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风观坐落在青岚山半山腰,被一片苍翠竹林环抱,门前有条碎石铺就的小径,
雨后总会散发出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混合气息。我提着两只沉甸甸的水桶,
小心翼翼地踏过院门的门槛。水从桶边溅出,打湿了我的布鞋。“清音!
”师父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又洒水了吧?说过多少次,挑水不在于快,而在于稳。心不稳,
水自然洒。”我撇撇嘴,将水桶轻轻放下,揉了揉被扁担压得发疼的肩膀。
师父总能从我脚步的轻重听出我是否洒了水,是否心浮气躁。三年来,日日如此。“师父,
我下次注意。”我敷衍地回应,把水倒入院中的大水缸。师父踱步而出,灰布道袍随风轻动,
手里拿着一卷古书。他已年过六旬,鬓角斑白,但眼神清亮如少年。“没有下次,只有这次。
今日洒水,今日改正。”他弯腰,手指轻点地上的水渍,“这水啊,从山涧来到观中,
本已历经曲折。你让它洒在路上,它便成了无根之水,既不能滋养菜园,也不能煮茶待客。
可惜,可惜。”我低头不语。师父总有道理,从扫地到诵经,从挑水到练拳,
每件事都能引出他的一番念叨。观中只我们师徒二人,他的念叨便如晨钟暮鼓,准时响起,
从不缺席。清晨,我睡眼惺忪地生火做饭,师父会说:“清音,火候如心候,不急不缓,
方能煮熟饭,修好心。”午后,我在树下读经打盹,师父会用拂尘轻点我的额头:“清音,
日月如梭,少年易老,莫等白头空悲切。”夜晚,我望着星空发呆,
师父会指着北斗说:“清音,星有常轨,人无常性,你何时能定下心来?”如此日复一日。
我常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念头如种子,在心底悄悄发芽。终于,
在一个秋日的早晨,我向师父表明了心意。师父正在扫落叶,听罢,停下手中的扫帚,
良久才问:“真想好了?”“想好了。”我声音不大,但坚定。师父没再劝阻,只是点点头,
继续扫地。那天的落叶似乎格外多,沙沙声持续到日头偏西。临行前,
师父递给我一个包袱和一把油纸伞。“伞是为你遮风挡雨,包袱里有干粮和几本书。记住,
山高路远,人心难测,遇事多思量,莫要逞强。”我接过行李,眼眶微热,跪下磕了三个头。
师父扶我起身,目光复杂,最终只化作一句:“去吧。”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漫长。
城镇喧嚣,人群熙攘。我做过账房,当过塾师,也曾游走四方。起初,
我欣喜于无人念叨的自由,可渐渐地,发现了生活的不易。账目错了,没人提醒,
只得自己熬夜重算;言行失当,遭人白眼,才知师父往日教诲的深意。每当迷茫时,
我总会想起师父的话,才明白那些念叨不是束缚,而是指引。三年漂泊,我见识了世态炎凉,
也体会了人情冷暖。一个雨夜,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简陋的住处,窗外雨打芭蕉,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青岚山,听见师父在说:“清音,下雨了,记得收衣。”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思念。第二天,我辞去工作,收拾行装,踏上了归途。青岚山依旧,
竹林却比记忆中稀疏了些。我踏着熟悉的石阶,心跳随着脚步加快。观门虚掩,我轻轻推开,
院中那棵老松还在,树下的石桌石凳一尘不染,仿佛我从未离开。“清音?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师父站在门口,手中提着水桶,
鬓角又添了许多白发,但眼神依旧清亮。“师父,我回来了。”我跪下,声音哽咽。
师父扶起我,眼中含笑,却道:“回来就好,水洒了一路,还是没学会稳当。”我这才发现,
自己匆忙间碰倒了门边的水桶,水正汩汩流出。我破涕为笑,忙去扶正。“我去挑新的。
”我说着要去拿扁担。师父摆摆手:“不急。先进屋,喝口热茶。”茶是山野粗茶,
水是山涧清泉,师父泡茶的手艺依旧简单直接。“这次回来,还走吗?”师父问,
将茶杯推到我面前。我捧起茶杯,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不走了。外面的世界很大,
但这里才是家。”师父微微一笑,望向院中的松树:“松柏长青,因根深扎泥土;流水不止,
终要汇入江海。你见识过天地,才能安心守这一方净土。”我点点头,
忽然注意到墙角倚着一把熟悉的油纸伞,伞面有些破损,但伞骨完好。
“这伞——”“你走后没多久,一场大风把它吹回了院中。”师父轻描淡写,“我修了修,
还能用。”我眼眶又热了。原来,师父早已为我备好了归途。傍晚,我主动去挑水。
扁担在肩,步伐比从前稳了许多。回观时,水一滴未洒。师父站在门口,微微点头:“这次,
水没洒。”“心稳了,水自然不洒。”我笑道。师父也笑了,那笑容如春风,
融化了他眉宇间的严肃。夜幕降临,我们师徒二人坐在院中,一如往昔。星空璀璨,
山风轻拂,带来竹叶的沙沙声。“清音,你看那颗星,”师父指向北方最亮的一颗,
“走得再远,只要认得北斗,就找得到回家的路。”我望着星空,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师父,您还像以前一样爱念叨。”师父捋了捋胡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老了,
改不了啦。你要是不爱听,可以再下山去。”我摇摇头,认真地说:“爱听,
一辈子都听不腻。”师父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月光下,
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如从前,却又不同往日。从那天起,我不再觉得师父的念叨是束缚,
