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次见面,是在三天后。
温晴依旧准时到达。
这一次,客厅里没有碎瓷片,干净得不像话。
季渊坐在老地方,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把温晴当成了空气。
温晴也不介意。
她自顾自地在对面的沙发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没有刻意的搭话,没有试探的询问。
仿佛她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换个地方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客厅里只有季渊敲击键盘的噼啪声,和温晴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季渊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手上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往对面瞟。
那个女人……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就那么坐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看得极其专注,侧脸的线条柔美而宁静。
季渊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温晴终于从书中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询问。
那眼神,好像在说:“有事吗?”
季渊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是她名义上的“病人”。
现在怎么搞得,好像是他打扰了她一样?
“温医生真是清闲。”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嘲讽,“拿着我爸给的高薪,就是来这里看书的?”
温晴合上书,把它放到一边。
“如果你希望我说话,我可以陪你聊。”
她的态度坦然而平和。
仿佛聊天或者看书,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一种选择。
季渊感觉自己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种无力感让他抓狂。
“聊什么?聊你又从哪本破书里看到了什么大道理,准备用来教育我?”
“不是。”温晴摇摇头,“只是单纯的聊天。”
她看着他,目光清澈。
“比如,你电脑里的程序写完了吗?”
季渊的瞳孔再次收缩。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写程序?
他刚才的屏幕是对着自己的,她根本不可能看到。
温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指了指茶几上玻璃杯里的水。
“水面的反光。”
季渊:“……”
他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女人。
她不止是胆子大,心思也缜密得可怕。
他引以为傲的伪装和防御,在她面前似乎都无所遁形。
“懂点皮毛而已。”他嘴硬道,却下意识地将笔记本电脑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那里面是他自己写的一个小游戏,是他为数不多的、不想被任何人触碰的秘密花园。
温"晴没有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
“你手上的伤,好点了吗?”
季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那天温晴走后,他鬼使神差地用了她留下的急救包,自己给自己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
“死不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耳根却有些不自在地发热。
“那就好。”
温晴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季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下文。
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晴,”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温医生”,“你如果想从我这里套话,或者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劝你省省。”
“我不会对你说任何事。”
温晴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像春日湖面漾开的涟漪,瞬间冲淡了她身上那股职业化的疏离感。
“我没想套你的话。”
“我只是在想,今天天气这么好,一直待在房间里有点可惜。”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灿烂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了客厅里浮动的每一粒尘埃。
也照亮了季渊那双总是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抬手挡住刺目的光。
“你要干什么?”
“出去走走吧。”温晴回头看他,沐浴在阳光里的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花园里的栀子花开了,很香。”
季渊愣住了。
出去走走?
她以为这是在郊游吗?
“我没兴趣。”他冷冷地拒绝。
“是吗?那太可惜了。”温"晴的语气里真的带上了几分惋SHI。
她也没再劝他,而是自己拉开玻璃门,走进了花园。
季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繁茂的绿植后面,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她凭什么这么悠闲自在?
凭什么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
他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跟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园很大,打理得很好。
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香气。
温晴正站在一株高大的栀子花树下,微微仰着头,似乎在闻花香。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季渊跟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并不意外的微笑。
“你还是出来了。”
季渊的脸瞬间涨红。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他生硬地解释。
“嗯。”温晴点点头,没有戳穿他拙劣的借口。
她从树上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栀子花,花瓣洁白,带着清晨的露水。
她走到季渊面前,将花递给他。
“送给你。”
季渊看着那朵花,又看看她带笑的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
送……送他花?
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吧!
他一个大男人,要一朵花干什么?
“无聊。”他别开脸,冷哼一声,却没有伸手去接。
温晴也不尴尬。
她收回手,将那朵栀子花别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白色的花朵衬着她米色的衣服,显得格外雅致。
“你不喜欢,那我就自己留着了。”
她说完,转身就沿着花园的小径继续往前走。
季渊僵在原地,看着她别在胸前的那朵花,眼神复杂。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鬼使神差地,他又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花园里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却不像在客厅时那么剑拔弩张。
阳光暖暖的,微风轻轻的,鸟鸣啾啾的。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季-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自家的花园里散过步了。
对他来说,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都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可今天,跟着这个女人的脚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牢笼里的风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他们走到花园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工具房。
工具房的屋檐下,放着一个纸箱。
温晴停下脚步,看向那个纸箱。
季渊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看什么看,一个破箱子而已。”他故作不屑地说。
温晴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了过去,蹲下身。
她往箱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目光落在季渊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原来它在这里。”
季渊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那个纸箱里,躺着的正是温晴上次提到的那只受伤的橘猫。
它身下垫着柔软的旧毛衣,旁边放着干净的水和猫粮,后腿上还被用木板和纱布做了简单的固定。
被人当场抓包的窘迫和难堪,让季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只是看它可怜!”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你别误会!”
温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没有误会。”
她看着他,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季渊,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心软得多。”
那一瞬间,季“渊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尖刺,都在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里,被尽数卸下。
他狼狈地别开眼,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般。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听到温晴轻轻地叹了口气。
“走吧,起风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转身往回走,没有再看他和那只猫一眼,仿佛刚才的发现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可季渊知道,不是的。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温晴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纸箱里那只安心舔着毛的橘猫。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第一次,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的愤怒。
取而代जिए的,是一种……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奇异的悸动。
他看着她胸前那朵白色的栀子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忽然觉得,那朵花,其实……也挺好看的。
御姐成就2025-11-20 08:35:07
为什么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表现出他从未得到过的关心。
害怕的月饼2025-11-19 17:20:59
他眼睁睁地看着温晴拿起自己的包,真的朝门口走去。
蚂蚁大意2025-11-17 10:53:56
那天温晴走后,他鬼使神差地用了她留下的急救包,自己给自己消了毒,贴上了创可贴。
外向方鲜花2025-11-22 14:51:53
他这套设备是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版,有钱都买不到。
爱恨沉锁昔年风我被警方从非法**机构解救那天,前妻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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