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魏朝,兴平八年,秀丰县。
刘宅,灵幡在微风中无力摇曳,白幔低垂,纸人纸马在角落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堂屋内,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中央。
一身孝服的刘病已站在棺材前,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们这群**,今日是我爹的忌日,你们竟敢来此撒野!”
“哼,你爹刘玄策欠我二十两银子,人死债不消,今日你家这宅子我收定了!”鸿运赌坊的老板李四满脸横肉抖动。
刘病已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你们敢毁了我爹的灵堂,后果自负。”
“哟呵,怎么着,还想动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宅子就是抵押,你就是告到衙门我也不怕。”
李四大手一挥,身后的地痞打手们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
刘病已虽是只身一人,却力壮如牛,把地痞们撞得人仰马翻。
一时间,桌椅被掀翻在地,供品散落四处,灵堂一片狼藉。
突然,一阵响动从棺材中传出,原本正在厮打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惊恐地望向那紧闭的棺盖。
棺盖缓缓晃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刘玄策竟直挺挺坐了起来。
“啊,诈尸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陡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混乱的空气。
院子里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那棺材。
只见刘玄策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神空洞而迷茫,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寿衣皱皱巴巴。
刹那间,整个院子炸开了锅。
不管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还是闹事的地皮无赖,都是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撞翻桌椅,不顾一切往院门口冲去。
李四更是吓得双腿好似筛糠般剧烈颤抖,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往后爬,口中不停念叨着“有鬼啊”。
一时之间,哭喊声、惊叫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刘宅乱成了一锅粥。
刘玄策身体僵硬,晃晃悠悠从棺材里跨了出来,双脚刚一着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那双干枯、布满青筋和老年斑的手,又摸了摸松弛且满是皱纹的脸颊,心情顿时犹如一万只**奔腾而过。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别人穿越,都是穿到年轻帅气、风华正茂的公子身上,怎么轮到我,就成了一个风烛残年,八十岁的老头子?
环顾四周,看着这陌生而又狼藉的院子,刘玄策只觉脑袋昏沉,仿佛被无数信息冲击着。
原主本有些家资,可却因这老纨绔的习性,花钱大手大脚,吃喝玩乐,尤其染上了赌博,生生将家业败了个精光。
如今只剩下这一座二进院子和眼前目瞪口呆的儿子,相依为命。
年仅十八岁的刘病已,身子紧贴着墙壁,眼睛死死盯着诈尸的父亲。
“爹,你可不要吓唬我,你放心去吧,我肯定能护住祖宅,到时给你多烧些纸钱。”
刘玄策原本心里就不爽,又突然多了个儿子,很不适应,没好气说道:“我还没死呢。”
刘病已战战兢兢挪动脚步,小心翼翼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探向刘玄策的鼻息。
当他感受到那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时,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兴奋喊道:“有气,我爹没死,我爹没死!”
众人听到这话,见刘玄策的举止神态与生前无异,随即慢慢镇定下来,像是看博物馆的展览品一样打量着刘玄策。
人都死了,尸体都凉了,竟然又能活过来?真是天下奇闻。
刘玄策的族侄刘淳青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是秀丰县栖霞观的道士,他今日来刘宅,一是给刘玄策吊唁,二是做法事。
亲眼见证“死而复生”这种事,他内心也是惊诧不已。
他喃喃自语:“怪哉,二叔面相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苦厄之相,如今却是印堂开阔明亮,隐隐透着一股祥瑞之气,尤其是眉宇之间,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盘旋凝聚。”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这时,李四也回过神来,凶神恶煞挤进来,将手中的借条在刘玄策面前用力晃了晃,粗声粗气说道:“刘员外,你没死就好,你还欠我二十两银子,这是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还上。”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有同福酒楼的黄世友,林家铺子的林凉,棺材铺的赵二,等等,均面色不善。
“刘员外,你是不是想假死躲债,既然没死成,就赶紧把债给还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要着银子,借条堆在刘玄策面前,加起来竟有一百两之多。
原主还他妈能折腾,一穿越就背了一**债。
刘病已虎目圆睁,“我刘家是要脸面的,我爹不会假死骗你们,再敢血口喷人,我饶你不得。”
刘玄策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借条,冷哼一声,“这不还没到期限吗,三天之后,肯定还给你们。”
李四一听,威胁道:“你可别耍花样,要是三天后还不上,你家这座宅子可就归我们了。”
“说三日还,就三日还。”
“好,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还。”
说罢,李四带着人骂骂咧咧离开了。
刘家亲朋好友见刘玄策“死而复生”,最初的惊恐逐渐消散。
刘玄策五服内的兄弟,刚才还吓得瘫倒在地的刘平,此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哎呀,二哥福大命大,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个,今日我们随的帛金……眼下大家日子也都不好过,你是不是……”
“就是就是,二叔,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附和着。
刘玄策苦笑道:“都拿回去吧。”
众人一听,立刻像饿狼扑食一般,争抢着拿回自己的帛金,然后心满意足地散去,只留下满院的狼藉和一脸无奈的刘玄策父子,冷冷清清。
风轻轻吹过,吹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些凄凉。
刘病已脱去孝服,一**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
“五十两,三天时间,要是还不上的话,我们两个可就真的要沦落街头了。”
啪。
刘玄策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刚才打人的气势去哪了?不就五十两银子吗,办法总比困难多。”
刘病已有些委屈,有些错愕。
老爹六十二岁才有了自己,对自己想来宠爱,从未打过自己,今日鬼门关走了一遭,怎变了个人似的?
刘玄策皱着眉头,虽然在沉思,却不是在思考怎么还钱,而是在回想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
作为大厂CEO,昨天晚上应酬,喝了不少酒,明明在酒店里睡觉,醒来就穿到了这个鬼地方,成了老头子。
身处的这个朝代国号是魏,皇帝姓高,立国已有二百余年,在历史教科书上没有出现过。
原主除了给自己留了一套宅子,一个儿子,还有一**债。
三天后还不上债,就要露宿街头。
顺着原主的记忆,刘玄策梳理了一下人脉关系。
一刻钟后,他站起身,拍拍**,指着墙角处的五坛酒,“带上酒,去找张三娘。”
刘病已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面露沮丧,“爹,都这时候了,您还想着找寡妇谈情?”
原来老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老纨绔。
黑猫怕孤独2025-04-13 07:51:05
不妨现场酿一次,若是他们和我酿的酒味道一样,我便认了这偷窃之罪,若是不一样,那就证明我是清白的。
高挑方身影2025-04-10 12:20:20
他直接掏出银子砸在黄世友的手掌上,疼得黄世友呲牙咧嘴。
单纯向朋友2025-04-09 10:20:26
这时,一个人从酒楼里走了进来,正是县衙的宋卫宋押司。
野狼内向2025-03-24 20:05:10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液从竹管的末端缓缓滴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学姐调皮2025-04-19 10:46:19
单威笑容中带着几分奸诈,三娘,其实也不是不行,你要是陪我们哥俩两天的话,我们可以考虑。
眼睛大与红酒2025-04-17 22:39:08
环顾四周,看着这陌生而又狼藉的院子,刘玄策只觉脑袋昏沉,仿佛被无数信息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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