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天香楼包厢内,太医和王爷把酒言欢。
而独留我一个躲在屏风后面。
似乎李太医这时还并不想告诉王爷,我随他们而来。
我透过薄纱悄悄看着。
王爷几杯酒下肚,花生米都没吃呢,脸颊已经烧红了起来。
啧,酒量可真差!我心里暗暗嘲讽。
旁边的李太医脸色依旧没变,一边给王爷添酒,一边说:“王爷,您行军打仗回来,咱们还没好好叙叙旧呢。”
这时一个身着艳丽的胖胖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
有精致的、有妖媚的、还有娴静的,这些美女看得我都出了神。
胖女人笑呵呵地拍拍手,姑娘们便簇拥着围到王爷和太医身边。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种阵仗。
李太医似乎“久经沙场”,异常熟练地接过姑娘们递过来的酒杯。
想不到他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还是个风流人物。
王爷则面色铁青,推杯换盏间,外衫都被簇拥着的女人蜕了下来,他还是面如土色。
我暗想:王爷还在装什么纯情的正人君子,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嘛,这么多美女居然坐怀不乱。
不久,李太医吩咐她们都退下。
只留一个衣着清丽的女子,在酒桌前抚琴。
她梳妆也与其他人不同,挽着王府里丫鬟的发髻,弹的曲子是《相思劫》。
王爷的表情突然生动了起来,他双耳发红,迷离的双眼眨着,似乎要使劲看清面前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他惊叫起来:“夫、夫人,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刚才被一群女人非礼了!”
果然是在青楼有意中人了么?!
他接着举起酒杯,差点扑倒在弹琴女子身上。
“夫人,你终于肯亲手弹这首曲子给本王听了。本王在边塞时除了号角声,就只有在梦里才能听到这首曲子。”
说着,趴在酒桌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太医一把捏过他的小臂,说:“王爷您可看清楚了这位是不是你夫人。”
他招了招手,弹琴女子放下琴走了过来。
王爷眯着通红的眼睛看了半晌,哭得更厉害了:
“你不是太妃,你也不是雪雁!你是谁啊,坏女人给我滚出去!”
我走上前去时,王爷已经瘫软在桌上睡着了。
我小心摇晃着王爷的身子:“王爷!醒醒!我们该回府了!”
王爷好一会醒过来,看见我就像见了已经死去的故人,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你终于来了。”他将头埋在我腹部,闷闷地说着。
“王爷,我来了,咱们回家吧。”
“嗯。”声音乖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8
傍晚回府的路上,我独自坐在后排颠簸的马车里,想起太医刚刚说的话,脑子里乱乱的。
弹琴女子退下后,李太医才叫我出来。
“我想王爷没病。”他喝了一口茶,儒雅得笑着。
我说:“没病?怎么会喜怒无常。”
太医锐利的眼神似乎穿透我的心脏,他慢悠悠地说:“要非说有病的话,那大概是相思病。”
“相思病?”
接着李太医拿出一个小册子,记录着他这几日的走访情况:
太妃、先帝、乃至丁家的姨母还有王爷祖父母的贴身侍从,都说没有过这种精神问题。
李太医又另辟蹊径去询问了王爷的行军侍卫。
侍卫突然提起行军时自己哼了一首曲子,时常被王爷称赞。
有一日王爷喝得大醉,居然拉他来非要他唱这首,他连词都不会,只能哼几个调子。
王爷听罢,哭得梨花带雨地对他说,以前太妃还在世时常常弹这首曲子,曲调幽婉,还说他府上的一个才女也会这个曲子,把侍卫搞得一脸懵。
“这个香囊是你做的吧?”李太医拿出一个刺着丁香花的香囊。
我点点头,那是之前乞巧节,宫人们都刺过的香囊,王爷私下吩咐我另外绣一只丁香花的。
“那看来没错了。这香囊王爷行军时,时时拿出来呆看。今天把王爷骗到这里来,其实就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太医缓缓道来。
“其实我有暗中给王爷把脉。
美女左拥右抱时,王爷的脉象都与平时无异。
可偏偏看到打扮成丫鬟的女子弹琴,心跳才剧烈起来。
但我一让他看清楚不是雪雁姑娘以后,他又恢复原样了。
亲眼见到雪雁姑娘后,我想你也看到他是什么反应了。
所以我说,王爷是得了心病,你不是他发泄的对象,而是他的解药。”
解药?!
“没错!王爷在行军途中思念成疾,又在回府时受到巨大喜悦的冲击,导致精神错乱。不必医治,过段时间他自然会好的。”
不必医治?!那岂不是意味着王爷要保持这种疯癫状态,折磨我许久了!?
回到府上,王爷喝下解酒汤后早早睡下。
我照例去厨房帮忙,却不巧撞上了精心打扮的秋玟。
她都没正眼看我,便说:“雪雁!你去哪里鬼混才回来,王爷的药你煮没煮?!”
我反驳道:“今日不是该你煮药、换药了吗?你不干活这是去干嘛,又溜到街上去看花灯啊!”
居然想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我,姑奶奶我才不伺候你。
她恼羞成怒,“你!信不信我把你下午没做工的事告诉周嬷嬷,让她罚你一个月月钱!”
