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邪搭档

（雅安地震，我在成都，震感强烈，5.12又要来了？）

“你说你是什么人？”

林大仁有点目瞪口呆。

“小生是外星人。”

对方的话很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证明他没听错。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林大仁面前自称是外星人。就算他是记者，就算他见多识广，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拍拍高帽男人的肩膀，“好了，老兄，你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干活吧！”

“小生没开玩笑。”高帽男人见林大仁明显不相信，再次向他强调一句，神情还很认真，“小生真的是外星人。”

林大仁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对面这家伙，脸上鼻子、眼睛、耳朵、头发都和他一样，怎么看怎么和他属于同一人种。电影电视上的外星人他见多了，对方哪里有外星人的模样？不过对方喜欢开玩笑，他也就顺着问了一句，用这种方式来打发一小时的时间也不错，“你的星籍在哪里?”

“小生是火星人。”

高帽男人见林大仁打探他的来历，还以为他相信了他的话，更加活跃起来。

“火星？离地球不远。”林大仁假装知识渊博地点点头，然后又猛然摇头，“哎！不对啊！我们地球人过去看了，一片荒漠，没发现那里有什么人啊？”

“地球的科技和火星的科技相差太远，别说你们去了火星，就算你们在那里待几十上百年，你们也发现不了火星人。”

高帽男人撇撇嘴，有点瞧不起地球人。

这家伙，还越说越真了，是不是患了外星妄想症？不过就算你是火星人，也不能看不起地球，那样林大仁的面子往哪里放？作为地球人，自然要进行强力反击，“既然地球科技比你们差，那你来地球干什么？”

“你以为小生想来？”高帽男人一下变得沮丧起来，“小生也不想来地球，不过上级下了死命令，小生不得不从。”

“这么说你还不想来地球，你的上级是什么人？”

林大仁心里好笑，这家伙编故事还有一套。

“小生的上级？当然是火星人。”

高帽男人没听懂他的话。

“我是说，你的上级派你来地球干什么？”

识破谎话的办法就是让他继续往下编，直到他无法自圆其说。

“这个小生目前不能向你透露。”

高帽男人没上当，他也懂得适可而止，谎话说多了是要露相的。

“你的上级总不会派你来地球当洗碗工吧？”

林大仁带着嘲弄的语气问。

“这是一个误会。”高帽男人难得地露出窘迫表情，“小生本来是饿了来这里吃饭的，结果吃完后却发现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

“嗯…小生从火星到地球来…谁知道从火星走得太匆忙…竟然没有带地球币…”

没等对方吞吞吐吐解释完毕林大仁就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没带钱，在这里吃白饭，被发配到厨房洗碗还债来了。

“你为什么也来当洗碗工？”

高帽男人主动问了一句，大概他不想主动权都在林大仁这边。

“我踩死了一只蟑螂。”

林大仁实话实说。

“地球人的问题还真多，踩死一只蟑螂也有罪。”

高帽男人脸色变白，像是被吓着了。

“你的演技真好，不去当电影演员就太可惜了。”

林大仁瞟对方一眼，不准备再这样无聊谈下去了。

“演技？”

高帽男人茫然地看着他，没明白。

“你刚才的演戏真的很棒。”

林大仁赞叹地望望他。

“说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小生？”

高帽男人瞪大眼睛，感觉被林大仁戏弄了。

“我相信你是外星人才怪，总不能你说自己是外星人就是外星人，总要证明一下自己吧！”

林大仁挤兑着对方，要看看对方怎么回答。

“事实上我就是外星人，还要什么证明？”

高帽男人觉得事实就是事实，林大仁在无理取闹。

“地球人是相信证据的，没有证据我就不会相信你的话。”

林大仁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地球人真死板，”高帽男人有点挠头，“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

“要不你把太平洋的海水蒸发一半？”

林大仁提了一个大胆建议。

“这个工程量太大，一时半会儿完不成。”

高帽男人打了个哆嗦。

“或者你把撒哈拉沙漠变为撒哈拉绿洲，为我们地球做点贡献。”

