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就到了契约上最后还款日期的前一日,舒芫早早地就跑到山上采摘青菜了,自从那日之后,她就没再见过晏星洲,心中竟还有些小失落,不过眼下黑色漩涡也越来越小,她必须趁着出入口还没彻底消失,赶紧把里面的菜搬出来。
舒芫将青菜摆放在洞门口,一棵棵新鲜长出的青菜,活像一堆玉娃娃似的,白绿白绿的一片,舒芫搬了几棵放入自己背来的背篓里,却发现只装了几棵就放不下了。
这可怎么办?
她四下张望,发现自己背后的半山坡上生了一株硕大的棕叶树,因是冬季,上面的叶子多已经枯黄,根茎长时间缺少水分颜色有些泛着褐色。
舒芫一下子乐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青菜,拿了镰刀就跑到棕叶树下,砍下一株大叶子,再顺手将树根处灰褐褐的棕皮用镰刀割下,按照记忆中的织法,将棕皮围绕着棕叶里三圈外三圈,直接编织成了一个斗大的棕叶麻袋。
叶子凸出来的叶杆部分,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拉着走。
回到洞口,舒芫将剩下的青菜一棵棵放进棕袋里,背上小背篓,高高兴兴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就拉着温氏的手,“娘,咱们一起去卖菜吧?”
温氏愣住了,颤抖着手摸着一棵棵青菜,诧异地问道:“闺女,这菜哪来的?”
舒芫捂嘴偷笑,“娘,这是上次二婶送来的发蔫的菜,我带上山了,看到山上有个向阳的山洞种在里面,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温氏将信将疑,不过想到她每日都往山上跑,也就不再细问了,出去借了辆推车,和舒芫合力将菜搬到车上。
准备好后,她和温氏推着推车出发,路过张氏家门口时,还能看到她院子里为了炫耀,刻意摆着的青菜。
只是看上去焉了吧唧的,根本不如舒芫如今的青菜新鲜,而且她已经打探过,现在大户人家的青菜也是从别处运来的,运到基本就是那个样子,她相信自己这个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尤其是,她之前已经用卖柴火的银子找人宣传,不少大户人家已经知道消息,答应她看见青菜只要比他们府中的好就买。
舒芫对自己的青菜信心十足,立马就应了,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找买家,只要给那些人看看就行。
并且她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打算,看这青菜的形态与泉州白类似,正常可以有一公斤的重量,一颗就可以炒一盘。
先慢慢的全部卖出去,然后再买一些好品种的青菜种子也免得惹人怀疑。她舒芫可不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她早就准备好了,等手里这一批青菜基本上卖光了,就可以存下一些银钱,以后不仅可以买卖蔬菜还可以发展其他的生意。
两人把菜运了回去,带了两颗青菜很快来到第一处,是一家酒楼。
酒楼已经开门在做准备工作,舒芫直接挎着篮子去了后门,掌柜等在门口,看到舒芫,立马道:“舒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呢,我今日可是特意在这里等姑娘你的。”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舒芫说着掀开了盖着青菜的布。
两颗娇嫩而且挂着水珠的青菜露出头,叶片翠绿,根茎雪白,一颗估摸着得有两斤重,掌柜看得目瞪口呆。
舒芫十分满意掌柜的反应,勾起了嘴角,问道“五十文一颗,看在掌柜信任我的情分上,就先卖两棵给你,先尝尝看,若是好,下一次我再给你多带些,如何?”
“好,两棵便两棵。”掌柜毫不犹豫地招手让小二给了钱,掌柜笑眯眯地看着舒芫,“舒姑娘,你……你这青菜是从哪里运来的?”
“我的青菜可不是运的。”舒芫笑着开口,故意没有把话说全。
掌柜的忙问道:“不是运来的,难不成是你自己种的?咱们这地方这天气可种不出青菜来,你莫要骗我。”
“我的青菜就在这里,怎么骗你?你看谁运来的青菜这么新鲜?”
“那倒也是。”掌柜摸了摸下巴,“你真能种出来?”
