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书房内烛火跳动。
应弘文正在灯下,拿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造船笔记翻阅。
关于海船,应弘文的太爷爷留下了一些心得,认为海上环境比江河环境要恶劣许多,危险更大,因此在建造规模和标准上,应不同于海船。其次,沙船底部过于平直,不能破开深水的大浪,适合在浅海区航行。广船和福船则都是尖底船,广船首尖体长,吃水较深,尾楼高耸,脊弧不高,比较适合在深海航行;福船和广船类似,但是因用材不同,最终发展走向也不相同。
广船适合战斗,但是材料稀少,如若破损则很难修补;福船同样吃水深,可以用于战船,同时船体高大,作为战船用的时候往往能够克敌获胜,而且福船有特有的双舵设计,操纵性更强,在浅海和深海都能进退自如。
“看起来,广船更适合水战,出海的话福船的确更适合一些。”应弘文正看得着迷,突然窗户被轻轻敲响,“咚咚——咚咚咚——”
响声不大但是很有节奏,一波三折。
“是映雪!”应弘文猛地站起身,急急地走到窗前将窗打开,就看到闻声抬起头的一张脸。弯弯的眉好像初春的柳叶,一双眼又黑又亮,精致的脸蛋如同三月桃花,白里透粉。
“映雪,可是有什么急事要通知我?”应弘文伸手,就要将何映雪拉入屋内。
何映雪急忙避开应弘文的手,脸颊微微发红:“出大事了,我怕你有危险。”
“什么大事?”
“我刚刚在回家途中遇到一个锦衣卫,他临死前交给我一个小册子,我匆匆翻看几眼,发现是记录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内容恰好和你家有关,和今晚我父亲收到的圣旨有关,涉及造船和图纸……有人要针对图纸做文章,你们一定要小心应对。”何映雪长话短说,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
应弘文一愣:“图纸?造船?你确定听到他们谈到我家,还有郑和以及圣谕?”
何映雪认真地点头,回道:“不止如此,我看那人聊天内容,似乎对应天船场和其他民办船场之间非常熟悉,甚至对当下民办船场之间的暗流也了如指掌。”
“难道民办船场中有人与那人勾结,一起走私?”应弘文一脸震惊。
“应是如此。”何映雪也微微皱起眉头,“如非这样,锦衣卫也不会暗中盯梢,记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他暴露了还惨遭灭口,看样子这伙人的势力定然非比一般,也许朝中有人与其勾结,方会消息如此灵通。”
“敢出手暗杀锦衣卫,想必朝中勾结之人,定然位高权重。”应弘文猜测道。
何映雪连连点头:“总之不管是谁,都是你我不能抗衡的势力,因此你和应大伯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言之有理,多谢映雪姑娘夜半爬墙示警。”应弘文抱拳施礼道。
“我好心来告诉你这等大事,你居然还要闹我,哼,不理你了。”何映雪脸颊微微发烫,瞪了应弘文一眼竟是转身就走。
应弘文眼疾手快抓住她身上披着的斗篷:“且慢!”
何映雪转头故意凶巴巴地看着他:“作何?”
“别动怒,还请映雪姑娘饶恕小生嘴笨。”应弘文说着松开手走到火盆边,将自己放在这里烘烤得十分温暖的斗篷拿了起来,转身回到窗前就伸手解下了何映雪披着的斗篷,“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说着,他将刚取来的斗篷给何映雪披上,宽大温暖的斗篷将何映雪小小的人儿都罩在其中。
“暖不暖?”应弘文问道。
何映雪嗯了一声,目光转到别处,不敢看他。一双手无处摆弄,最后伸手去拽领口的带子,却没拽动。
“做什么,让我穿又不松手?区区一个斗篷也舍不得,难道是哪位表妹或者姑娘送的?”何映雪恼火地瞪着应弘文,却见他笑脸相迎,眼含春意,让人生生发不出脾气。
“真可爱,发脾气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又白又嫩还透着粉,像极了刚出炉的肉包子,让人忍不住想……”应弘文笑得温柔,目光灼灼。
“坏人,不理你了!”何映雪拽回带子匆匆系上,竟恼羞成怒地转身就走。
“坏了,真生气了。”应弘文吓得急忙拿起桌上的斗篷,又想到早就准备好收在柜子里的兔毛手笼,匆匆翻找出来就立刻开门追了出去,两三步追上何映雪将她拦下,:“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笑惹你恼火。快消消气,把这个也戴上,呀,你手冻得好凉,回去可得好好取暖,别冻坏了,否则每年都会犯病,又红又肿、又痛又痒得十分难受。”
说着,应弘文抓起何映雪的双手,一左一右插入兔毛手笼中。
“暖不暖?”应弘文连兔毛手笼和何映雪的手一起握住,柔声问道。
“嗯,很暖。这就是你前阵子说要送我的礼物?好漂亮,雪白又软软的,滑滑的……可是戴上手笼,我还怎么翻墙?”何映雪微低着头,脸颊上泛起的红晕犹如冬日盛放在雪地中的红梅,艳丽而不妖,清幽而淡雅。
应弘文眼含笑意,愉悦地说道:“自然是我送你回去,正大光明地走门。”
“啊,那不是会被人发现吗?”
