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家废墟之上,死寂如坟。
阳光惨白,照着一地狼藉和凝固的血泊。残存的虞家族人如同泥塑木雕,僵立在原地,目光呆滞地追随着那个拎着酒壶、慢悠悠走向破败小院的背影。
恐惧、敬畏、茫然、还有一种被巨大真相砸得魂飞魄散的虚无感,攥紧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直到虞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断壁残垣之后,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乎才真正散去少许。
“咳……咳咳……”虞家老祖猛地咳嗽起来,又吐出一口淤血,脸色蜡黄,气息越发衰败,但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却燃起一种复杂到极点的光芒。他挣扎着,在虞清的搀扶下试图站稳。
“老祖!”几位伤势较轻的长老踉跄着围上来,脸上早已没了平日的威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仓皇和无法消化的震撼。
“清理……清理现场!”一位年纪最长的族老猛地回神,声音干涩发颤,却强自镇定地下令,“救治伤员!收敛……收敛族人的尸身!”
他的声音惊醒了其他人。幸存下来的虞家子弟们如梦初醒,开始机械地动作起来。没有人交谈,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啜泣声,间或夹杂着拖动尸体、翻找残骸的窸窣声响。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他们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虞渊小院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陌生。那个他们嘲讽了百年、忽视了百年的废物少爷,此刻在他们心中,已变得比深渊更莫测,比神祇更遥远。
虞清搀扶着老祖,小手依旧冰凉,还在微微发抖。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虞渊刚才那漠然平静的眼神,那轻描淡写却湮灭万敌的一剑,还有那句“吓到了?”。
渊哥哥……他到底是谁?
……
小院内,歪斜的石桌旁。
虞渊坐下,将那只朱红酒壶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院外隐约传来的压抑哭喊和忙碌声响,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传到他这里,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
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桌面。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随着敲击,石桌表面,那些经年累月留下的磨损痕迹和污渍,竟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下一刻,一道道极其复杂、细密如星辰运转的银色阵纹,自桌面之下浮现、亮起,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
空气微微扭曲,外界的一切声音和气息被彻底隔绝。
小院仿佛自成一方天地,独立于虞家废墟之外。
做完这一切,虞渊脸上那点残存的、刻意维持的懒散终于彻底消失。他的脊背依旧挺直,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深海的暗流,从他眼底最深处弥漫开来。
并非身体的劳累,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倦怠。
百年藏拙,游戏风尘,看小丑跳梁,陪蝼蚁演戏。
如今戏幕落下,粉墨褪去,露出的,是亘古不变的孤独底色。
他抬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嗡——”
一声轻鸣,那柄由万道熔炼而成的古朴长剑再次浮现,悬停在他身前,剑身内的万星生灭、万道流转的景象变得清晰了些许,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道韵。
他看着这柄剑,眼神如同在看一位相伴了无数岁月的老友,又像是在审视一件略微陌生的工具。
“老伙计,”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沉寂太久,锋芒都钝了。”
方才那一剑,看似毁天灭地,横扫千军,在他眼中,却只是勉强催动,力量散逸严重,粗糙不堪。
这具身体,这方天地的法则,还是太过脆弱,难以承载他全盛时期万分之一的力量。强行施展,无异于用琉璃瓶装滔天海啸。
长剑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似是回应,又似是嗜血的渴望。
虞渊指尖拂过剑身,那恐怖的万道气息在他指尖温顺臣服。
“知道,”他像是听懂了剑鸣的含义,“饿太久了。但,还不到时候。”
他的目光抬起,仿佛穿透了小院的阵法屏障,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某些不可知之地。
“鱼饵刚撒下,总得等大鱼闻着腥味咬钩。”
“那些老家伙,鼻子灵得很。”
他收回目光,又落在了桌面的酒壶上。
拿起,仰头灌了一口。
劣质的酒液滑过喉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兑水的酒,装了百年,也该换换了。”
他放下酒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阵纹上摩挲。
百年伪装,今日一朝撕破,固然是因族难当头,不得不出手,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倦了。
这场扮演废柴的游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虚空通道开启,祖师跪迎,万道之祖归位……这般动静,足以惊动那些沉睡在岁月长河深处、自以为执棋的老不死们。
棋盘,该动一动了。
“有些债,”他轻声自语,眼底掠过一丝冰寒彻骨的芒,“欠了太久,连本带利,该收回来了。”
小院内寂静无声,只有桌面上银色阵纹缓缓流转,映照着他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脸庞。
院外,虞家幸存者们还在麻木而惶恐地清理着废墟,收拾着残局。
两个世界,仅一阵之隔。
却已是天渊之别。
虞渊缓缓闭上眼,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以小院为中心,悄然蔓延开来。
并非探查虞家,而是越过千山万水,掠过无数宗门大派,扫过那些隐藏的洞天福地。
他“看”到了无数因虞家惊变而亮起的传讯符箓,听到了无数惊疑不定的议论和猜测。
“虞家……那股气息……究竟是什么?”“祖师显圣?万道之祖?荒谬!”“查!立刻去查!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速去禀报闭关老祖!东域恐有惊天变数!”
神识如微风拂过,没有引起任何存在的警觉。
最终,他的神识停留在极北之地,一片被永恒冰封的荒原深处。
那里,一座万丈冰峰之巅,坐落着一座古老的白玉宫殿。
宫殿深处,一口冰棺中,沉睡着一个气息堪比山岳的身影。
在他的神识触及的刹那,那冰棺中的存在,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虞渊的神识悄然退回。
他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第一个。”
他拿起酒壶,将里面兑水的劣酒一饮而尽。
然后,随手将空壶扔在一旁。
酒壶滚落在尘埃里,发出咕噜噜的轻响。
“该喝点好的了。”
追寻扯画板2025-08-29 04:10:28
他的面容俊美却毫无生气,如同最完美的冰雕,唯有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冰蓝的瞳孔深处,跳跃着两点幽邃如星渊的寒芒。
过时等于奇迹2025-09-11 17:54:16
那不仅仅是毁天灭地的力量,更是对力量精准到极致、妙到毫巅的掌控。
会撒娇打帆布鞋2025-09-03 23:46:44
一块温润留影玉,里面记录着云澈献上《凝元功》羞辱虞家,以及后续冲突的部分画面——这是他方才心念一扫,从在场某个小宗门弟子身上顺手复制来的。
畅快的大米2025-08-20 09:06:22
老伙计,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沉寂太久,锋芒都钝了。
愉快打吐司2025-08-18 23:47:38
一剑湮灭数十元婴、上百金丹、无数筑基,只是…生疏。
纯真用灰狼2025-08-22 07:11:39
虞渊站在原地,周围的混乱、惨叫、崩碎的玉石、倾覆的美酒,似乎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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