舒芫笑而不语,掌柜当即开口:“舒姑娘家里可还有种好的青菜,以后我每天都要两棵。”
“现在我就种了这么点,你若是想要等我下次种出来一定给你。”舒芫无奈,漩涡就快消失了,她实在没有办法,打算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能种菜。
她前世好歹也是农科院毕业的,在现代最常用的技术莫过于温室培育了,可是这穷不拉几的古代,连个大棚都没有,这怎么搞?
“行,那咱们可说好了,我就在你这预定。”
“行。”舒芫收好钱,跟掌柜的告别,她和温氏离开,温氏眼里满是喜悦,舒芫却是想起掌柜方才付钱十分爽快,觉得价格还可以再提上一提。
她将之前问好的大户人家和酒楼都去了一遍,了解清楚行情,以55文一颗的价格先预售,每家给了10文的定金。
舒芫将这些交了定金的一一记下,眼看太阳落下才跟温氏回家。
她揣着两百文钱,欢欢喜喜地往回走去。
一路上,舒芫左思右想,现在是冬季,只用考虑幼苗的恒温就好了。
她准备回去就将屋后面的那一片空地全部捣拾出来,用竹篾编成一个小棚,然后再在小棚后面挖出壕沟,放些木炭,如此一来,木炭的温度会透过壕沟再传到木棚里,不会对幼苗有直接损害。
一路想一路勾勒,舒芫几乎已经看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在朝自己奔来。
快走到家门口时,二人远远地看见有几人站在自家屋子前,举着手中的锄头站在墙边跃跃欲试,看到这副景象,舒芫顿时愤怒了,高声大喊,“你们想干嘛?”
她快步往家门口跑去,挡在众人面前。
“哟!你们娘俩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还不出钱,已经跑路了呢!”一旁走来身穿枣红色衣裙的张氏,她捏着帕子扇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鄙夷地看着舒芫。
舒芫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在张氏身上,道:“这是银子,立刻带着你的人走!”
“如今期限已经过了,你拿银子也没用!”张氏冷哼了一声,眼看屋子都要到手了,她如何能够愿意。
舒芫从怀中将契约掏了出来,摊开在张氏面前:“婶婶莫不是记性有问题,这契据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最后还款日分明是明日,怎的今日就过期了?”
张氏低头看去,发现确实是后一日,顿时犹豫起来,不过片刻之后想到什么,状似不在意地说了一句,“你把契据凑近点,我看不清。”
舒芫一愣,不耐烦地将手中的纸举到她面前,张氏低着头细看,眼底幽光一闪,伸手迅速抢过契据,飞快地撕了个粉碎!
舒芫怔怔地看着撒落一地的纸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一直都知道张氏贪婪又不讲理,却没想到,她还无耻到这种程度。
温氏从后面赶来,一把扯过张氏,指着地上的纸屑大骂,“张氏!你个丧良心的玩意!白日里居然敢干这种事!你真是无耻至极!”
张氏掸了掸被她扯过的地方,厚颜无耻地回道:“怎么?我干了什么?谁看见了?”
舒芫回过神,定定地看着张氏,没错,这个恶妇就是仗着周围都是她带来的人才敢这么做的,而且自己和娘势单力薄,没有靠山,可她却有县令罩着,不管发生了什么,最后倒霉的总是自家人!
张氏被她幽冷的眼神盯得瘆得慌,心虚地开了脸,“看什么看!你这臭丫头!再看我就把你和你娘都卖到青楼去!”
“张氏,你今日要强拆了我们的房子,让我母女无家可归,可你也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将来死后下无间地狱吗?”舒芫的声音轻轻的,却让周围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若说古人最怕什么,莫过于牛鬼蛇神之类的,舒芫的话听着声音不大,但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却是不同,原本还举着锄头将土墙往外扒的汉子们都心虚地放下了锄头,默默地看着张氏。
张氏也是微微发颤,心中说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这丫头说的话哪能做的了准,立马又趾高气昂了起来,“你以为你说的我会信?别整天净会吓唬人!我可不怕那些!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天这房子我是拆定了!”
