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卫生所,沈微兰猛地咳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
闺蜜乔悦芸连忙扑上来,带着哭腔惊喜地叫道:“你终于醒了!整整两天了,我还以为......”
“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傻子吗?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大学名额,还差点被人淹死!”
沈微兰一脸迷茫:“悦芸,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男人?”
乔悦芸惊呆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江凛啊,你死缠烂打五年的冷面营长!”
沈微兰疑惑的样子不似作假,乔悦芸神色骤变。
反复确认以后,乔悦芸终于相信,死里逃生的沈微兰失忆了,却只忘了江凛和江安然兄妹。
沈微兰追问道:“你说我为了他放弃大学名额?那我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乔悦芸轻叹口气:“当年江营长在一群混混手里救下你,你对他一见钟情,追了整整五年,他心里却只有养妹江安然,对你冷若冰霜。”
“那他为什么不和江安然结婚?”
乔悦芸撇嘴:“怕人说闲话呗,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兄妹。”
“直到前几天,江营长得知你考上大学,破天荒主动来找你,说如果你把大学名额让给江安然,他就会娶你......”
“不会吧?”沈微兰打断道,“这么离谱的要求我也同意?”
乔悦芸翻了个白眼:“不但同意了,你还开心地又跳又叫,说只要他娶你,命都给他。”
沈微兰:“......”
“昨天是你俩上交结婚报告的日子,江安然却突然跑过来大闹军营,对你拳打脚踢,最后抱着你一起跳进了水里。”
说到这里,乔悦芸轻哼一声:“你那个未婚夫救起江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是几个战友看不下去把你捞起来的。你昏迷了两天,他居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
听着这些信息,沈微兰心情有些复杂地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脑袋。
“悦芸,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个江营长对我这么不好,我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嫁给他?”
乔悦芸打开沈微兰身旁的军绿色帆布包,掏出一摞信和一个本子。
“这是你这几年给江凛写的情书,他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这个是你的日记本,自己看看吧。”
沈微兰惊讶地接过。
是自己的笔迹没错,每一封信都写满了她对江凛的爱意,看得沈微兰头皮发麻。
打开日记本,映入眼帘的是关于江凛的点点滴滴。
“第99封情书也被退了回来,他看我的目光寒如冰水,说换成任何军人都会像他这么做,叫我不要再死缠烂打。”
“今天做了他最爱的炖排骨,在军营外站了三小时,却被江安然直接拿去喂了狗。”
“听说江凛欣赏有文化的女孩子,如今我考上大学了,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江凛同意结婚那天,日记本上被沈微兰画满了玫瑰和爱心,少女的欢喜似乎要溢出纸张。
沈微兰抚摸着日记本,心中有些酸胀。
虽然已经失去了这段记忆,但那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卑微和失落,仍让她感到难过。
看着沈微兰沉默的样子,乔悦芸犹豫着开口。
“那现在......你还要嫁给他吗?”
沈微兰坚定地摇摇头:“当然不,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放弃前途?我要去上大学。”
“微兰,你真的不后悔?毕竟你喜欢了江营长这么多年,整个军区都知道你非他不嫁......”
“当然,不嫁,男人哪有前途重要。”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江营长!”乔悦芸站起身来。
沈微兰打量着来人,剑眉星目,轮廓深邃,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却布满寒意。
男人开口便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安然在隔壁病房,你既然醒了,就过去和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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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犹豫半晌,还是站起身来,决定回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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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沈微兰有些无力的开口,是江安然找了小混混来欺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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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然就在旁边,未婚妻三个字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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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要不分青红皂白让我道歉,如果不听话,就用开水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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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远处,江凛三步并作两步,焦急地向这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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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壶水浇完时,沈微兰已经痛得发不出声音,奄奄一息地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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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兰走到墙边,抬手用力撕掉了墙上的大红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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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沈微兰少见地对他的话提出了质疑,江凛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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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确认以后,乔悦芸终于相信,死里逃生的沈微兰失忆了,却只忘了江凛和江安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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