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见我没有拒绝,这才放心离开。
只有我心里清楚,躲着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联系她。
难道真要乞求她可怜,从指缝里赏赐我些残羹剩饭么?
渔船老板在我父母和那群人离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终究什么也没说。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果然,第二天出海,我被分到了最旧的一条船,干着最累的活计。
“怀远啊,不是张哥不照顾你,”
老板搓着手,面露难色:
“你看,昨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你……又是从狱里出来的。”
“大家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艘船里,只能委屈你一个人干了……”
我沉默地点点头,扛起沉重的渔网,走向在风浪中显得格外单薄的小船。
这平静的假象,终究还是被秦疏影亲手打破了。
连续几天,我都干着最重的活,拿着最少的工钱。
直到一周后,张哥找到我,塞给我一个信封,
他回避着我的眼神,语气坚决:
“怀远,这个月的工钱我结给你。”
“你……去别处试试吧!”
“是秦疏影的意思么?”
我声音干涩,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张哥叹了口气:
“秦局长……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这句轻飘飘的话,像一座山,再次压垮我刚刚重建的生活。
我捏着那叠钞票,指尖冰凉。
没有争辩,没有哀求。
我转身收拾了我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
离开了这个我待了不到一年的海边小城。
在我四处碰壁的第三天,秦疏影的电话打来:
“怀远,我已经在局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文职岗位,我派人去接你。”
“三天后上岗。”
“秦局长!”
我打断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