而是如北斗,指引着我人生的方向。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观,观里有个爱念叨的师父。
而这次,徒儿决定不走了。好的,我们继续这个发生在山间小道观里的故事。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似乎又完全不同了。我依旧清晨起身挑水,
师父依旧会在水洒出时开口。但不同的是,我不再在心里撇嘴,而是会停下来,
仔细体会扁担的起伏和步伐的节奏,直到找到那个“稳”字。师父的念叨,
在我耳中渐渐从催命的紧箍咒,变成了定心的磐石音。除了日常功课,
我开始主动向师父请教以前觉得枯燥无味的东西。如何观星定节气,如何辨识草药性情,
如何从竹子的长势判断年景丰歉。师父的念叨里,藏着半辈子的见识和智慧,
我以前竟充耳不闻。一日,山下村里的樵夫老张急匆匆上山,说他家老母亲突然腹痛如绞,
村里的郎中也束手无策。师父让我背上药篓一同前去。到了樵夫家,只见老妇人面色蜡黄,
汗出如浆。师父仔细诊脉,又问了饮食,随后让我去后山阴坡采一味“七叶一枝花”来。
我依言而去,很快采回。师父将草药捣碎,滤出汁水,让老妇人服下。不过半个时辰,
老妇人的腹痛便渐渐平息下来。回来的山路上,师父一反常态,没有念叨医理,
反而问:“清音,你可知为何我今日特地带你下山,又让你去采药?”我思索片刻,
答道:“师父是想让我亲眼见识这草药的功效,知行合一。”师父点点头,
又摇摇头:“这是一层。更深一层是,这‘七叶一枝花’生长之处,常有类似毒草混淆,
你若心不细,采错了,便是害人性命。往日我念叨你挑水要稳,你只当是琐碎。
可知这‘稳’字,挑水时洒的是水,行医时关乎的,就是命了。”我心中一震,终于明白,
师父往日所有的念叨,都是在打磨我的心性。心性不稳,则万事皆虚。春去秋来,
山上的香客时而多,时而少。我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为香客解签,处理一些观中的杂事。
师父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忙碌,眼中是欣慰,
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有一天,一个衣着华贵、面带愁容的中年香客上山,
祈求化解家中纷争。我见他言辞闪烁,心绪不宁,便请他到静室喝茶细谈。原来,
他是山外县城的富商,因家产分配与兄弟反目,如今老母亲气病在床,家宅不宁。
我听着他的诉说,忽然想起师父多年前关于“无根之水”的念叨。我对那香客说:“施主,
家产如水,本是滋养家族之根。若只为争抢,让这水洒在路上,成了无根之水,
便既不能滋养亲情,也不能告慰高堂,岂不可惜?不如各退一步,以孝道为重,让活水长流。
”香客听后,沉思良久,向我深深一揖,下山去了。一个月后,这位香客再次上山,
还带着他的兄弟,两人竟已和好。他们说是我那番关于“水”的话点醒了他们,
如今老母亲病也好了,一家和睦。他们特地送来米面香油答谢。香客走后,师父坐在石凳上,
慢悠悠地泡着茶,第一次没有对我处理的事情做任何点评,只是淡淡地说:“喝茶。
”我端起茶杯,心里却有些忐忑,忍不住问:“师父,我当日对那香客所言,可有不妥?
”师父吹开茶沫,抬眼看了我一下,眼中带着笑意:“话是无错。
只是你如今也能用我的道理去点化他人了,看来,我以后是没什么可念叨的了。
”我连忙说:“师父的教诲,我一辈子也学不尽。”师父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惊起了松树上的几只山雀。那一刻,我看着师父爽朗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他老了。
他的背不再像我刚回来时那样挺直,他的白发又增添了许多。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同时涌起的,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从前,我只想着逃离这座山,逃离念叨。后来,
我回到这座山,安心听念叨。如今,我忽然明白,或许总有一天,这座山和山上的道观,
需要我来守护,师父未说完的念叨,需要我来继续。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提起水桶,对师父说:“师父,我去挑水了。这次,一定一滴不洒。”师父微笑着点点头,
靠在松树下,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山风依旧,竹声沙沙。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观,
观里那个爱念叨的师父,终于可以安心地歇一歇了。而他的徒儿,已经准备好了。好的,
我们继续这个关于传承与成长的故事。师父靠在松树下,似乎睡着了。
酷酷闻钢铁侠2025-12-22 00:32:55
需要我来守护,师父未说完的念叨,需要我来继续。
从前有座山:唠叨传承师父笑了笑,笑容里有一种彻底的释然和轻松:“我是说,从下个月初一开始,你就是清风观的观主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专心读读书、晒晒太阳了。”我喉咙一紧,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看着师父,他眼中的光芒依旧清亮,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审视着我,而是充满了信任和托付。“师父……”我声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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