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牢在郊外,坐马车都要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没带李卿凝,萧珩驾马过去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
李卿凝坐在马车里,给萧珩剥着石榴,剥好之后放在一旁的空碟里。
萧珩在一旁闭目养息,李卿凝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萧大人。”李卿凝试探地唤了一声。
不过萧珩并未理会她,李卿凝看了看空碟里的石榴,自己拿着吃了起来。
“公主不是说要剥给臣吃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李卿凝差点被石榴籽呛到,“咳咳……我我我我只是帮你尝尝石榴甜不甜而已。”
萧珩没有去抢李卿凝的石榴吃,只是掀开一旁车帘的一角,看了一眼,道:“快到了。”
李卿凝用帕子擦了擦嘴,神情变得有些落寞,心里装着繁杂的心事。
“萧大人,胥丞相真的叛国了吗?”李卿凝问道。
“证据确凿,皇上也已经下旨降罪。”
李卿凝唇瓣微动,但还是什么都没敢说。
本来她一个公主就不应该干涉政事。
如萧珩所说的那般,天牢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哪怕外面艳阳高照,这里也透不进一丝光,幽深的甬道透着阴冷的寒气,仿佛有无数鬼混在此飘荡。
李卿凝站在石阶上,提着裙摆,低头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才踩着绣花鞋走了下来。
“弄脏了。”萧珩看了一眼李卿凝的绣花鞋,神色莫名地道。
“没关系,回去换一双就好。”
李卿凝刚说完,忽地听到监牢的深处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救命!救命啊!别过来!”
叫声听得人心惊,李卿凝脸色白了两分,提着裙子的手攥紧。
要过去吗?李卿凝在犹豫,她看了看身旁的人,他们都对女人的呼救声恍若未闻。
如果她也一样,那个女人可能会死。
她怕的东西很多,怕黑,怕老鼠,怕虫子,怕血,也怕麻烦。
她在宫中不是没见过死人,她还见过别人杀人。那些人害的人多了,心会麻木也会变得冰冷。
李卿凝不想变成那样,即使她在宫中见过很多,但是她从不会漠视人命,所以她还是快步往叫声的源头走去。
“公主!”旁边的牢头暗道不妙,但也拦不住李卿凝,只能求救似的看向萧珩,“大人,公主她……”
“还不跟上。”萧珩面色不变,大步跟着往前。
监牢里暗无天日,两边的牢房里几团黑乎乎的人影靠在角落里,他们像地下的老鼠,苟延残喘,血腥腐朽的味道萦绕在李卿凝的鼻尖。
女人的叫声更近了,伴着衣帛撕裂和男人粗鲁的声音。
李卿凝的步子慢慢变快,最后变成提着裙摆跑了进去,发间的步摇垂下的珍珠相互碰撞发出泠泠的声响,一双剔透晶莹的眼眸里含着光。
敞开的牢房里,两个狱卒压着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的囚衣被撕扯的破破烂烂,面对两个强壮的男人,她已经无力再挣扎,认命地闭上眼睛。
“住手!”
李卿凝冲进牢房里,用力推开一个狱卒,清眸之中盛着盛怒,娇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玩忽职守!”
两个狱卒虽然色欲熏心,但看到李卿凝的穿着,也知她不是普通人。
李卿凝见自己震慑住了这两人,连忙扯下身上的披帛,回身拢在女人身上。
萧珩也随后赶到,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天牢里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萧珩也不知该笑李卿凝善良还是太蠢。
就算今日救下一个,难道以后还能救下所有吗?
女人放声大哭,忽地一把推开李卿凝,冲向牢房的墙壁,一头撞了上去。
李卿凝瞪大眼睛,还未回过神,眼睛就被一双手掌盖住,什么都看不见了。
萧珩给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立刻明白,让人捂着那两个狱卒的嘴拉下去处理了,也把女人的尸体一起带了下去。
没眼力见的东西,昨天都交代了今日老实点,没想到还有两个蠢货撞上来,管不住下半身就去死。牢头心里唾骂了一声。
“她死了吗?”李卿凝听着耳边的动静,问道。
萧珩声音低沉,在李卿凝身后应道:“死了。”
“臣先送公主出去吧。”
李卿凝从出生起就是公主,哪怕不受宠,但也没受过什么太大的委屈。
她不懂世间疾苦,也不懂这里的对错,她只是没办法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自己还无动于衷。
萧珩松开手,女人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只剩墙壁上还凝固着一抹血迹。
李卿凝从地上站起来,披帛和裙摆都弄脏了,但是她不在意,只是看着萧珩,道:“我想见胥丞相。”
“公主想救他?”萧珩问道。
李卿凝低垂着头,道:“胥府是百年世家,对邺朝忠心耿耿,而且胥丞相是百官之首,牵扯众多,不能仅凭几张纸就定罪于他。”
“那公主是想为胥家翻案?”萧珩看着李卿凝,神色不明。
李卿凝反问道:“不可以吗?”
萧珩笑了一下,似是在嘲讽她的天真。
只是又不得不承认,李卿凝执拗认真的样子要比平日里畏畏缩缩的模样要好看许多。
“公主也知边境战事,若非邺军大败,公主又何必下月要起身前往东夷。”
“接连被攻破七座城池,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说邺朝军队不敌东夷军队,会失民心,也会让军队士气大跌。”
“所以不如推一个细作的理由出去,而且这个细作还必须是一个足够分量的人。这样就能让百姓知道,这次战败,并非是邺朝兵力不足,而是朝中有人背叛。”
事到如今,胥府被定罪,对皇室的名声来说,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所以无论胥府叛国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为这残破的邺朝江山,多续一刻的生气。
萧珩看着李卿凝苍白的面色,眼眸微阖,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抚过垂在李卿凝耳侧的步摇珍珠。
“这样的话,公主还想为胥府翻案吗?”萧珩一手扶着李卿凝的肩膀,压低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若还是想为胥府翻案,臣也可以满足公主的愿望。”
萧珩像是将刽子手的刀交到了她手中,让她来决定胥府几百人的生死。
大象无情2022-08-18 08:04:01
李卿凝想了想,应该也算近吧,毕竟舅舅都喊了。
凶狠和歌曲2022-07-30 13:20:19
李卿凝心里想着事情,连前面萧珩什么时候停下都不知道,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温暖打黄蜂2022-08-25 15:12:30
秉着对主子的任何吩咐都要服从的原则,追云腰间还配着长剑,然后站定在一个卖拨浪鼓的小摊子前,商贩吓得腿软。
自行车满意2022-08-06 12:01:02
没眼力见的东西,昨天都交代了今日老实点,没想到还有两个蠢货撞上来,管不住下半身就去死。
风中给火车2022-08-06 13:49:20
李卿凝的手白白净净的,指尖圆润干净,指甲上也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涂上豆蔻。
大叔贤惠2022-08-03 00:45:01
而李卿凝高烧昏迷的这几天,萧珩每天都会在揽月阁待上几个时辰,哪怕不合礼数,也无人敢说。
坚定就招牌2022-08-11 15:34:31
一位妇人歇斯底里地尖叫,连滚带爬地到了胥府公子的身边,痛哭到失声,我的儿啊……萧珩站在原地未动半分,他身旁穿着黑衣的侍卫追云手中的长剑已染鲜血,眼底尽是肃杀之意。
盼望自然2022-08-23 04:09:00
萧珩接过那些搜查出的证据,细细翻看着,然后道:湖羊关之战我军大败,东夷士气高涨,短短几月连夺我朝七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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