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矿山做苦力,这倒是可以理解。按照我对东北的了解,这里矿产资源不单单在国内,即便是在整个亚洲也算的上富饶。鞍山、本溪的铁矿,抚顺、阜新的煤炭,还有大石桥的镁、杨家杖子的钼,都是军工必须的资源。日本人将我们运去矿山做苦力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东北的资源目前已经开发的大多都在辽宁境内,北边除了黑龙江有几个煤矿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矿。难道说日本人这么一直将我们往北边拉,是去黑龙江?”
“还有你说的他们将我们运到东北来去修工事这一说我却是不太明白。自九一八事变至今,日军侵占东北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以国军的实力,至少在目前根本无力收复东北。而其他列强又不会为中国火中取栗去得罪日本人。除非是北边的?”
说道这里,郭邴勋一惊,日本人将自己这些战俘一直向北拉,而北边正是与苏联接壤之地。难道眼前这个人猜测的是真实的?日本人真的要将自己这些战俘拉到中苏边境为他们修工事?
“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要有大变化了?”
说道这里,杨震停下来喘上一口气道:“郭兄,告诉你们手下的弟兄,无论他们将我们运到什么地方,都要沉的住气。正像你说的那样,只要我们能活着,便会有办法。日本人这么大费周折的将我们千里迢迢运到这边,一时半会就不会杀了我们。只要有时间,我们就能想出脱险的办法。”
听到杨震这句话,还沉浸在他之前的那些话中郭邴勋却是点点头道:“杨兄现在是想明白了?是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活下去。死并不可怕,但我们不能这么窝囊的去死。”
无论是杨震也好,还是郭邴勋也好内心都还是将日本人想的太善良了。他们都没有预料到日本人最终将他们运到东北真实目的。如果知道了,就算郭邴勋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什么地方而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杨震还会有如目前这般镇静就很难说了。
杨震虽说对日本人千里迢迢将自己这些战俘从关内运到关外的意图大致有了猜测,但事态的发展却并未以他的意愿为转移。随着火车的行驶,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结局已经要摆在他们的面前。这个结局之坏便是通晓后世的杨震也始料未及。
在杨震与郭邴勋二人猜测日本人将他们运到东北的真实意图的时候,伴随着那扇只是微微张开一条细缝的通气窗透进车厢的光线一点点消失,直至彻底的消失,一直在奔驰的火车终于完全停了下来。
这次停车,日本人既没有像之前一样打开车门送上那一点只能够维持一个人勉强生存所需水和食物,没有像之前一样稍事停留便继续前进。火车就这么静静的停着一直没有再启动。
虽然押车的日军一直没有让车上的战俘下车,但自北平出发之后这列火车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停靠,让所有战俘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相对于车厢内难以忍受的酷热与饥渴,虽对今后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还不得而知,但终点的到达对车厢内所有的战俘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虽说终点的到达,对车厢中饱受折磨的战俘中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但刚刚稍微恢复了少许元气的杨震心中却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杨震心中的这种不祥的预感非但没有减轻,却是越来越强烈。
而与他抱有同样感觉的很明显不单单是他自己一个人,便是自他清醒之后一直在他身边的郭邴勋很明显也有这种感觉。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两个人几乎同时回头对视了一眼。两只在这节闷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的车厢中显得有些另类的冰凉的手,也随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沉默了一会,杨震首先开口道:“郭兄,这次应该是到了他们想要送我们去的地方。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弟兄们。告诉他们不要鲁莽行事,一定要稳重,更不要轻易的去放弃。还是那句话,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
听罢杨震的话,郭邴勋虽在黑暗中看不清杨震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却也从他握住自己手的力度上感觉出什么来。郭邴勋没有直接回答杨震,只是将两只相互握着的手使劲的摇了一下才又道:“你也要保重。就像你刚刚说过的,不抛弃,不放弃。”
对于郭邴勋的话,杨震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自停车之后便一直紧闭的车厢大门突然被拉开。伴随着车厢大门的拉开,几道雪亮的灯光直射入黑暗的车厢中。随着这几道雪亮照的人眼都无法睁开的灯光的照入,一个操着生硬汉语的声音传了进来:“车内所有的人统统的全部下车集合。”
当杨震与其他战俘被从车厢中押了出来之后,看到站台上的场面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不大的车站上边布满了荷枪实弹,平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士兵。
在这些让日军士兵周围,十几只狼狗正张着血盆大口望着眼前的战俘不断的上串下跳着,拼命试图挣开主人手中的链锁,上来撕咬一番。而站台周边十几道探照灯更是将这个不大的站台以及周边照的一片雪亮。
日军如此盛大的欢迎自己这些手无寸铁的战俘的场面之大,让杨震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所谓的满洲国已经建立多年,日军对这里的伪军控制力度远非关内那些刚刚收编的伪军可以相比的。按说押送自己这些战俘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怎么多的日军。但今儿却是一个伪军都没有,在场的全部都是正宗的日军士兵。而刚刚的那个日军翻译,从他生硬的口音来看,也是地道的日本人。而且不是那种自幼在中国长大的所谓中国通的日本人,更不是那些汉奸,应该是从他们国内调过来的。
杨震发现了不对,与他正并肩而行郭邴勋也同样发觉了不对。自徐州会战被俘,在战俘营生活的时间远远高于现在的杨震的郭邴勋甚至发现异常还有可能在杨震之前。
