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五雷轰顶!
我脑袋一嗡,心中怒火滔天!
爷爷死得诡异,必然内有隐情!
可现在,这群家伙,居然连爷爷的尸体都不放过!
简直就是找死!
我气狠了,血液直充脑袋,双目红得可怕。
然而!
就在我要冲上去狠揍刘成俊的时候,屋外又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嗓音。
“成哥,陈轩爷爷的尸体,不见了!”
轰!
一道惊雷在我的脑中炸开!
爷爷的尸体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我愣了两秒,疯了般地朝着祠堂跑去。
可谁知!
当我到了祠堂,只看到灵堂中的空棺木,而里面的遗体却不翼而飞了。
“爷爷……”
我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刘成俊一行人跟了过来,嘴里还嚷嚷个不休。
“二虎子,你小子撞鬼了吗?!好好地死人怎么会消失呢?”
“真的假的,大晚上的你别吓人啊!”
“真的!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
爷们的嗓门高,再加上刘家村又是个脸盘大的地方,几声吆喝下来,村头村尾的灯都亮了。
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整个村的人都聚集到了祠堂。
刘叔往空棺材里瞄了一眼,惊呼道:“轩子,这咋回事?你爷该不会是诈尸了吧!”
“这……”
我答不上来。
说得再准确一点,是我不想答。
白天喜杠叫,生棺变血棺,我也不是没有顾虑,走前还找木匠要了七根钉子,抹上朱砂黑狗血,钉在棺木七星位。
可现在,钉子没有撬开的痕迹……
更像是被棺内的尸体,用蛮劲给推开的!
“爸!”
突然,刘成俊开了腔,“好歹我也干了几十年的抬棺人,虽然懂得不如轩子他爷的多,但下葬的规矩,我也是门清!要我说啊,他们陈家爷孙八成是练了什么邪术,否则的话,这死人怎么会复活,还自己跑没影了?”
说着,他还朝着底下的弟兄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成哥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气的八仙之一了,他说的话准没错!”
“就是!陈轩他爷都死了,还把长生哥害死了,现在又闹了出诈尸,别提有多邪门了!”
“要我说啊,咱就该把这陈家爷孙赶出刘家村!省得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一听,气得脸色发青。
爷爷生前,算卦所得来的钱财,百分之九十都拿来给村子搞建设。
修桥铺路,还给每家每户通了电。
要不然,他们这会都还点着油灯呢!
“刘成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双手捏着拳,说是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刘成俊带人诋毁我爷,可在场的村民没有一个吭声的。
他们,这是默认了啊!
“轩子,我怎么就乱说话了?你爷是害死我弟了吧?我娘和我弟媳现在都搁屋里哭着呢!”
刘成俊哼了一声,又道:“我弟媳一个娘们带着三个娃,你说他们娘三今后咋办?我今儿个当着各位父老乡亲的面,也把话给你撂这了,要么赔三十万,让他们娘三有个着落,要么……你就收拾东西滚出我们刘家村!”
“你一口气管我要三十万,我上哪给你整这么多钱来?”
我有些急眼了。
“你爷都有钱修桥铺路,那可比三十万多得多呢!你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人家娘三没了丈夫没了爹,看着也怪可怜的,你还守着钱不松手干嘛?”
边上围观的村民,也不知道是谁冒了句话来。
这下,祠堂就跟炸了锅似得。
“就是啊轩子,你还年轻,又是个大学生,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你就把钱给刘家老二的媳妇呗!”
“啧啧,你爷的棺材压死了人,赔钱也是天经地义的,该不会是你不想拿钱出来,所以悄摸地把你爷尸体给整走了吧!”
“早知道他们姓陈的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当初就不该让这门灾星留下!”
“没错,赶走灾星,免得咱们跟着遭难!”
……
一瞬间,我的心彻底凉了。
灾星……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们陈家爷孙就是户灾星!
“你们太过分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愤怒的女声。
这嗓音我熟得很,是邱月。
邱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将我挡在身后,对村民们斥道:“你们难道忘了,当初刘家村闹邪风,人跟畜生一样喝血吃肉,要不是陈爷爷路过这里,帮村子清了邪气,改了风水,咱刘家村早就成死人村了!”
“陈爷爷是咱村的大恩人啊!可你们……”
没等邱月说完,刘成俊厉声打断道:“行了!你就是个嫁进刘家村的外地娘们,搁着说什么风凉话?呵呵,想想也是,你一个年轻寡妇,陈轩又是个后生仔,你俩的院子就隔了一堵墙,指不定晚上干些啥呢……我看啊,你是心疼陈轩把钱拿出来了,没钱跟你过日子吧!”
“你!”
邱月气得眼眶发红,泪珠子直打转,“刘叔,您是村长,您来评评理!”
“咳咳,”刘叔扶着腰坐了下来,一脸的倦意,道:“哎,我也知道,轩子他爷帮村子不少事,可这次的下葬确实太邪门了,棺材还没离开祠堂就……”
刘叔欲言又止,那样子瞧着是难受。
但这一刻,我宁愿自己没跟爷爷学过本事。
风水易数,卜卦测字,手面骨相,皆能一眼洞察人心。
我能感觉到,刘叔是在装。
可我想不明白,长生是他儿子,他为啥一点也不伤心?
只见那刘叔长呼了口气,就像做了个天大的决定。
跟着,他抬眼看向我,为难道:“轩子,你也别怪叔,长生被你爷的棺材压死,这事总得有个说法,既然你拿不出三十万,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处理你爷的事,期限一到,立马离开刘家村!”
“刘叔!算我求您了,您别赶走轩子,这是他的家啊!”
邱月哭着说道,恨不得给刘叔跪下。
再看其余的村民,个个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我目光一沉,上前拉过邱月,道:“月月姐,刘叔都开口了,你也别为难他了,我三天后就走。”
听这话,刘叔的眼底闪过一抹窃喜,紧接着又装出一副不舍的模样,说道:“轩子,你好自为之,叔先回去了。”
说着,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遣散了围观的村民。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月月姐,我去办点事!”
我跟邱月打了声招呼,没等她多问,一溜烟地跑出了祠堂。
恰逢今夜黑云遮月,阴风呼啸。
回了老屋,我带上了扎飞的物件,就着夜色奔向了刘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