说着,她冲几个大汉挥了挥手,大汉们见了又举起锄头扒起墙来。
舒芫眼看着已经掉下一小块的土墙,心中愤怒不已,正准备冲过去阻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谁敢在这里放肆?”
水蜜桃多情2023-08-04 09:27:06
此话一出,温氏立刻出声应和:既然两家父母都同意,那你们的这份婚约也算是作数。
拼搏与金鱼2023-08-10 15:45:24
突然被点名的舒芜回过神,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晏星洲那双含笑的眼。
微笑方蜻蜓2023-07-25 16:58:56
晏星洲慢悠悠吐出的这句话,让县令原本擦汗的动作一僵,黄豆大的小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还在不停抹眼泪的张氏。
威武方石头2023-08-10 00:26:23
一旁走来身穿枣红色衣裙的张氏,她捏着帕子扇着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鄙夷地看着舒芫。
舒心闻小笼包2023-07-27 10:47:16
舒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爬上坡去。
健壮等于大门2023-08-16 23:33:50
都已经落魄到被人嫌弃了,还如此自视甚高,舒芫勾起了嘴角,语气中带着点漫不经心,你说。
大象自信2023-08-19 12:51:54
张氏一出来,其余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一听到张氏的话,立马跟着应和。
未来机灵2023-08-24 10:30:30
张氏吓得蹲下身子抱着头,将自己缩成一团,我不逼了。
人人都说我是疯子,我却把义妹嫁入豪门眼神陌生得仿佛在看一个魔鬼。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是。”我松开手,像甩开什么垃圾。“滚出去。”江柔踉跄着,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坐回床上,却毫无睡意。傅斯年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我完全无法掌控的变数。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
祝君良缘,我嫁早逝储君“这钱”“该得的。”沈执看着我的花店,转移了话题,“生意怎么样?”“还好,刚起步。”我们聊了几句,气氛有些尴尬。沈执似乎不擅闲聊,很快便告辞离开。林晓凑过来,眨着眼睛问:“晴姐,那是谁啊?好有气质!”“一个老朋友。”我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却泛起涟漪。之后几个月,沈执偶尔会来花店,有时买束花,有
帝阙缠:太后不承让谈何容易。顾丞相的案子尘埃落定后,宫中渐渐恢复了平静。萧彻却比往日更加繁忙,既要整顿朝堂秩序,又要处理顾丞相留下的烂摊子,常常忙到深夜才休息。即便如此,他依旧每日抽空来长乐宫请安。这日傍晚,萧彻又来了。他坐在桌前,疲惫地揉着眉心。我端来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陛下辛苦了。”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眼中闪
我的生死与悲欢,在他眼里无足轻重嫁给他五年,我从未成为能让他破例的人。新年招待会,他说我的旗袍不合时宜;异国被劫,他让我按流程联系警卫队;弟弟在战乱区失联,他坚持“非建交地区通讯需中转”的公约。我当掉所有嫁妆,在黑市雇车队找回弟弟时,他已因感染奄奄一息。当我抱着弟弟冰冷的身体回到使馆,他刚批下的救援许可才姗姗来迟。看着我隆起的腹部,我终于明白,在他恪守的“规矩”与“国际公约”
沈书宁秦霁川秦霁川出轨被曝光的那天,我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他的小情人官宣结婚,而我官宣离婚。……狗仔怕我一尸两命,在我生产后,才曝光了我丈夫秦霁川出轨当红小花的事。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怕小白花被伤害,连夜将人送去了爱尔兰。“都是那些狗仔乱发的,根本没有出轨的事。”秦霁川站在病床前,没有对我刚生产完的心疼,只有轻描淡写的解释。我眸中平静,将一叠照片扔在了他面前,照片上,清晰地拍下了秦霁川和小白花宋曼出入各种场所
他给了我一张新脸,让我亲手狩猎背叛者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耳钉里,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顾言,你在听吗?你一定要在外面啊。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中式盘扣褂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大学教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绝不会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变态的“藏品”收藏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