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纯阳,水属阴。
狗死井中,活水变死水,好好的一个风水宅,就被人弄成了至阴至邪的阴宅!
阴宅之地,万物不生。
我紧捏着拳头,心底怒火滔天!
到底是谁?
是谁这么阴毒,居然要灭了我陈家的门!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水桶捞出井里的黑子,将它埋在了大门口。
这么做也不是没有讲究。
狗为戌,又为土,土为五黄煞,则有凶神的说法。
凶神葬于门口,从此再无凶神临门,也算变相地破了阴宅之法。
至于畜生棚的鸡鸭,不过是群枉死的畜生,在野外随处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收拾完这些,天也渐渐黑了。
我坐在院子里,脑子不断浮现着白天的诡异画面。
这会,一阵阴风簌簌,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轩子!”
门外,传来了邱月脆生生的嗓音。
她推开门,朝我喊道:“饭做好了,来我家吃饭。”
“月月姐,你自己吃吧,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我耸拉着脑袋,有些没劲。
哪知,邱月竟走了上来,一把拉起了我的手。
那触感,又滑,又软。
我脸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轩子,陈爷爷的后事还没办完,你要是垮了,就没人能帮你爷安葬了。”
邱月说着,强硬地把我拉到她院里。
还没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菜香。
“姐今天做的可都是你爱吃的,饭管够。”
邱月扭头朝我一笑,深深的酒窝印在脸上,俏皮又可爱。
我点了点头,刚要应上一句,可谁知,邱月一脚踩空,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栽!
我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
嗯?
这是啥?
我低头一看,脑瓜子直接炸了!
夭寿啊!
我居然中了邱月的水弹!
“还不赶紧松了,捂上瘾了你!”
邱月嗔道,俏脸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啊?是是是!”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虽说邱月没讲什么,可坐上了饭桌,我还是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我闷着头扒饭,莫名心虚,不敢去看邱月的大眼睛。
“轩子,你觉得姐老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发懵。
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邱月对我也有意思?
说句实话,我俩年纪差不多,平日又亲近,再加上邱月长得水灵,我心里头惦记她也是正常的。
可眼下,我爷尸骨未寒,哪还有心思惦记那档子的混事?
“月月姐,我……”
见我支支吾吾,邱月不乐意了,筷子往桌上一拍,鼓着小脸道:“好啊轩子,连你也嫌我年纪大,不能上学了?”
啥?
原来是说读书的事啊!
我松了口气,心底又有些失落。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老话常说学无止境,只要你有心学,啥时间都不晚……”
哐当!
我话还没说完,半掩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叔的大儿子,刘成俊。
那刘成俊手里拿着木棍,身后还带了几个二流子。
一进门,他就朝我吼道:“姓陈的!我就知道你在这!”
“当初你爷带着你爹来我刘家村,我爹心肠好,让你们在这落地生根,可结果呢?你爷出个殡,还把我弟给带走了!这笔帐,咱们怎么算?!”
听到这,我也明白刘成俊找我的来意了。
说的好听,是给刘长生讨个说法,说得难听,就是变相地索取赔偿。
一旁的邱月闻言,有些不满道:“你咋能把这事都推给轩子呢?轩子之前都跟你爹说了,今天有些邪门,要缓两天再下葬,是你爹非要起棺的。”
“怎么的,照你这说法,还成我爹的不是了?!”
刘成俊当场就恼了,眉毛一横,怒道:“邱月,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跟轩子勾搭到一起了!呵呵,我就说呢,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甘心当寡妇?敢情你们天天借着窜门吃饭的由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啊!”
“你!你别乱说话!轩子可是村里的大学生呢!”
邱月又羞又恼,急得满脸通红。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不吃肉了?”
刘成俊哼了一声,“呸!当个婊子还立牌坊呢,整个刘家村,谁不知道你俩关系不正常?”
我沉下脸,拍桌而起,不悦道:“我跟月月姐清清白白,你要是来胡说八道的,从哪来就滚哪去!但你要是来谈长生哥的事,那你就直说,你到底想怎么办?”
毕竟,爷爷的棺材压死了人,是我理亏。
如果刘成俊要赔偿,我肯定没话说,可他要是针对起邱月,那我可忍不了!
“好,一条人命,三十万!”
这话一出,我脸色就不好了。
三十万!
我哪来那么多钱?
“刘成俊,你过分了!你自己就是抬棺人,里头的规矩也门清,凭什么要我这么多钱?”
本来,抬棺人就是高危行业,一入门生死由天。
正因如此,这抬棺人的薪酬也高,一年赚下来的钱,顶的上务农人家的好几倍。
刘成俊呵呵一笑,道:“你爷活着的时候,可没少给那些大人物算卦测字,我就要你三十万,还算少的!”
“是,我爷是赚了钱,可他不都给村里修桥修路了?”
我气得不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刘成俊冷笑道:“轩子,你也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爷死了不安生,还把我弟也害死了!反正,我要的数也说了,你如果不拿出这笔钱给我,我就让你爷进不了棺材,天天躺在你家大门口!”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愣,随即怒吼一声。
刘成俊耸了耸肩,阴险一笑,“能什么意思?我已经让人去祠堂抬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