“当然不会,后门钥匙在我手里,不会惊扰到任何人。快走,一会儿王叔他们就该巡逻到这边了。”应弘文说着将黑色斗篷披上,拉着何映雪匆匆穿过花园,来到后门。
后门上上了锁,应弘文拿钥匙开了锁,回头就瞧见何映雪小小的身影蹲在自己后面,屏住呼吸的俏丽模样。几瓣梅花落在她的头上,更衬得面色如桃,美丽妩媚。
“真是不小心。”应弘文抬手将花瓣取下。
何映雪羞红了脸,娇嗔道:“分明是你不小心,有那么多路不走偏在梅花树下绕圈,这才沾染上了花瓣……”
“是是是,都是小生的错。”应弘文笑道。
何映雪一跺脚不理人了,夺门而出。应弘文急忙将门关上,匆匆追上去一并穿过大街小巷,回到何映雪翻墙的地方。
“你还从这里翻墙呢?都小时候的习惯了,现在也不改。”应弘文看到地上一尺多高的小土包,忍不住低笑,“这个土包还是小时候我帮你弄的,真难为这么多年也没有被人发现了。下次别翻墙了,不然一不小心摔了或者被何伯伯发现,你又该被禁足了。”
“不翻墙,怎么给你示警?你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下次还理不理你!”何映雪恼火地瞪眼睛。
应弘文朝后门方向看了一眼,提点道:“守门的还是曹妈妈吧?小时候我有一次偷偷翻墙找你被曹妈妈撞见,差点就被她抓去见你爹。后来还是我灵机一动,许诺改天送曹妈妈一只肥鸡,她这才饶了我。后来一来二去的和曹妈妈混熟了,我才知道当年曹妈妈的大儿媳刚刚生产,正缺鸡汤喝呢。”
“那又如何,现在曹妈妈又不缺鸡汤喝。”
“可我听说,曹妈妈去年刚嫁出去的小女儿,快要临盆了。”应弘文笑道。
何映雪忍不住白了应弘文一眼:“你不是整日在书房中苦读,怎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知道,连哪家媳妇要生了都了如指掌?”
“这不是因为家里有个万事通,专门喜欢走街串巷闲聊的书童应吉嘛!好了,快回吧,否则当真要被发现。再被禁足,我可找不到什么理由帮你对付何伯伯。”应弘文说着蹲下身来。
何映雪看着应弘文高大的背影,脸颊微微泛红。她小心地踩上应弘文的后背,并不敢用力只虚踩了一下,便已经灵活地爬上了墙壁,翻身落入墙内。
应弘文听到很轻微的落地声,急忙低声问道:“可有伤到?”
“你当我是你吗?快走吧,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应弘文笑着叮嘱一声,这才转身往回走。
墙内,何映雪等人走远再听不到脚步声了,才双眼含笑地离开。
含蓄用山水2022-06-10 04:36:45
如果不是父母对他有所期待,他也不会选择考取功名这条路,而是和应弘兴一起做个船工。
健壮的嚓茶2022-06-04 00:50:33
应石坚急急追上去相送,将何清风送出门转身折回来,就看到还坐在客厅里喝茶的应石强。
糊涂用黄豆2022-05-17 11:34:10
昨夜圣上下旨,命龙江造船厂以及南京和福州等地的民办船场,正月二十之前设计出新型巨船图纸,夺头筹者赏金千两。
奋斗保卫爆米花2022-05-20 15:36:02
应弘文眼含笑意,愉悦地说道:自然是我送你回去,正大光明地走门。
怕孤独闻黑裤2022-05-28 20:57:10
小女乃都水清吏司郎中何清风此女,见过几位大人。
酷炫就小蘑菇2022-05-26 07:42:57
李二探头探脑地朝四下看了看,这才把应石强放进来,并立刻关上了门。
哭泣保卫身影2022-06-01 21:56:38
福船起源于宋代,有商船、渔船、战船等等船型,近年又制造了各种大中小型的海船,但是最大的船只也不过十几丈,不能称为巨船。
衬衫爱笑2022-06-06 04:10:34
多谢大人,那巨船之事……何郎中,须知私下揣摩圣意,实为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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