林大仁改变了想法。

“你找错人了，小生不是环境工程师。”

高帽男人额头冒出冷汗。

“要不你击沉几艘航空母舰给我看看。”

林大仁最不喜欢这类航母航公，太影响世界和平了。

“你疯了，那会引起你们地球世界大战的。”

高帽男人脸色发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你到底能做什么？”

林大仁恼火地问。

“你不能让小生做能力之外的事情。”

高帽男人挺委屈地说。

“什么都做不到，你说我怎么相信你是外星人？”

林大仁无奈地摊开双手。

“你不相信，我们相信。”

一群身穿白大褂，头戴医生帽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在厨房里。

林大仁奇怪地看看他们，这群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你们不要靠近小生。”

高帽男人像是认识他们。

“你不记得我们是你的朋友了？你的话只有我们相信。”

那群人耐心地一点一点向高帽男人靠拢。

“小生不要你们相信。”

高帽男人慢慢向后退，对这群陌生人他就像怕鬼一样怕他们。

“我们相信你还不好吗？”那群陌生人微笑着拦住他，语气异常温柔，“来吧！我们带你回火星。”

“你们骗人，那个地方不是火星。”

高帽男人身体颤抖。

“谁说那里不是火星，那里就是你的家，你的火星同伴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有两个陌生的大汉靠近了高帽男人，他们很果断地架住高帽男人的胳膊，不由分说就要带他离开。

“救命，小生不回去。”

高帽男人拼命挣扎。

刹那间，两边人互相拉扯纠缠成一团，有人劝，有人闹，有人拉，有人叫，厨房里乱哄哄的，就像赶集的集市。

“你们是什么人？”林大仁忍不住了，“光天化日抢人，还有没有王法？”

一位像是负责的中年陌生人诡秘地把林大仁拉到了一边，掏出工作证件解释：“别误会，我们是市精神病院二科医生。这个人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今天早上他趁值班护士不注意，偷偷从我们医院逃出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才知道他在这里。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的精神毛病，就是爱冒充火星人，逢人就说他是火星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搞了半天，林大仁发现自己是在和一个从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聊天，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怪不得怎么看他都不正常，连累自己也变得不太正常了。嗯！改天得抽空去医院精神科检查检查，不要被他传染了。

“他怎么得精神病的？”

林大仁追根究底想问清楚。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别人送到我们医院来的。”中年陌生人叹息一声，“据我观察和估计，本来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小伙，可能因为太迷火星，脑子里成天钻研火星的事情，结果迷进去出不来了。”

“小生不是精神病，小生真的是火星人。”

高帽男人的耳朵听力很好，他听见了中年陌生人对林大仁说的那些话，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大声嚷嚷。

高帽男人再说什么林大仁都不信了，谁会信一个精神病的话，他又不傻。见高帽男人还是不肯就范，中年负责人使了一个眼色，四个大汉扑了过去，两人抬胳膊两人抬大腿，把高帽男人举了起来，这样他再怎么反抗也没用。

林大仁默默看着大汉们抬着高帽男人朝厨房外走去，尽管他还是不甘心地拼命回头望着，眼睛里带着祈求帮忙的眼神，绝望和伤心，难过和无助，这一刻都通过他的目光传递到林大仁的眼睛里。

林大仁心中很不忍心，很想张口为他求情，但还是勉强硬下心肠。一来精神病医生们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二来其实他也知道，这些精神病医生是为高帽男人好，要是他的病治不好，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会去看你的。”

这是高帽男人唯一能安慰他的。

听见了高帽男人的话，高帽男人眼睛亮了亮，不过他不再无谓的说话了，他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举起手朝高帽男人这边点了点，暗中朝他递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眼色，似乎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高帽男人见他的手始终指着这边不肯放下，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身向后望去，身后只有洗碗池。突然，高帽男人的眼睛瞪大了，只见洗碗池上面，一块洗碗布漂浮在空中，正在擦洗着同样漂浮在空中的一只碗。

而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