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被噎得脸色发青,却还要强撑着面子点头:
“萃娘说得对,大红的…喜庆。”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喧哗。
“哎哟!打人啦!这恶婆娘打人啦!”
我循声望去,只见我的陪嫁赵嬷嬷正黑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而那个虎子正嗷嗷大哭。
在他脚边,滚落着一只赤金打造的小老虎镇纸。
萃娘一见儿子哭了,像头母狮子一样冲过去:
“你个老虔婆!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赵嬷嬷一把推开扑上来的萃娘,指着地上的金老虎,中气十足地骂道:
“这是哪来的野种,手脚这般不干净!这金老虎是我们夫人的陪嫁之物,正正经经登记在册的。这小子趁乱偷偷把这金老虎往裤裆里塞!我不打他,难道还要赏他?”
萃娘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还梗着脖子胡搅蛮缠:
“什么偷?那是小孩子不懂事,觉得好玩拿来看看!再说了,进了这侯府的门,那就是侯府的东西,我儿子拿个玩意儿怎么了?”
她转头看向陆原,开始撒泼,
“远哥!你就看着她们这么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一个下人都敢打小主子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陆原看着地上那只金光闪闪的镇纸,眼神闪烁了一下。
刚才眼睁睁看着一箱箱金银被抬走,心里早就都在滴血。
此刻见萃娘母子想截留一点,他心里竟有些期盼。
于是他板起脸,
“岚诗,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孩子既然喜欢,就送给他玩吧。何必这么计较,显得你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
我弯腰捡起那只金老虎,用帕子擦了擦。
“这金老虎是我及笄那年,父亲特意找京城最好的工匠打的。光是这上面的崔字印记,它就不姓陆。”
我转头看向还在抽噎的虎子,
“小小年纪学做贼。既然侯爷舍不得教,那我这个前任主母就代劳了。”
“赵嬷嬷。”
“老奴在。”
“打十下手板,让他长长记性。”
“是!”
赵嬷嬷二话不说,抓过虎子的手,“啪啪啪”就是几下。
虎子哭得撕心裂肺,萃娘想冲上来救,被旁边的家丁拦得死死的。
陆原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我:
“反了!反了!崔岚诗,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你的脸?”
我轻笑一声,
“从你把这对母子领进门的那一刻起,你的脸就被你自己丢在地上踩了。”
处理完这场闹剧,搬家也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