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们把他们迎进家门,他们就坐在炕上不说话。
女人们把野菜等食物拿出来,他们就吃,把水端来,他们就喝,然后就是沉默,抽烟。
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的时候各家的男人凑到了一起,然后没过多久女人们也自动地凑到了一起,因为男人们谈话的内容不小心透露了出来:他们要去把种子挖出来,然后永远的搬走。
男人们讨论的核心就是如何说服自家的女人。而女人们讨论的就是如何不让他们说服。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各家都上演着同样车轱辘一样的劝说,但早已通气的女人们都只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然后一些性子急躁的男人火气上来,动粗。村子里哭声骂声响成一片,最终的结果是男人们失败,因为他们的期望是没有理由的,可是女人们理由充足。
这是我的家,我的故土,是我一辈子扎根的地方,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而现在这个饥荒动乱的年代,就算是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最后,一切又如同最初一样,男人们闷头不响地抽旱烟。
就这样,直到第三天,有一个东水村的妇人来西水串门,两个村子相隔极劲,虽然说是两个,实际上却是更像是一个村子,两村的男人一起逃荒,女人一起在家里守候,算不上分什么彼此,她听说西水村的男人回来了,于是就来打听打听自己丈夫的情况。
她去那家的妇人像是招待自家人一样把她迎进了屋子,倒上了水,而男人却躲没有出来迎接,而是躲进了里间。
东水村的妇女没有喝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我找大哥有事情。我家男人都是和他们一起出去的,怎么现在了一直也没有个信?"
于是这家的妇女就进里间去说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躲起来了?都是邻里乡亲,知不知道也得给人一个话,让人好安心啊。"
然而丈夫却是有些慌张的别过了头,沉默了许久才憋了一句。
"没见着,我们分头走的,不知道。"
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门帘再次被挑开了,那个寻自己丈夫的东水妇女进门来了。
男人看了看东水村的妇女,一下子就像是失了魂,只是一个劲的说: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东水村妇女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脚上的鞋。
突然的,东水村妇女神情激动的大叫起来。
"这鞋是我男人的!是我一针一针给他衲的!怎么会到你的脚上?!你说!"
西水村的男人依然不说话,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东水村的妇人,妇人猛地转身冲出屋子,高声叫喊:杀人啦!杀人啦!
远处几个西水村的男人听到了,向这边跑来,妇人跑到第一个男人身前哭喊。
"杀人啦!我男人……我男人的鞋,穿……"
话只说了一半,而后嘎然而止。
男人手中的石头砸在了妇女的头上,她一声不出地摔倒在地上,鲜血汩汩的流淌在雪地上,将浑浊的雪染的鲜红。
几个男人围拢过来。
怎么办?
大家商量着。
埋了吧……就没人知道……
别埋,太饿了……
是啊,真的,太饿了……
去,拿刀来……
屋子里的男人崩溃了,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啜泣着,带着哭腔的跟自己的老婆解释道。
"东水村的男人都回不来了…他们…他们都被我们吃了,他们都被我们吃了……"
女人的头发根瞬间就炸了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后跟一直冲到顶门。
"我们在外面逃难,大雪封山,我们迷了路,转了几天,草皮树根都吃光了!饿疯了,疯了……我们饿得啃自己的手!后来,后来我们看到了红色的光,啊……真美……后来我们就碰到了东水村的男人们。"
"他们已经有好多人死了,活着的也都是只剩一口气,他们说他们也看到了红光,然后就进山了,他们也没有饭吃,饿着……后来我们都乏了,都睡了……后来我一觉醒过来,听到声音,他们已经在吃了。"
外面传来刀斧劈砍的声音,那女人却悠悠醒了过来,咿咿呀呀叫得不成人声。
男人们一语不发地用柴刀继续向她身上招呼……
篝火妖娆的跳动着,远处是雪封的山,快过年了。
阴昭讲完了故事,而台下的学生则是一片寂静,还沉浸在这个离奇血腥的故事里,过了许久,那个带着厚底眼睛的男生脸色有些苍白的举手问道。
"阴老师,真的有东水和西水这两个村子吗?"
阴昭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衡水大学的操场上几片残冬没有清除的枯黄叶子被风吹的打着旋,明明还没有到秋季,却是增添了几分悲凉之感,操场隔开了,老校区和新校区,另一边的老校区就仿佛是另一个时代一般。
"也许吧,谁知道呢……"
阴昭收回目光以后微微一笑道。
……
第一次课程阴昭只讲了一个故事,但是已经是让建筑系的学生都记住了这个他,下课之后阴昭推脱掉了学生们的追问,一个人肩扛着破帆布包绕过了操场,迈步走向了老校区。
他没有跟学生们讲的是东水和西水村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后来西水村里的男人全都发了疯,在寒冬腊月冲进了山里不知去向,而女人则是逃出了村子,两个村子彻底成为荒村。
再后来又过了许多年,为了促进教育发展,政府在已经成为荒地的两村遗址上面盖了一所大学,由于之前附近有河流,于是大学取名……衡水。
"这里的怨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学生搬走了以后就立刻显现出来了呢……"
阴昭绕过了操场,绕过隔离带,迈步进到老校区里面以后抽动鼻子嗅了嗅以后喃喃道。
明明是盛夏,老校区这边却是宛若寒秋,由于无人看管还有废弃了几年,更是杂草丛生显得有些阴森无比。
阴昭慢慢抬起手,手腕翻转掐了一个印诀,低沉的喃喃道。
"天气为归,地气为藏,杀气归,育止养,归藏之六,育气归。"
一股比周围阴森寒气更加可怖的气息一下子破土而出,在阴昭指诀之下骤然升腾而起一股淡黑色的烟雾,烟雾之中隐隐有着恶臭的味道。
"有尸?"