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回我替你,下回你要替回来!”
帮忙事小,罚月钱事大,周嬷嬷可不管我是不是陪王爷看病了。
我忍了下来,秋玟得意洋洋地答应着,从小道溜走了。
9
真是倒霉!这中药味闻得我直犯恶心。
我坐在炉灶前扇了半个时辰炉灰。
把药端到王爷卧房时,他已经醒了。
给他喂了汤药,我摆好棉絮、酒和草药,还要给王爷的伤口换药。
“怎么今天不是秋玟来换药。”
王爷问道,一边脱下袖子露出半边臂膀和透着血水的绷带。
我祈祷着千万不要出差错,假装镇定自若地说:“秋玟回乡探亲了。”
秋玟不在,这是我第一次为王爷换药。
我的手拆下缠着的绷带,不小心触碰到了王爷的肌肉。
或许是被指尖戳到了,他斯哈一声,说:“你会不会呀!”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不会。我会小心一点的。”
空气静得像深夜。
我全神贯注地拿酒擦拭、上草药、绑棉絮。
还好没出大差错,一抬头,王爷怎么盯着我的手出神。
“嘿!王爷!该穿衣服了。”我对着王爷的眼睛拍了拍手掌,见他穿上衣服我就要离开。
王爷却叫住我,半倚在床上说:“慢着!本王头好痛!”
我的好王爷,折腾一天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我忍住怒火,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要不去请李太医来?”
他大手一挥,翘起腿来,悠悠地说:“去把书房的笛子拿来,本王要听曲子。”
我借口说:“王爷您抬举了。奴婢并不会吹曲子。再说那是先帝赐您的,我来吹会脏了它。”
“不必拘礼。再说,你不会吹,那去年中秋和张海在房檐上吹笛的,难道是鬼吗?”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我败下阵,只得乖乖照做。
去年中秋张海搞了些玩意儿,我拿着其中的笛子,想起了母亲曾教我的曲子。
自我六七岁时走丢,便再也没有亲人疼爱了,娘留给我的,只有这首曲子。
时隔多年早已记不清全部,我在王爷面前重复地吹着几个片段,好像回到了去年在房檐上看着京城的烟花,回到了儿时那条热闹的街道。
王爷还没疯的时候,世界多么美好啊!
“够了!吹来吹去就这么几个调!”王爷说。
“我说了我不会吹嘛。”王爷的话和我娘当时讲得一模一样,我眼泪一抹哭了起来。
王爷慌了神,跳下床,坐到我旁边安抚我:“不要哭了,本王不是故意凶你的!”
我把笛子扔到他怀里说:“我不要吹了,你和我娘一样讨厌!”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在枕头下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这是你的东西,我派人在那年的青楼找到的。”
我接过来,是一个小小的刻着如意花样的银镯子,现在我的手臂早已套不进去。
“当年康泰兄救下你时,那老鸨应该是把你身上的钱物都搜刮干净了。不过居然过了这些年都没典当,也是幸运。”他娓娓道来。
康泰便是李太医的名字,他只比我大七八岁,却在当时已经混迹江湖。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不是说记得家乡是江南人家。
前几日我让侍卫去扬州打听,果真打听到有个官家,丢了和你相仿年岁的女子,也是走丢时,身上只带着一副银镯子。
只是没见到,他们家姓陈,今年入京做官了。”王爷好像在说着自己的家事。
我心头一酸:“真的吗?王爷,您对小女的恩情我简直无以为报!”
王爷抿起嘴,可怜巴巴地说:“你肯叫我夫君就算报答我了。”
完了,王爷又开始犯病了。
我起身说:“王爷,不要开玩笑了。倘若果真寻亲成功的话,我大抵也会像之前在王府做工的几位姐姐一样,到了岁数便嫁入夫家。”
王爷打断我的话,突然抓起我的手,悲痛地说:“为什么你要走。你不是答应本王来了便不会走的吗?那本王不要给你寻亲了!”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掌,却被有力地钳制。
“王爷,你冷静一下!”我越挣脱他抓得越紧。
推推搡搡之间,不慎摔倒在床塌上。
王爷躺着,我居然牢牢地趴在他身上。我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多年习武练就了一身肌肉,触感极佳。
此刻,万物寂静。就连房间里的烛火也随着我们两个的心跳闪烁着。
他眨巴着浓密的睫毛,一张脸烧得通红。
你凭什么表现得这么害羞啊喂,该脸红的人是我吧?!
“王爷,你的脸,有些粉、嫩。”我结结巴巴地说。
他垂下眼说:“怎样,你垂涎本王的美貌,想亲嘛?”
我挣扎起身,却被他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有力地抱住,拥入怀里动弹不得。
这次换我的脸在烧,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的胸膛结实却又让人安心,让我分不清是不能动,还是自己压根不想离开。
我僵硬地贴在王爷耳侧,说:“王爷,有些怪。”
他温润的气息吐在我的耳朵上,声音让我酥酥痒痒的:“因为我刚吃了补药。别怕,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传统演变黑夜2024-11-30 13:3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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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就白羊2024-12-13 08: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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