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盛朝,平越县,陆家村。
夏夜子时,星光闪烁,万籁俱静,月光洒在村中溪面上,如同一抹柔和的轻纱。
东村口,一个中年男人就着月光,沿着河道奋力划着手中的船桨,搅动长线似的波澜。
小木船急急驶进村子里,“哗啦”的水声引得沿岸村民家的狗狂吠不止。好在狗吠声很快就停了,没有吵醒太多村民的美梦。
陆丰收将小木船随便一拴,就往东北角的家中跑去。
大门虚虚掩着没有关紧,他推门而入,疾步奔进点着油灯的东厢。
他媳妇陈氏正守在床边,见他回来,立刻站起来急急问道,“孩他爹,你回来了?买到杜大夫的药了吗?”
她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陆丰收点点头,“买到了。”
说着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从胸口衣襟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陈氏连忙接过,将瓷瓶中的黑色药丸用水化开。
陆丰收则是扶起床上烧得人事不知的孩子,掰开他的嘴,配合着陈氏将药水灌了下去。
“小六,喝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灌完药,陆丰收仍旧抱着孩子不松手,稍稍回落的心再度高高悬起,“怎么比今早更烫了?”
早上村里李郎中就说,高烧成这样已是回天乏术,唯有隔壁县杜大夫的独门药丸能试一试。
现在小六烧得比早上还厉害,买回来的药还能有用吗?
小六要是出事,将来到了地下,他有何脸面面对老二夫妻啊?
陆丰收想到这里,心就一阵阵抽痛。
陈氏在一旁也哭道,“早上你一走,小六就越来越严重,李郎中让我用酒给他擦身子,竟是一点也不管用......孩他爹,老二媳妇临走可是将小六托付给了我.......”
两人心如刀绞,偏偏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流着眼泪。
过了一会,陈氏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跑去窗下跪着。
她双手合十,对着高悬的明月又磕又拜,“各路菩萨保佑,保佑我家小六平安度过此劫,信女愿折寿,愿以身代受......二弟妹,你若在天有灵,也保佑小六他能快些好起来......”
陆丰收将孩子重新安置好,也走到陈氏身边陪着跪了下去。
陆启霖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耳边就是一男一女的各种求神祈祷之声。
他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就着昏暗油灯的光,看到一对中年男女正对着窗外的月亮祭拜。
被明明灭灭的油灯照着,放大数倍的影子在斑驳的墙壁上晃动,乍眼一看就像是两个大尾巴。
这是什么?
狐大仙拜月?
陆启霖一个激灵,下一瞬一幕幕奇怪的记忆就在他脑中炸开。
片刻后,他终于回过神。
他记得自己淹死了,可他死后并没有等到什么牛头马面来接,只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游荡,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这一刻才重新清醒。
脑中不属于他的记忆,让他不禁猜测自己是穿越了?
只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未免太少了。
只知道原身也叫陆启霖,小名小六,娘亲死了,父亲被征兵走了,他跟着大伯一家过活。
大伯和大伯娘还有两个哥哥对他好,别人都对他不好,剩下的就是各种小米粥,咸菜,粽子,糯米滋粑,咸鸭蛋?
脑子里堆满了各种食物的记忆,剩下的边边角角则是一张张脸以及对应的身份。
陆启霖有些感叹,八岁了,脑容量这么匮乏的?
他的视线再度移到了窗下跪着的两人。
这两人不是什么聊斋仙家,是他的大伯陆丰收,大伯娘陈氏,普普通通的农人。
他们还在虔诚的跪拜,额头通红。
再磕下去,破皮感染可就不好了,陆启霖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
窗子外面却突然伸进一个脑袋,头发花白,脸皮黑黄。
深夜,这么突兀的探进来,别说是陆启霖下意识闭了闭眼,就是窗下的那对夫妻也齐齐往后跌坐在地。
“娘?娘,你怎么来了?”陈氏抚着心口,抖着声音问道。
陆丰收也道,“娘,我给你开门。”
老太太半夜不走正门,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窗口,有些吓人。
“不用了。”郑氏摇摇头,扫了大儿子夫妻一眼,又将视线对准了床上的孩子。
“小六吃了药,好点了没?”
闻言,陆丰收夫妻两个俱是脸色暗淡。
“小六烧的厉害......杜大夫的药再是厉害,也得等一会,娘,你还是回去歇着吧。”陆丰收劝道。
郑氏叹了一口气,“你爹在床上烙饼似的,哪个能睡得着?”
闻言,她催促道。“陈氏,你去看看,小六好些了没?”
小六已经烧了五天,今天更是用上了杜大夫的药,若是再不好......
郑氏的心不断往下沉。
陈氏从不敢忤逆婆婆,闻言立刻跑回床榻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却惊讶的发现,原本烧得烫手的脸,不知何时已经退了烧。
“娘,小六退烧了!”
陆丰年赶紧也凑上来摸了摸,露出笑容,“杜大夫的药真的管用。”
窗外的郑氏哼道,“五两银子才一丸药,都够咱家吃喝一年了,能不管用吗?行了,我去跟你爹说一声。”
说完转身就走,可嘴角却是高高扬起,怎么都压不住。
陆丰年夫妻两个,此时围着孩子精神头十足。
陈氏连连感叹,“总算是退烧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一会咱俩别睡,孩子一醒我就去把米汤热一热。”
陆丰年也道,“小六这一次遭大罪了,一开始发烧那两天还勉强吃了点东西,后面三天全靠米汤吊着,肯定饿坏了。”
陆启霖初来乍到,本是想消化一下接收到的讯息,然后再找个机会慢慢“醒来”,可听着两人的架势,似乎是他不醒就不睡觉了。
让老实人忙前忙后再熬夜,可不是他这个二十一世纪良好青年该做的事。
陆启霖睁开眼,挤出一抹笑容。
顿了顿,很有礼貌的喊道,“大伯,大伯娘。”
不料,此言一出,夫妻两人瞬间呆若木鸡。
好半晌,陈氏使劲掐了陆丰收一把,“孩他爹,你听见了吗?”
陆丰年抖着唇,喃喃道,“吾个乖乖哟,杜大夫的药丸是仙药不成?”
一丸子下去,高烧退了不说,还让哑巴开口了?
孤独和服饰2025-04-18 20:56:15
其他人痛失碎银子,有些懊恼,又见这小厮没啥架子,又大着胆子问道,小哥,你家公子是哪家的。
水壶失眠2025-04-27 15:41:24
见他干得虽然慢,但有模有样的,看得隔壁田里的村民连连咋舌,边干活边议论。
过客苗条2025-04-24 04:13:15
郑氏刚被气得不轻,闻言点点头,抬手捞起一个碗,就给女眷们分饭。
黑夜漂亮2025-05-06 09:39:43
大约从二三岁开始,直到现在八岁,凡是原主所见皆过目不忘的记录下来。
落寞书本2025-04-28 15:22:41
陆丰收连忙安慰,媳妇儿,我看小六越来越懂事,应该就是大郎说的什么福什么祸的,咱们放宽心,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守着他,准没事。
贤惠的斑马2025-05-03 23:01:51
过了一会,陈氏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跑去窗下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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