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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额头长鸡儿

人间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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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的愣怔过后,我差点破口大骂,擦他老娘咧,谁特么这么诅咒老子?

我气得肺都快炸了,却见蓑衣男挥着棍子冲过来,嘴里喊:“回来回来,还差两下。”

奶奶在后面死死抱住蓑衣男,说你不要害我孙仔。

蓑衣男挥着棍子吓唬奶奶,“你这婆子好不讲道理,再不松手信不信我给你两下?”

奶奶抱得更紧了,“你打吧,反正我都死透了,你放过我孙仔就行。”

蓑衣男见状转头朝其他人喊:“还看个屁的热闹,快来拉开这疯婆子,不然你们毛都捞不到一根。”

其他人一听马上精神了起来,一齐去拉奶奶,掰手的掰手,扯头发的扯头发,发了疯一样。

奶奶冲我大喊:“大头,快躺回去,别让他的棍子敲到。”

我哦了一声,刚要往葬坑里跳,几个人拦在了前面。我一看,好家伙,二傻子一马当先,二傻子的真名叫啥我忘了,不过这货竟敢挡小爷去路真欠揍。

我抡起拳头,“小二,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你小子屁.眼开花牛B了你,是不是想找练?”

二傻子脖子一缩,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生前小爷横混十里八村的英姿,急忙往几人身后躲。

可另几人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威胁,纷纷撸起了袖子,“怕个锤子,咱们人多一起搞死他。”

好嘛,这场架是免不了了。

我们家的家风一向是只能占便宜,绝对不能吃亏,打架秉承先发制人,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我抢先出手,啪啪两拳首先干翻那个喊话的人,再一个扫堂腿撂倒旁边一人,右手变拳为爪,一招猴子偷桃偷袭第三人的下阴,哦买噶,失算了,竟然是个女的,猴子偷桃失败,被对方的九阴白骨爪反伤。

“遇到敌人是女性的情况,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要充分利用对方的弱点,迅速攻其命门。”

爷爷严肃的神情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马上将猴子偷桃改为百发百中抓乃龙爪手,袭向对方的两点,OK,命中目标。在一声惊慌兼娇羞的叫声中,女敌人黯然离场。敌人全数清场,我的面前敞开一条阳关大道。

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啸之声,蓑衣男提着烧火棍杀来,跨过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奶奶,狠狠地道,“小胖子,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

蓑衣男一脸凶神恶煞,速度之快犹如爱情动作片里男演员最后的冲刺。我避无可避,眼看着这王八蛋敢在我面前跟我奶奶动手,心里也是窝着一口气,眼看那棍子迎头敲下,我不退反进,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就跟电视剧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个搅屎棍儿似的家伙,把剧情生生打断一样,就在烧火棍即将落在我的脑门上时,一只粗糙的大手牢牢抓住了烧火棍班头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丫的你这么牛逼不早来!我奶奶都被打成啥样了!

我走过去扶起我奶奶,那边蓑衣男则惊讶地看着班头,问:“老季,你啥意思?”

班头说没啥意思,我提醒过你不要在我婶儿丧礼上搞事情,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我有点发蒙,敢情这俩人认识?

蓑衣男脸色很不好看,说老季,你这是破坏规矩,应该知道后果吧?

班头说我当然知道,卖我个面子,这人你放了。

蓑衣男又问:“你可晓得这个小胖子是什么为人?”

班头看了我一眼,说晓得,此人卑鄙下流,自私自利,十里八乡从小狗小猫到寡妇老太婆都被此人算计过,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蓑衣男不解,既然是这样,你干啥子还要救他?

班头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我那死鬼老爹和他家老爷子是拜把子弟兄,我不能看你取走他的性命不管。

蓑衣男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不好意思。

班头说从棺材砸下来那一刻起,你的工作已经算完成;三下发财棒,打一留二,虽然违规但不至于惊动上面那些人,我把这个给你当补偿了。说着抛给他一个小盒子。

蓑衣男接住盒子,神情欣喜,说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

蓑衣男收起棍子,说那你自己小心,私自干预同行工作,希望你不会中奖,老沈知道吧,他放了一个本该要死的人,结果不幸中了大奖,祝你好运。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班头一脚将我踹进葬坑里,说滚回去吧,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直直地掉了下去,目光所及,看见地上那张纸片正在慢慢消失......

......

