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当家说着,一对鹰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金维庭。
后者吓得浑身颤抖,从马上跌落。
他当然能听到那山匪头子话里的意思!
那家伙有龙阳之好。
“我……我……”
他真不想被拉近土匪窝里,给人糟蹋。
“哈哈哈哈哈哈!”
山匪放肆地嘲笑着。
“不是说这六皇子是个傻子吗?这也不像啊。”
陈斯年见状叹口气,摘下面甲,翻身下马,主动说道:
“放了他,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
“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他。
山匪头子瞧见陈斯年那俊逸的样貌,两眼发直,就跟看到了多么绝美的女子一样,甚至还抬手抹掉嘴角的口水,猥琐说道:
“哎哟,这细皮嫩肉的,比特么山下的娘们还水灵。”
“还真是皇家养出来的杂种。”
“不过啊……你以为老子是菩萨吗?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都带上山!”
“老子今晚要和大当家的开荤!”
旁边一个小弟跟苍蝇一样搓着手,嘿嘿笑道:
“二当家,你们玩完了,能不能给小弟也尝尝?”
二当家狂妄大笑:
“好,等我俩爽够了就给你。”
“不过啊,等轮到你,没准他俩肠子都掉出来了。”
这些污言碎语让老卒们都双眼猩红,好似要把后槽牙咬碎。
但他们没有贸然拼命,都强忍着怒气,注视着陈斯年的背影。
“来来来,先把这家伙捆起来。”
“草,不行了,忍不了了,小的们,老子现在就要爽爽!”
说着,他就让人拿绳子把陈斯年绑住。
陈斯年面无表情地主动伸出双手。
“哎哟,还挺懂啊,行,你小子我很喜欢,玩完了你要是不死,我让你做压寨夫人!”
“这皮肤水的,不比那些村姑好多了?”
两个小弟拿着绳子上前,二当家则是把环首刀夹在腋下,双手就要解开腰间的虎皮,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异变横生。
就是现在!
陈斯年举至身前的双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一个古怪的玩意。
所有人都是一怔。
短短两息之间,陈斯年完成了所有准备动作,心中默念:
手臂拉直,双腿站稳,做好应对后坐力的准备。
记住,这不是寻常的手枪,注意枪口会上抬,别脱靶。
打开保险,扣动扳机。
和上一世一样,不要犹豫,对方很快就会倒下。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所有人都不禁捂住耳朵。
马匹受到惊吓,嘶鸣抬腿。
火光一闪而过,一枚.44大口径子弹的弹壳飞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还有散不去的血腥。
等所有人回过神来,都不由得瞪大双眼。
诧异、惊愕、慌乱。
空气仿佛凝结,画面好似定格。
骑在马上的山匪二当家,脑袋完全炸开,只剩下半截脖子。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成柱状外涌,红色的肉块与白色的头骨散落在四周。
他身体还保持着坐姿,可惜已经是一个无头尸体,很快就朝后面倒去。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暗器?火器?”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陈斯年猛然提气,怒吼道:
“将士们,随我剿匪!”
“杀!!”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少年金维庭第一个响应,抽出长剑就朝那个拿绳子的小弟刺去。
噗嗤——
一剑透心凉。
扎铁了,老心。
其余老卒紧随其后,手中长剑挥舞,鲜血飞升。
眨眼的功夫,还是处在懵逼状态的山匪被砍得抱头鼠窜。
擒贼先擒王,兵家至理!
没了头目首领,本就不入流的山匪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他们中,甚至没有一人敢反抗。
……
阳光从东方慢慢向正中间移动,又在偏西后变得温暖。
树影婆娑,一地尸体。
暗红色的血迹干涸,散发着一股腥臭。
树木下,众人依靠着歇息。
金维庭的伤口撕裂眼中,甚至开始溃烂,但脸上还是挂着爽快的笑意,看向身边的陈斯年,眼里的敬佩不加掩饰:
“将军!将军,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暗器?威力太猛了,那家伙的脑袋直接炸开了!”
陈斯年没闲着,检查对方那发炎严重的伤口,眉头不展:
“将军?”
金维庭摸着脑袋回话:
“嘿嘿,大家现在都这么称呼您……”
“刚才实在是太爽了!”
“什么人都敢欺负咱们,找死!”
陈斯年没再吱声,而是心在滴血。
沙漠之鹰,目前的子弹一共就九发。
就因为一个垃圾山匪劫道,浪费了一发。
肉疼啊!
这时,一个端着水的老卒走过来,拿着手中的抹布,竟然主动跪下,给陈斯年擦拭靴子边沿的血迹。
“你干什么?”
陈斯年吓了一跳,质问一声。
老卒那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窘迫:
“将军,你靴子脏了……”
陈斯年大为不解:
“你在燕山大营里也是干这活?”
老卒尴尬地点了点头,又要擦鞋。
陈斯年气得一脚踹过去,并未用多大力气,怒斥道:
“跟着我,无需这般,你能有尊严。”
老卒心中五味杂陈。
“别跪了,站起来,实在没力气杀敌就去做饭。”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他们明白了,这个世人口中的痴傻皇子,和那些富贵大人们不一样。
跟着他,起码能活得像个人。
金维庭看着,又满眼泪水,目光中透着过往的心酸,还有对他的敬仰。
陈斯年不禁扶额:
“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老子没有龙阳之好!”
金维庭擦掉眼泪,捂着伤口,笑得灿烂,而后竟然又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将军要是想的话,也不是……”
“滚啊!!”
路程的最后一夜,众人终于找了一间荒废的寺庙,进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