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了闻药汤,问:“香灰从哪儿来的?”
谢忠国依言从大堂的神龛前取了香炉递给他,神龛上供着关二哥的塑像。
老唐把手指伸进香灰里扒拉了几下,“香灰有问题。”
香灰能有什么问题呢?我们不解。
老唐把香灰全倒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在小花的花茎上轻轻一刺,那盆花似乎抖了一下,花茎上渗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老唐将液体用指甲挑了滴入香灰中。
奇迹发生了,地上的香灰就像石灰遇到水一般滋滋冒着白沫,仔细一看,白沫全是虫卵,密密麻麻挤成一团,像极了刚从鱼腹剖出来的鱼卵。
说时迟那时快,大花见了虫卵脖子都直了,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冲上去一通猛啄。
“不要吃啊。”
我想去阻止,老唐一把拉住我。
“鸡天生就是吃这个的,让它吃,没事。看来这畜牲吃了那枚蛋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这是怎么回事?”
谢忠国夫妻俩目瞪口呆。
“这是水蝗虫的虫卵,在草灰和香灰里结卵,肉眼几不可见,以哺乳动物为宿主,在其体内发育成成虫,是蛊虫师常用的蛊虫之一。”
“蛊虫?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香灰里埋下水蝗虫的虫卵,让谢哥掺进药里给孩子喝?”我问。
“嗯。”老唐点点头,“对方显然有预谋要给孩子種虫。”
谢忠国夫妻脸色大变,忍不住骂起刘霞来,给她吃给她住,没成想到头来却祸害自己东家。
“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还有,你不是说虫师死亡的话被害者就会没事吗,那个刘霞明明早就死了呀。”我困惑不解。
“不一定的,如果对方的虫术足够高明的话,即使人已经死了也不会解开。”老唐接过谢嫂手里的药碗,将药汤一股脑儿泼在了香灰上,立刻又冒出新的虫卵来,大花吃得不亦乐乎。
小孩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眼神恶毒地瞪着老唐,龇牙咧嘴地就要扑上去。谢嫂紧紧抱着小孩,温柔地哄着他。小孩却置若罔闻,两只手死命一抓,谢嫂的脖子立刻出现几道血印子,皮肉翻飞,吓得她急忙撒手,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儿子。
老唐眼疾手快,用银针快速往小孩的人中扎了下去,对方尖叫一声便瘫软在了椅子上。
“翎儿。”谢嫂爱子心切,不顾脖子的伤痛,抱住了小孩的身子,“你是哪里来的野混子,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我封住了他的意识,不然他体内的幼虫会驱使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老唐解释道。
“刘霞为什么要在一个小孩子体内種虫?”我问。
“为了培育极品的成年水蝗虫,六岁以下的幼儿身体发育尚在早期,最适合水蝗虫生长。”
“大师傅,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
谢嫂本来对老唐不甚感冒,此刻听了这话哪还敢排斥,称呼也变成了“大师傅”。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谢忠国不动声色地从收银台里取出一把钞票塞在我手里,“今天还没开张,就只有这么多,千万别嫌弃,以后还有重谢。”他是个老江湖,看出老唐的身份比我高,不适合亲自收钱,于是直接将钱给我,既满足了对方的面子又让对方得了好处,自然会救治自己的儿子。
我随意翻了下,钞票有零有整,大多是人民币,其中夹杂着几张朝币,估摸着应该有七八百左右。谢忠国挺上道的,只是俨然把我当成老唐的马仔,这点让我很不爽。
老唐瞟了我一眼,说:“本人是华医会的,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救人从来不讲报酬。”
艹,这货在放屁,敢情他还有做神棍的潜质。
“小洪,没想到你是华医会的,难怪懂医术,年轻有为啊。”谢忠国顺便恭维了我一番。
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华医会?说的好听,一毛钱工资都没有,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大牙。
当下,老唐吩咐谢忠国将小孩抱进后面的耳房。饭店是门脸房,典型的一分为二构造,前面营业后面住人,商住两用的格局。
“谢老嫂,还得麻烦你整碗水来,要阴.水,也就是终日见不到阳光的深井水,记住,千万别洒出碗沿。”
“是是,我马上去。”
谢嫂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我看见老唐嘴角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微笑,心知这家伙是故意折腾谢嫂,这附近只有二里外的北韩人聚集区有井,一来一去没个把小时搞不定,还不能把水洒出来。老唐够阴险的,人家只不过心急骂了你一句“野混子”么,屁大点事,心眼真小。
趁谢嫂外出的空当,老唐拿出纸笔画了张符,等水来了后将符烧了洒进水中,然后摘了一片小花的叶子一并放入水里。做完这些之后将水喂给小孩服下,那片叶子滋溜一转便钻进了小孩的腹中。
老唐把银针拔掉,小孩马上醒了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呕吐。
只见一团团黑色的稠状物被吐出来,腥臭难当,密密麻麻的虫子像蚯蚓一样裹在稠状物中蠕动,场面好不恶心,看得我也想吐了。
大花闻见味儿,从外面屁颠屁颠蹦哒进房,将地上的“蚯蚓”啄吃了个精光。
小孩呕吐完后脸色好了很多,眼神清澈地望着谢忠国夫妻,奶声奶气地问:“粑粑,嫲嫲,这是哪儿?”