阴昭微微一怔,而后伸手入袋,从中缓缓的抽出一把菜刀,迈步走进了老校区教学楼的主楼。
楼内的情况比外面的还要糟糕,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墙壁上还有些鬼画符一样的涂鸦,应该是许久以前学生留下的,只不过随着老校区废弃的年头久了,也就没有人敢再来了。
阴昭抽动鼻子嗅了嗅,而后立刻锁定了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低沉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之中,道路的尽头是一扇大铁门,从门牌上来看这里是老校区的地下室,只不过,此刻地下室的铁门并没有落锁,而且打开了一道缝隙,阵阵带着霉味的阴风顺着门缝泄露出来,将整个走廊尽头都弄得尽是冷意。
阴昭再次嗅了嗅,而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拉开了大铁门,顺着台阶径直下了去。
通往地下空间的台阶上生满了一层薄薄的苔藓,踩在脚上滑溜溜的,而且那股难闻的霉味照比在地上要更加的浓郁,阴昭一言不发的沿着台阶向下下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的底部。
说是地下室有些不太准确,因为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
踏实保卫玉米2022-09-26 01:33:10
听上去是一声,然而实际上是三声,三道身影近乎是同一时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无论是阴昭还是女子,亦或是一直在观战仅仅帮了一次倒忙的军大衣,此刻都像是八百年没有睡过觉一样的摔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发夹文艺2022-09-20 10:04:38
看清了站定在自己身旁的身影之后,穿着老军大衣的青年感觉舌头和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对方哪里是那个诡异的青年,分明是自己同伴。
超帅就火车2022-09-24 18:41:51
阴昭此刻不免有些烦躁,他是天杀之人无法相星卜命,不然的话断然不用如此费劲,心中咒骂了一句老天之后继续像是蛮牛一样追了下去,大约几十米之后,视野骤然开阔,阴昭来到了溶洞的尽头。
板凳难过2022-09-01 14:29:50
东水村的妇女没有喝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指甲油寒冷2022-08-31 22:57:52
衡水大学是东江市内相当有名的一所大学,倒不是因为它的师资力量有多强大,疑惑是占地面积有多大,而是时间,是历史。
大象开放2022-09-13 03:54:20
弄上头,其他的保镖看到老板都坐了,也都纷纷围着夏阳天坐了下来,一群人荒诞的等着一个提刀追母鸡的人回来。
秀发英勇2022-09-16 12:28:10
电视内正在播报一条新闻:东江市富商夏东魁由于在家中上厕所的时候不慎跌倒,头部磕到马桶边缘,导致颅内高压充血,死亡。
热心用小笼包2022-09-09 17:28:36
阴龙你也当龙脉,土夫子,被你选穴家破人亡的应该比中兴的多多了。
厉太太又在撒娇未婚夫和继妹联手绑架,她在逃跑途中惨遭欺辱,失去清白。涅槃回来的温曦发誓要报仇!她却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找上门来:嫁给我。渣我来虐,钱你来管,我给你用,还有,我要和你三胎!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是夜临渊的人!他在京中,竟然还埋伏了这样一支精锐的力量。“殿下!”为首的黑衣人冲到我们面前,单膝跪地。“带她走!”夜临渊将我推向那个黑衣人,自己则转身,迎上了追杀而至的顾宸渊。“想走?问过我手中的剑没有!”顾宸渊的眼睛已经红了,充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今日,他不仅被夜临渊这个阶下囚大闹婚堂,
重生2010:我靠先知狂赚千亿你动他一下试试?”赵凯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躲在陈少峰身后,指着林辰骂道:“林辰,你给我等着!少峰哥不会放过你的!”林辰看着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前世的仇,他会一个个报。“陈少峰,”林辰向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你以为你家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信不信我让你家在三个月内破产?”“哈
天道认我为主后”林风身后的一个弟子说,“就凭你一个凡人?”狗蛋看着他们,心里那股气又上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了赵师兄的话。让他们打。他站着不动,等着他们来抓。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狗蛋没反抗。就在他们抓住狗蛋胳膊的一瞬间,那两个弟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他们的手,就像之前李虎一样,迅
别救!这个女主她只想苟命模样狼狈不堪。岸上那些贵女们嫌恶地后退几步,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爆款逆袭系统正式激活!】【世界载入完毕。欢迎来到《冷王的心尖宠》世界。】【宿主身份:张翠花,兵部尚书嫡女,原著恶毒女配。】【最终结局:三日后,因陷害女主
七零:清醒后,发现肚里有了娃年代+养娃+甜宠+致富+打猎+打脸林棠,本是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一朝摔成个傻子,醒来后发现,不但沪上千金身份不保,连肚子里也踹上了泥腿子的娃!看着身上的粗布褂子、清汤寡水的一桌菜,林棠崩溃,我的布拉吉,我的手表小皮鞋,都没了!我要回家!我要找爸妈!——“娘,别走,别丢下豆豆,哇!我娘不要我啦!”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