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揽月楼是长安城最高的建筑,位于朱雀大街尽头,凭栏可俯瞰大半个京城。三楼雅间“望云轩”内,谢危临窗而立,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酒杯。
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长安城的夜晚刚刚苏醒,酒肆茶楼亮起灯笼,街市上人流如织,笙歌隐隐从平康坊方向传来。这是一座永不沉睡的城市,繁华背后,暗流汹涌。
门被轻轻推开,萧令仪走了进来。她换下了骑装,着一身湖蓝色襦裙,外罩月白披风,长发挽成简单的髻,斜插一支白玉簪。褪去赛场上的锐气,此刻的她更像长安城中寻常的贵女,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藏着不为人知的锋芒。
“谢世子。”她微微颔首。
“郡主请坐。”谢危转身,示意侍者上菜,“冒昧相邀,还望郡主勿怪。”
酒菜陆续上桌,皆是揽月楼的招牌:清蒸鲈鱼、蜜汁火方、芙蓉鸡片、蟹粉狮子头,配以一壶陈年花雕。菜色精致,香气扑鼻,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并非一场简单的宴请。
酒过三巡,谢危放下酒杯,开门见山:“郡主可知,北境军报昨日抵京?”
萧令仪执箸的手微微一顿:“世子消息灵通。”
“萧将军又立战功,率三千精骑深入漠北,击溃北狄王庭左翼,缴获战马千匹。”谢危的声音平静无波,“这是三个月内第三次大捷。朝中已有议论,说北境军功过盛,恐非朝廷之福。”
萧令仪的指尖收紧。她当然知道。父亲每封家书都字斟句酌,兄长更是从不在信中提及战事细节。但朝堂上的风声,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她耳中。
“谢家世代经商,贯通西域三十六国,对朝政向来敬而远之。世子今日这番话,是何用意?”她抬眸直视谢危。
谢危轻笑,为她又斟了一杯酒:“谢家虽不经朝政,却通天下事。西域诸国看似分散,实则暗通款曲;北境狄人看似凶悍,实则内斗不休。这世上的事,往往表里不一。”
他顿了顿,继续道:“萧家忠勇,天地可鉴。但有时候,忠勇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这句话如冰锥刺入萧令仪心中。她何尝不知?功高震主,自古皆然。萧家越是英勇,圣心越是猜忌。而她与太子的婚约,正是那道平衡术——用婚姻牵制军权,用柔情束缚锋芒。
“世子究竟想说什么?”她声音冷了下来。
谢危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那是一枚小小的令牌,青铜所制,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是一个“谢”字。
“这是谢家商队的通行令。持此令者,可通行西域三十六国,沿途所有谢家商铺、客栈、马队,皆会提供便利。”他推过令牌,“赠予郡主。”
萧令仪盯着那枚令牌,心中惊涛骇浪。谢危这是在给她一条退路——如果有一天萧家遭难,她可以凭借此令远走西域,避开灾祸。
“为何?”她问,“你我素昧平生,谢世子何以如此厚待?”
谢危望向窗外夜色,长安城的万家灯火倒映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或许是因为,马球场上那一杖,让谢某看到了另一个可能。”他转回目光,深深看着她,“一个女子,不必困于深闺,不必依附夫婿,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赢得尊重,可以自由驰骋于天地之间。”
这话太过直白,也太过惊世骇俗。萧令仪怔怔看着他,一时无言。
“郡主不必立刻答复。”谢危将令牌又推近了些,“此令永久有效。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郡主需要,谢家商路永远为你敞开。”
萧令仪最终没有收下令牌。宴席结束时,她只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谢危面前。
那是一束朱缨——用红色丝线精心编织,末端缀着细小的金铃,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脆声响。这是北境军中常见的饰物,通常系于盔甲或马鞍,既是装饰,也用于在战场上识别敌我。
“此物名‘朱缨’,北境将士常佩。”萧令仪道,“今日赠予世子,愿世子无论行至何方,皆能平安顺遂。”
谢危接过朱缨,指腹摩挲着细腻的丝线,金铃叮当作响。他抬眼看向萧令仪,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多谢郡主。”他将朱缨郑重收好,“谢某定当珍视。”
离开揽月楼时,长安城已彻底沉入夜色。萧令仪坐上马车,青梧为她披上披风,小声问:“郡主,谢世子他……”
“他是个聪明人。”萧令仪闭目靠在车壁上,“聪明到令人不安。”
马车辘辘驶过青石板路,窗外灯火如流萤飞逝。萧令仪握紧怀中的金错刀,刀鞘上的红宝石硌着掌心,微微发烫。她想起谢危那双深邃的眼睛,想起他说“忠勇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想起那枚可以通往西域的令牌。
一种莫名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心头——这场宴请,这柄刀,这束朱缨,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微风。真正的风暴,正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
悦耳等于仙人掌2025-12-03 17:44:50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骑装,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手中马球杖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勤恳用帽子2025-12-01 14:11:11
他抬眼看向萧令仪,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愤怒笑小猫咪2025-12-08 08:02:24
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作为被安排的棋子,而是作为执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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