发觉不对的郭邴勋轻轻拽了一下杨震的衣袖,在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之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杨兄有些不对劲。不算上押解咱们的鬼子,单单这站台内外便有两个中队的鬼子。而且中间一个伪军都没有。我们被从徐州押至北平的时候,虽说押车的是日军,但下车以后押解我们的除了少部分日军之外,大部分都是伪军。那个时候我们的人数要远比现在多。”
“而且你看出来没有在咱们周围小鬼子单就在明面上便至少布置了六挺机枪,这些机枪的火力控制范围包含了整个的站台,根本没有留死角。还有这些探照灯和那些狼狗。按照小鬼子一向骄横,看不起中国军队的习惯,今儿小鬼子摆出这么大阵仗迎接咱们,这其中一定是大有蹊跷。”
听到郭邴勋的话,杨震轻轻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押解他的日军士兵一枪托砸在肩膀上将他想说的话给砸了回去。随着这落下的枪托还有那生硬的中国话:“快快的走,不许交头接耳。在说悄悄话,死啦死啦的。”
被这突然落下的枪托砸的身子一歪,若不是身边郭邴勋与身后的小虎子扶的快,差点没有跌倒的杨震只能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无法开口的杨震,只有向着郭邴勋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激动笑小土豆2025-10-12 09:42:29
这么严密的监控,杨震根本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清秀的八宝粥2025-10-12 09:29:04
国际联盟不是早已经禁止所有国家研制这些东西了吗。
大叔纯真2025-10-05 05:20:20
如果现在小鬼子就对这些战俘下手,这些战俘却是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温婉闻香菇2025-10-09 15:22:16
思及这里,太田澄中佐决定回去一定要和石井部队长汇报,暂时将其他的一些不必要的工程挺下来,全力先完成专用铁路线的建设。
大树留胡子2025-09-20 00:33:28
只是无论是太田澄中佐,还是小笠原少佐都没有想到,此时在面前这群他们心中大多数是目不识丁,根本不可能精通日语的中国战俘中,还真的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
手链矮小2025-10-08 06:10:37
而刚刚的那个日军翻译,从他生硬的口音来看,也是地道的日本人。
深情的书本2025-10-18 00:48:34
杨震掩饰的很成功,不仅成功的瞒过了一直跟着他多年的通信员小虎子,便是身边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他的郭邴勋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友好蜻蜓2025-09-22 16:38:52
而自己身边那些闻知飞机出现故障之后,一下子由衣冠楚楚的白领变成歇斯底里的困兽的人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群面带饥色,一看就是处在相当营养不良中,而身上穿的虽说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但勉强还可以看得出是军装的人。
人人都说我是疯子,我却把义妹嫁入豪门眼神陌生得仿佛在看一个魔鬼。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是。”我松开手,像甩开什么垃圾。“滚出去。”江柔踉跄着,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坐回床上,却毫无睡意。傅斯年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我完全无法掌控的变数。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
祝君良缘,我嫁早逝储君“这钱”“该得的。”沈执看着我的花店,转移了话题,“生意怎么样?”“还好,刚起步。”我们聊了几句,气氛有些尴尬。沈执似乎不擅闲聊,很快便告辞离开。林晓凑过来,眨着眼睛问:“晴姐,那是谁啊?好有气质!”“一个老朋友。”我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却泛起涟漪。之后几个月,沈执偶尔会来花店,有时买束花,有
帝阙缠:太后不承让谈何容易。顾丞相的案子尘埃落定后,宫中渐渐恢复了平静。萧彻却比往日更加繁忙,既要整顿朝堂秩序,又要处理顾丞相留下的烂摊子,常常忙到深夜才休息。即便如此,他依旧每日抽空来长乐宫请安。这日傍晚,萧彻又来了。他坐在桌前,疲惫地揉着眉心。我端来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陛下辛苦了。”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眼中闪
我的生死与悲欢,在他眼里无足轻重嫁给他五年,我从未成为能让他破例的人。新年招待会,他说我的旗袍不合时宜;异国被劫,他让我按流程联系警卫队;弟弟在战乱区失联,他坚持“非建交地区通讯需中转”的公约。我当掉所有嫁妆,在黑市雇车队找回弟弟时,他已因感染奄奄一息。当我抱着弟弟冰冷的身体回到使馆,他刚批下的救援许可才姗姗来迟。看着我隆起的腹部,我终于明白,在他恪守的“规矩”与“国际公约”
沈书宁秦霁川秦霁川出轨被曝光的那天,我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他的小情人官宣结婚,而我官宣离婚。……狗仔怕我一尸两命,在我生产后,才曝光了我丈夫秦霁川出轨当红小花的事。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怕小白花被伤害,连夜将人送去了爱尔兰。“都是那些狗仔乱发的,根本没有出轨的事。”秦霁川站在病床前,没有对我刚生产完的心疼,只有轻描淡写的解释。我眸中平静,将一叠照片扔在了他面前,照片上,清晰地拍下了秦霁川和小白花宋曼出入各种场所
他给了我一张新脸,让我亲手狩猎背叛者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耳钉里,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顾言,你在听吗?你一定要在外面啊。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中式盘扣褂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大学教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绝不会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变态的“藏品”收藏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