嘈杂的人声又回到了我的耳中,一群人正火急火燎地把我往上面抬,老爹急得满头大汗,一见我出来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娃儿脑袋都被砸成了猪头三,瞧额头肿的,像鸡儿长错了地方似的。

爷爷一边掐我的人中一边哭喊,乖孙儿,快回来啊,你现在可不能去陪你奶啊,那地方黑漆抹糊的有啥好;老婆子诶,这可是你的亲孙仔,保佑他没事啊。

我头晕乎乎的,想出声却又叫不出来。

这时我隐约听到班头说,让开让开,他是被尸气堵了嗓子眼,用处女尿通下去就没事了。

卧槽,处.女尿!

我心里一阵恶心,紧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掰开我的嘴巴,将一股温热的液体灌进我的口中。那味道我至今回味无穷,太特么辣嗓子了。

说起这个,后来我一直都很奇怪,按本地规矩,送葬的途中是不允许女性到场的,据说女性的阴气太重,会冲撞死者,有什么事人家都是用童子尿,这老家伙咋用处.女尿?这不是阴上加阴么?

不过当时我倒是没心思想这么多,一口尿灌下去,我被呛得嗓子发麻,差点没断过气去,嗓子眼闷闷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班头等了一会儿,然后挥起手朝我脸颊开始扇大耳刮子,一边扇一边喊,孝子快回来,孝子快回来。

我被扇得实在受不了,老家伙出手狠啊,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嗓子眼一阵翻涌,猛地吐出一股污水,腥臭腥臭的,不过身体总算恢复了正常。

白事上发生这种事情是非常晦气的,我被老爹提前撵回了家。没成想额头上的伤竟然祸及了视神经,我自这次之后眼睛看东西变得很灰暗,像隔着一块纱布,额头的肿块一直不消,完美的盛世美颜彻底毁了。

奶奶的后事料理完后,班头很快就离开了,爷爷给了他一个大红包,想让他再治治我的眼睛。班头说他无能为力,临走时叮嘱我:你埋在棺材里时不管听到见到什么,都不要与人说,说出去会对你不利的,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至于得到的是不是你想要的就不好说了。

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多积德行善总是好的,千万不要做坏事,否则夜路走多了终会撞见鬼。

我只记住了他的前半段话,古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爷没被那群小鬼夺去性命,八成要发大财,抽空得去买张地下彩票。

这事儿过去没多久就到了我奶奶头七,我们这没有祭头七的习俗,但爷爷说我之所以能救回来多亏奶奶保佑,所以拉着我去给奶奶坟头上香。

其实就算爷爷不说,我也打算去的,自从掉进了坟坑之后,虽然说不清楚,但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催促我应该去给奶奶上柱香,不然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于是我屁颠屁颠的跟着爷爷往奶奶的坟头走了过去,可还离的老远呢,我就愣住了。

七天,短短的七天时间,奶奶的坟头草居然都长了出来,足足有半尺高,在山风里呼呼作响。

我心里顿时胆儿突的,幸好烧完香烛纸钱后,山风也渐渐停了,爷爷说奶奶泉下有知,肯定是收到了你的东西,咱们早点回去吧,山里的天气真是鬼打的天,说变就变,居然有点冻人哩。

暑假一晃而过,我的高中时代结束了,高考发榜,我毫无悬念地落榜,刷新了家族考试成绩底线记录。老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提前替我规划好了路子——去新华学电脑。

他老人家目光长远,说电视上老讲这个是电脑控制的,那个是电脑控制的,就连以后女人都是用电脑控制的,大头啊,你长得这么磕碜,名声也不太好,想在咱们本地找媳妇是不可能了,你得去外面闯,和那个叫电脑的人处好关系,学习人家是怎么控制这么多东西的,实在不行,你就让他帮你找个用电的媳妇,将来生个娃天生带电,咱家就不用交电费了。

我就这样带着为家族开枝散叶的伟大理想,匆匆结束了在乡村的少年生活,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从此一入社会深似海,硬盘女神伴手行,阅尽岛片千千万,回首已是百年身。

我报名的学校在一个工业园区,位置很偏。那时候世界刚刚进入千禧年,电脑普及率还很低,学电脑的人非常少。因为人少的缘故,宿舍楼是园区里好几家技校共用的,同一个宿舍常常住着不同学校的人,今天你来明天我走,一年下来可能都混不成脸熟。

我住的宿舍就有厨师班和汽修班的,而且个个都是奇葩,学厨师的怕见血,学汽修的怕脏,唯一一个和我同专业的是个闷葫芦,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不过这也符合程序猿的性格,倒是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其他人眼里我也是个奇葩,也不知道闷葫芦是不是跟我爷爷通过气儿,硬说我额头上的包像“鸡儿”。

甚至还在班里给我取了个外号叫鸡哥,我顿时怒从胸中起,恶向嘴边生,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剪刀手道,“草!再说,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剪成清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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