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年眼里带着愠意,将我拽起来的时候毫不留情,攥的我手腕都发着痛。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发怒,明明制定惩罚的人是他,如今双目通红的人也是他,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做了,明明我听了话,可却仍旧得不到奖励。
于是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了今夜的第二句话。
“我哄他们开心了,才能拿到钱……”
他似乎被我的话激怒,顶了顶腮,一双眼睛红的更烈,拽着我的手腕便将我拖出了包厢,我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心里害怕的不行,只是狼狈的将大开的衣领敛上。
好一阵子后,我才被他甩在了顶楼房间的大床上。
“纪安宁,你就这么贱吗!”
“为了钱什么都肯做,为了钱什么人都肯伺候!”
他不再说话,只是抽出领带死死捆住了我的手,一双眼睛充满恨意般望着我,好半天才俯下身埋进我的脖颈。
颈窝处传来温热的气息,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我下意识的躲,却被他察觉。
他伸手掐住我脖颈的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他的恨,也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怕,就连唇都吓白了几分,但不是怕死,我只是我怕了,妈妈会伤心。
好在他只是握住一瞬后便松了手,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将我压在身下睥睨着眼睛看我,下一瞬间,我便听到了布料破裂的声音。
指尖顺着胸口一点点向下,最后停顿在我的小腹上,曾经和慕昭年一起纹的情侣纹身如今已经褪了色,像是一道痂横梗在我的胯骨处。
“纪安宁,你真是出息。”
“身上纹着我的名字,却爬上了沈初云的床,怎么,他睡你睡的爽吗?”
“我想应该不爽吧……”
“毕竟他刚死了一年,怕是尸骨都还没寒,你就不甘寂寞的爬上了我的床。”
“可真是贱啊。”
我闭着眼,似乎不去听就能够不伤心,可适得其反,人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力反而变得更加灵敏。
慕昭年说的话就像是利剑一般,砸进我的耳朵里,然后再扎进我的心里,扎出血淋淋的血洞,每呼吸一次,都泛着一次痛。
我摇了摇头,想开口辩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最后千言万语又只汇出一句。
“我没有。”
他听后反而笑笑,笑着笑着就哽咽了嗓子。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
“是你没有抛弃我,还是你没有毁了我所奢望的一切?”
“纪安宁,你知道吗?七年前的那个夜里,我被按在地上,看着你和沈初云那个王八蛋唇齿交融的那一刻,还在找理由为你开脱。”
“直到你第二天回了家,砸了我的吉他,说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他的眼泪像是硫酸,在物是人非的深夜里落在我锈迹斑斑的真心。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
“可我也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感受我所感受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