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妇究竟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居然还敢辱骂了晏星洲。
而关于之前谈的修路合作,张县令现在无疑是肠子都悔青了。
“你这蠢妇,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晏公子岂是你能骂的?”
县令提气喝的这一声,让张氏跪趴在地,连忙认错:“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晏公子真实身份才敢出言不逊,还请看在草民只是一个无知妇人的份上,饶了草民这一次吧!”
张氏口中的求饶声不停,脑子里只有一个这次撞上硬茬子的想法。
迟迟没有听到发落声,张氏悄悄抬起眼皮瞧了眼。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仍旧站在那里,原本温和的眉眼,此刻扫过去,却只能让人觉得发寒。
“你可不只是辱骂了我一个,还有你自家的小辈。我们二人不过是交情相好的朋友关系,却被你随意泼脏水。舒芜好歹换你一声婶子,你却张口闭口带野男人回家,你这不是蓄意毁了舒芜的名声,又是如何?”
“我……”张氏的话,直接被这句噎死,一张肥脸早已成了猪肝色。
而身后的舒芜闻言也是微愣,晏星洲这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草民当时一时糊涂,所以才说出这样话来,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草民这一回吧!”
张氏哭嚎声实在吵人,县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给本官闭嘴!惹恼了晏公子岂是你一两句知错就能管用的。”
张氏当时就把哭音收了回去,但却因为哭的太用力的原因,肥胖的身子跪在那里,还在时不时的抖一抖。
县令此刻脑筋转的飞快,瞧了一眼舒芜身后破旧的茅草屋,又再次清嗓:“温氏,你刚刚说张氏夺了你家三亩田产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又是女人的哭声响起,只不过这次诉苦的人变成了温氏。
县令听温氏一边说一边哭,只觉得自己的一个头都要变的两个大。
他连忙摆手示意自己知情,看向张氏:“本官没想到你这毒妇居然刻薄至此,居然这样设计孤苦的母女二人,现在本官就罚你把那三亩薄地还给温氏,还有这茅草屋的维修,起码也得三两银子。一会儿就把银两和地契全部交给温氏,本官的判罚,张氏你可服?”
话音落下,张氏一双眯眯眼都已经瞪成了豆子大,一口黄牙几乎都要被她咬碎。
三两银子用来修这破茅草屋?完全翻盖一个也用不到三两,银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张氏再次起哭腔:“就算县令大人要责罚草民,可是也要看看草民家里情况。这三两银子可是要了草民的命啊!”
“你这就是造孽多了,活该!”县令不耐烦的道:“本官限你一日之内把银子和地契都送回来,不然的话就等着进牢狱吃苦头吧!”
一提到进牢狱三个字,张氏猪肝色的脸上当时就发黑。
在村子里,牢狱,都是不祥的词,人人避之不及。
更何况是进牢狱了,那在村子里的人看来,几乎跟进地狱一样令人又怕又惧。
张氏眼睛一转,竟然下一瞬就昏了过去。
县令抬手招呼了几个汉子:“把张氏送到家里去,你们要帮本官好好监督,她是否归还地契银两。”
那几个汉子连连点头说是,转眼间几个人便抬着张氏跑远。
落得了这么个结局收场,周边看热闹的人倒也不敢多瞧,不大会功夫,就只剩下了茅草屋前的几人。
对于此事的处罚,自认为还可以的县令,对上晏星洲时,终于神情放松一些:“晏……”
才刚开口一个字,晏星洲就已经止了他的话:“现在天色已经不晚了,县令大人还是赶紧回府吧。”
晏星洲的逐客令简单明了,县令只好讪讪点头:“嗯,那本官就先行告退。”
“嗯。”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时间已晚,舒芜扶着温氏进了屋。
温氏一扫之前的灰败脸色,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她坐在炕上笑吟吟道:“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星洲,我看见张氏那张像是吞了苍蝇般的脸,就觉得解气。那女人踩在我们娘俩头上,欺负了这么久,也终于是得到教训了。”
三亩田地,三两银子。
这些东西无疑是抽了张氏的主心骨,而且按照她那小心眼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气得大病一场呢,
这么想着,温氏的脸上笑容越发扩大,看待晏星洲的目光也越来越满意,反倒是看向一旁呆如木头的舒芜越发的皱眉嫌弃。
“你这孩子,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呢?晏公子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你难道不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吗?”
突然被点名的舒芜回过神,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了晏星洲那双含笑的眼。
破屋内只有半盏烛火,虽然不明亮,但却能给人披上一层温柔的光晕,晏星洲的那双桃花眼亦是如此。
舒芜看的不免有些呆愣,终是听到男子的轻笑声才回过神来。
红晕爬上耳根,舒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今天的事情还多谢帮忙了。”
她们几人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晏星洲和那个及时赶到的县令,别说是银两了,就连这草屋,他们也是绝对保不住的。
“区区小事而已。不过舒姑娘如果要是谢的话,倒可以考虑答应晏某一个条件。”
晏星洲抬步离得近了一些,他足足比舒芜高了一个头,这样仰视的角度,让舒芜有些不太舒服。
她向后退了几步:“你说吧,是什么条件?”
“能否先答应晏某,舒姑娘放心,晏某的要求绝对不会过分。”生怕舒芜拒绝,晏星洲急忙后半句话补充。
还未等她应声,温氏的话,倒插了进来:“星洲尽管提,有我在这里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