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足令解除得比预想中更快。
走出思过崖石室的那一刻,天光刺得墨尘微微眯起了眼。背上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新生的皮肉带着痒意,但更痒的是心口那处被彻底搅乱的地方。白凛仓皇逃离的背影,和那瞬间碎裂的冰冷面具,日夜在他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恨意仍在,却像是被投入了沸水的冰块,边缘模糊,滋滋作响地消融着,露出底下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滚烫的困惑。
他回到弟子居所,一路收获无数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一概无视,径直走向讲法堂——今日有白凛的公开授课。
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只是再看一眼,确认那日的慌乱是否是他的错觉。
讲法堂内弟子云集,鸦雀无声。白凛端坐高台蒲团之上,神色已恢复成一贯的冰雪之姿,清冷疏离,仿佛思过崖石室里那个失态的人只是墨尘痛极产生的幻梦。他讲授剑理心法,声音平稳无波,字句清晰,滴水不漏。
墨尘站在最外围的角落,目光如钩,死死钉在高台之上。
他试图从那完美无瑕的冰冷中找出丝毫裂痕,哪怕一丝余光扫向自己这边。
没有。
白凛的目光平稳地掠过台下众弟子,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半分,甚至比看其他弟子更加……空旷。就像他所在的那处角落,空无一物。
一股无名的邪火猛地窜起,烧得墨尘喉头发干。凭什么?那样触碰了他,那样慌乱地逃走了,现在却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授课结束,弟子们恭敬行礼,陆续散去。白凛起身,雪白的衣袂拂过蒲团,不染尘埃。
墨尘逆着人流,猛地几步上前,挡在了白凛即将离去的路径上。
周围还未散尽的弟子顿时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胆大包天之徒。空气瞬间绷紧。
白凛脚步停住,终于抬眸,视线落在他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惊慌,没有痛楚,甚至没有责备,只有一层厚厚的、冻彻骨髓的冰封,将所有的情绪都隔绝其后,深不见底。
“师尊。”墨尘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挑衅的硬度,“弟子于思过崖静思,于‘凝冰诀’最后一重,尚有不解之处,恳请师尊单独指点。”
这是公然的要求,近乎逼迫。众目睽睽之下,他倒要看看,这人如何躲!
白凛静默地看着他,眸色深沉,仿佛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那目光让墨尘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
良久,就在墨尘以为他会厉声斥退自己时,他却极淡地开了口,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随我来。”
他转身,走向侧殿专用于私下授业的静室。
墨尘紧随其后,能感觉到身后那些惊诧、探究、乃至嫉恨的目光如芒在背。但他不在乎,他只盯着前方那抹挺直却莫名透出一丝孤寂的雪色背影。
静室的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清冷的檀香静静弥漫。
白凛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一株枯瘦的寒梅,半晌没有动静。
墨尘站在他身后,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那些准备好的尖锐诘问堵在喉咙口,竟一时无法吐出。这沉默比斥责更让人难熬。
“何处不解。”白凛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墨尘猛地吸了口气,踏前一步,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那缕冷香,他盯着那截白皙的、线条优美的后颈,哑声道:“弟子不解……师尊既严惩不贷,为何每次又要私下疗伤?”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那日……师尊又为何……”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白凛转过了身。
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也没有被冒犯的怒意。那双总是清寒的眸子里,此刻盛着的是一种墨尘从未见过的、深重的悲哀,浓得化不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那悲哀底下,似乎还涌动着别的、更汹涌、更危险的东西,被他用极大的力气强行镇压着,只在眼底留下惊心动魄的残痕。
他就这样看着墨尘,目光像是穿透了时光,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痛楚。
长颈鹿沉默2025-08-22 23:50:29
那个人的眼神,那个人的颤抖,那个人几乎脱口的哀求……一遍遍在他脑中回放。
百褶裙花痴2025-09-17 00:55:43
粗鲁的动作扯裂伤口,他闷哼一声,却兀自梗着脖子,死死剜了白凛最后一眼,那里面是滔天的恨意和少年人被折辱的狂傲。
文静笑丝袜2025-09-16 03:45:26
接下来的几日,果真如白凛所言,无人踏足这思过崖的石室,连送饭的弟子都只是将粗陋的食盒放在石门外的石台上,便匆匆离去,仿佛里面关着什么瘟疫之源。
香菇危机2025-08-27 16:27:33
墨尘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挑衅的硬度,弟子于思过崖静思,于‘凝冰诀’最后一重,尚有不解之处,恳请师尊单独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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