“哎哟,我的儿。”谢嫂激动地抱住儿子。
“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谢忠国一个劲道谢。
......
从饭店出来后,我们回了趟办公室,这次的事情照例要记录在册。按照老唐的嘱咐,收钱的细节就免去不登记了。
“拿来吧。”老唐把手一摊。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钱递给他。
老唐笑眯眯地点着数,样子像极了一个奸商。
“九百八十六块,不错不错。”老唐分出一小半给我,“这四百是给你的,朝币没什么卵用,昨天外交所跟人民币的最新兑价都高达八千比一了,八千块朝币才能换一块钱人民币,这鸟钱现在就跟废纸似的。”
朝币跟外币的汇率一天一个价,这倒不是稀奇事,北韩的经济严重困难,当局为了创汇,大力推动外币交易。我依稀记得前几天的汇价还比较正常,怎么才几天的工夫波动这么大?
“据说平壤出事了,当局正在大笔兑换外币,结果朝币的价值一贬再贬。当局把消息都封锁了,我估计出的事情不小。”
“会不会跟这次的疫情有关?”我想起在医院时那个女医生说过,洛氏清康素全被封存运往平壤,似乎那里发生了大事。
“切,这里每天都有大事发生,不出事就不叫北韩了。平壤离这儿天高皇帝远,不是咱们该操心的范围,咱们顾好眼下这一亩三分地就好。”老唐说着话锋一转,“你提醒了我,我怀疑那个叫小尹的女人事情还没完,本来以为一切都是那只猫鼬搞的鬼,它一死小尹就会没事,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刘霞会用水蝗虫这种虫术,说明她本身是一个水平不低的蛊虫师,猫鼬那种小角色不可能害得着她,刘霞死亡、小尹发疯很可能不是猫鼬干的,背后还有高人。”
“如果不是猫鼬作案,那小尹会怎么样?”我问。
“那事情就复杂了,当时医院将她隔离了,我只在病房待了几分钟就被赶了出来,本来我猜测她的身体因为蛊虫入侵产生激化反应,就好像人在生病时出现的炎症反应一样。现在仔细想想,如果排除这个可能性,结果会变得很糟糕。”
“怎么个糟糕法?”
“有蛊虫时在小尹体内種虫,而且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蛊虫。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猜的对不对需要我们去医院验证。”老唐看着我,“走吧,咱们有活儿要干了。”
“晶哥,就算救了小尹咱们也没有钱拿,你不是说要接手有钱的买卖么?”
“有时候救人比挣钱重要,要不然咱防害处的牌子也没必要存在了。”
我第一次觉得老唐这人也没有想象中市侩。
先罗郡第一医院。
隔离病房需要得到院方批准才能探望,我们去住院部申请时却得知小尹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她不是被隔离了吗,怎么会出院的?”
我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病人病好了当然可以出院啊。”护士小妹眼神怪怪地望着我们,眼神像是在看两个神经病。
这也不能怪人家,看看我和老唐的打扮,一个怀里抱着大公鸡,另一个抱着盆奇怪的花,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我们是来探病的,这是给病人的礼物。”我只能想到这个借口。
“你的鸡在公社登记了吗?偷拿公社的财产可是犯法的。”护士妹妹警惕地盯着我。
擦,我忘了北韩是奇葩的公有制社会,一切财产都是属于国家的。
“我们是华人。”
还是老唐反应快,马上拿出了华医会的工作证。
太阳高兴2022-04-22 21:31:42
人妖接过戒指察看了一番,朝巴松点点头,嘴里说着泰语。
大船积极2022-04-24 03:32:17
这时,追的人喊了句:艹,他么的是陷阱,泰国人真几把阴险,快撤。
跳跳糖坚定2022-04-16 13:25:07
我忙从怀里掏出登记册来,刚才在办公室登记完后急着出门,忘了将册子放回档案柜了。
斑马喜悦2022-04-23 11:13:13
趁谢嫂外出的空当,老唐拿出纸笔画了张符,等水来了后将符烧了洒进水中,然后摘了一片小花的叶子一并放入水里。
内向与时光2022-05-06 16:41:25
谢忠国说大花是斗鸡和俄国高地鸡串的种,性子很野,吃肉不吃素,连大狼狗都不怕。
蜡烛乐观2022-04-27 06:50:50
艹,管你是什么人,敢跟我们广东帮作对就要你命。
云朵羞涩2022-05-07 21:39:34
老唐指着玻璃窗外正在忙碌的身影,咱们的部门负责的是除虫,你以后要学的是如何杀虫。
霸气与口红2022-05-08 00:47:06
我愣住了,医院门口挂着的牌子写的可是A级别医院,相当于天朝的三甲以上医院,居然连清康素这种常备药物都没有,简直令人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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