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起眼睛看着叶诗诗,神色阴沉得吓人。
“叶诗诗,你真是毫无下限!”
窗外此刻正风雨交加。
叶诗诗惊慌失措地解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胃里仍残余着疼痛,手抖个不停。
李凌屿沉着脸,直接拨通了琴姐的电话。
电话那面,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琴姐立刻道歉。
“抱歉李营长,那个孙旭江的人买通了诗诗的助理,往她包里塞了名片。”
“是我管教不力,我这就辞退那个助理。你和诗诗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李凌屿挂断电话,就看见叶诗诗掐着胳膊闷不吭声。
她的手臂被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脸色苍白,眼球却布满红血丝。
很明显,她发病了。
李凌屿皱起眉,上前强行按住她的手臂。
又扯开桌上的药袋给她喂进去,再给她清理伤口。
刺痛感传来,叶诗诗才发觉自己发了病。
她望着李凌屿,无措和害怕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眼泪流了满脸。
她颤抖着抓住李凌屿的衣服,控制不住地开口:“凌屿,我们结婚,好不好?”
李凌屿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了叶诗诗一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后又低下头去:“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谈。”
可对她来说,这句话足以压垮她。
巨大的悲伤顷刻间席卷四肢,她竭力抑制着哽咽:“我知道,因为我有病,总是要不停地麻烦你,要你照顾我……”
“可是凌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擦着脸上的泪,然而那些眼泪就像流不完一样,打湿了李凌屿的衣服。
李凌屿扔掉棉签,烦躁地站起来看着她。
“我没这么想过,但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叶诗诗面容惨淡地看着身上的痕迹:
手臂上堆叠着过往发病留下的疤痕,指甲的缝隙里都是血污,指尖还残留着她扯下来的头发。
每次发病,她都要近乎疯狂地自我伤害一遍,也不怪这幅样子惹人厌恶。
叶诗诗的表情逐渐变得绝望,心口疼得要命。
最后心脏,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很久,她轻声道:“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了。”
这是他们两人的家。
可李凌屿每次都只停驻一会,就像是把这当成旅馆一般。
李凌屿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末了,他将一切都收拾干净,然后拿起衣服离开。
他走了。
叶诗诗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那个从不留恋,每次都走得干脆的背影,浓重的绝望又一次将她吞没。
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下一秒,她直接拿起水果刀,锋利的刀刃逼上了颈侧。
却忽然被一声烟花炸响的声音惊醒。
叶诗诗第一眼落在了墙上的日历——
今天是李凌屿的生日,十二点了,他的生日到了。
叶诗诗猛地清醒。
她怎么能让爱人的生日,变成自己的忌日?
这个念头落下,她丢掉了手里的刀。
落地窗外的夜幕中,一簇又一簇的火焰花束盛开。
可楼下,忽然传来女人的欢呼声。
“生日快乐,李营长!”
那样雀跃的声音,让叶诗诗不得不走到窗边。
然后看着李凌屿一步一步走向了扶着烟花筒的王吟湫。
他们在她的窗下拥抱在一起。
叶诗诗感觉自己已经碎裂的心被彻底烧成了死灰。
她怔怔地盯着这一幕,很久很久,直到两人离开。
她才拨通他的电话。
李凌屿声线有些不稳:“又怎么了?”
叶诗诗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地,温柔的。
宛如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一般,轻声开口。
“李凌屿,我们分手吧。”
在他回应之前,叶诗诗就挂断了电话。
她害怕听到回复,心会碎掉。
然而说出那句话还是让她的大脑空白一片,混沌席卷而来。
药丸一粒一粒滚进喉咙,眼泪也一颗一颗往下掉。
在难熬的长夜和并没有停歇的烟花爆炸声中,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仿佛将自己困在了另一个世界。
等再醒来,是被门铃声惊醒。
叶诗诗去开门,只见琴姐满脸焦急:“祖宗,你怎么不接电话?”
“出事了!找不到你,我急死了!”
叶诗诗顿了一下,慢慢地说:“我……没听见。”
文静闻钻石2025-07-27 05:31:34
然后看着李凌屿一步一步走向了扶着烟花筒的王吟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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