳还是头一遭,却也不是什么好宴。
王府中,对着引文就已经如此,没想到,就连在别院也是这样。
宣于璟这般想着,心情不免沉重了起来。自打先皇过世以后,他又何时真正松懈过?
走到书房的窗边,屋内好像有些动静。
宣于璟透过半开的窗中望去,只见羽洛将一张画纸提在身前,朱唇微微撅起,紧靠在纸上。
那不是他昨日所作的画像么?那上边画的是……
宣于璟停住脚步,靠在窗边,一向冷静的他此刻竟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羽洛这样子,是在亲吻画上的自己?!
——
——
丰盛的酒菜摆了满满一桌,羽洛默默地吃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菜品,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与勤王对坐用食,这还是头一次。
“听说你昨天出府了?”宣于璟问着,把慢炖的鸡汤往羽洛眼前挪了挪。
“嗯。”羽洛答道。
“出去饮酒了?”
“嗯,遇到个朋友,就多喝了几杯。”羽洛说。
“你在沛都有许多故友?”宣于璟再问。
“算不上故友。”羽洛说,“昨天在仙鹤楼用饭时刚认识的,话语投机,就多聊了几句。”
宣于璟盯着羽洛,见她的神色不像在遮掩什么,语气愈发软了一些:“现在城中很乱,还是尽量不要与生人在一起的好。”
“嗯,我知道。不过,长顾兄是好人,不打紧的。”羽洛笑着,吞了一口鸡汤。
“长顾兄?”听羽洛叫得如此亲热,宣于璟心中有些不悦。
“噢,就是昨天在仙鹤楼结识的朋友啊。我记得,他的全名好像是叫公良长顾的。”羽洛随口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口中。
从头到尾,她只道勤王是在与自己闲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宣于璟全然没有想到羽洛会将“公良长顾”这个名字那么轻易地说出,心中的疙瘩不禁舒展了一些。
若她真是细作,是绝不会把这么敏感的名字挂在嘴边的。或许,两人的关系,真的就只是初识而已。
宣于璟顺着这念头一想,当初自己与羽洛也才见第二次,她就趁着酒意,在他假寐的时候,大聊特聊了对自己韬光养晦的见解。
如此看来,她与公良将军在酒馆初见,谈论几句军事、国事,倒也算不得稀奇。
想到这里,宣于璟不禁摇了摇头。
天下间大部分的女子不过就是养花扑蝶,可她却是偏爱与人议政论策,也算是女人中的奇葩了。
只不过,她“奇”得不让人厌恶就是了。
一顿饭吃到尾声,宣于璟看着羽洛一启一阖的红唇,方才隔窗窥见的景象又涌上了心头。
自从他当了“酒色王爷”之后,身边从来都不乏红颜,可谁又是他的“知己”呢?
乔羽洛,本王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酒足饭饱,羽洛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正想去一去口中的油腻,却听得勤王一句宣言,顿时呛得直拍胸口。
“小洛儿,本王要纳你为妾!”
宣于璟做出这个决定多少是有些冲动,可他已经好久没有放任自己的冲动了。
羽洛连呛几声,好不容易才平复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王爷刚才说什么?”
“本王要纳你为妾!”宣于璟的语气很是坚定。
“那个,王爷。”羽洛噌地从座位上站起,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哭笑不得地说,“其实,我的原则,是绝不当小三的。”
“什么是小三?”宣于璟锁着眉问。
“小三就是……”羽洛顺手拿起桌边的筷子,“就好比这筷子,一双一对刚刚好,多了一只反倒不顺手,夹不起东西了。小三嘛,就是多余的,破坏平衡和谐的那一个。”
“你不是多余的。”宣于璟相当不喜欢这样的比喻。
“可王爷不是已经有引文王妃了么?”羽洛小心翼翼地说。
宣于璟从来不愿与人提及引文的事,语气顿时冰冷了许多:“本王身为大晟的王爷,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又有何不妥?”
“那如果,羽洛不愿意呢?”羽洛的眼中透露出些许的害怕,“引文王妃”四字,似乎是王爷的死穴。
“不愿意?那你刚才为何——”要亲本王的画像?宣于璟并没有把话说全,即便是说出来,想必羽洛也不会承认。
他转而问道,言语中带了一些怒意:“你真的不喜欢本王?还是说,一个‘妾’的地位满足不了你?”
“王爷,你——”羽洛别过脸,一语不发,也无所可发。
都说古代人含蓄,可碰上这身份地位的差别,她还能说什么呢?又有权说什么呢?
羽洛低着头,无奈于自己的境遇,原以为演戏是她的一切,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
可现在,她的愿望又在哪里呢?寻找回去的道路,还是大晟的和平?更或是在这别院里,做一辈子的金丝雀?
有时候,精神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这样,看似不相干,说不清理还乱。
一年间的委屈与不安,就好像刹那间决了堤一样,以至于那如珠的眼泪,都说不清是为什么而流。
而宣于璟,自然看不懂羽洛的伤心。
做本王的妾竟让她这般委屈?
他丢下了一句气话,甩门而去:“府中不养闲人,既然不愿意做主子,那就做奴婢吧。”
冰淇淋妩媚2022-08-08 07:04:29
羽洛点点头,看了看手上的野菜,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感动爱洋葱2022-07-29 15:47:59
而他的使命,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着主子的周全。
诺言寒冷2022-08-12 16:02:12
另一方面嘛,她还得先去找找那个叫张璟的……屋内,羽洛对着香炉发了一会儿呆。
饼干痴情2022-08-22 06:35:44
书房的摆设相当简洁,书册都整齐地排布在书架之上,桌案上的烛台、笔架、墨砚也都有序而列。
怕孤独就舞蹈2022-07-30 21:07:26
可王家的事,哪是一言道得尽的,那封地西疆的西岐王原就是王子之身,只可惜还未成年就没了母亲。
夕阳火星上2022-08-04 07:06:50
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宣于璟从驻月阁的窗口往外望。
鸡善良2022-08-24 13:38:27
只是王府别院的出入有侍卫把守,她也跑不脱就是了。
激昂与滑板2022-08-21 00: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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