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太傅家庶女,与摄政王一夜荒唐后,高嫁他为妻。
成婚七载,萧闻璟却收了数不清的舞姬为妾。
这日,他又陪着刚入府的姬妾海棠去军营嬉闹。
我怀着身孕,却被他叫去校场作靶。
萧闻璟握着女人的手,瞄准我头顶的发簪,拉弓上弦。
箭矢直接穿透我的右肩,顿时鲜血直流。
萧闻璟看后依然面色如常。
“都是你一脸的晦气才让海棠射偏了,况且箭又没射你肚子上!”
“江揽月,我告诉你,你现在所受的痛苦,和你当初对沁雪所做的罪孽相比,不足万分之一!”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海棠挽着他得意离去。
周围人见风使舵,无人敢送我就医。
等我被抬回府时,孩子早已在腹中夭折。
醒来后,我顾不得身子虚弱,径直跪在老夫人脚下。
“七年已到,求母亲放我离京,此后只愿与王爷,不复相见。
1.
望见我竭力产下的死胎,老夫人神情凄楚。
“揽月,母亲对不住你,闻璟为了江沁雪,冷待你多年,如今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当初明明是江沁雪要入宫为妃,才舍弃与我儿的婚事,却将这事推到你身上。”
“说到底,终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无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劝不住。”
我浑身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只轻颤着磕头。
“母亲,求您放我离京,让我走吧。”
老夫人长叹一声,惋惜道,
“我方才就让人去把那孽障叫来了,这次你被他伤的这么重,或许他会回心转意。”
这时小厮匆匆赶来,
“王爷脱不开身,他正陪着海棠姑娘在画舫上弹琴唱曲呢。”
小厮又呈上一个精致锦盒。
“海棠姑娘说,怕夫人在家中独守空房,心中寂寞。”
“所以让奴才送了东西来,夫人也好睹物思人。”
丫鬟接过锦盒,咔嚓一声,盒子打开。
里面放的,是萧闻璟的白玉腰带。
老夫人瞪大了眼,赶紧让人拿下去,然后转头望向我。
我并没有如从前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喊。
只默默起身,抱起刚落地的死胎,一下又一下的哄着。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目光复杂,
“若你真的对闻璟死心,五日内,我自会为你办好和离之事。”
我动作一顿,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
“多谢母亲。”
这时,海棠的贴身丫鬟闯了进来。
她朝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姑娘心善,本想亲自来看望夫人,奈何王爷缠姑娘缠的紧,所以只能遣奴婢来瞧瞧夫人。”
“姑娘还给夫人备了上好的安胎药,省的夫人自己身子不济,出了事,怪到我们姑娘头上。”
说罢,她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婆子便上前逼我喝药。
“够了!”老夫人气的将药碗全部砸碎。
“揽月的孩子已经没了,你们还要怎样?”
丫鬟没有一丝震惊,反而一脸得意,仿佛早就知晓。
“夫人竟这么没本事,连个孩子也留不住,真是可惜了这些安胎药。”
“不过老夫人不必为子嗣忧心,我家姑娘刚被诊出了喜脉,郎中还说胎像安稳呢!”
言罢,她便转过身,扭着腰走了。
老夫人被气的浑身发抖。
“揽月,这些年,是我们萧家误了你。”
“待我安排好一切,你就安心地同你弟弟离京罢!”
我红着眼眶,眼泪簌簌落下来。
七年前,先帝登基,嫡姐欲进宫为妃。
为了顺理成章背弃与萧闻璟的婚约,在一次宫宴上,她给我和萧闻璟下了**。
又叫人将我二人骗至一处。
我强忍药劲偷跑出来,却被老夫人拦住。
“江沁雪向来心思狠决,若我儿真被她退了婚,他怕是会受不住。”
“你是江沁雪的亲妹妹,若能替她嫁给我儿,也许他便不会因此颓废潦倒。”
她答应我,事成后,会把我弟弟从大理寺狱中捞出来。
听到老夫人的话后,我便心甘情愿同他一夜缠绵。
嫡姐如愿退了婚,成了先帝的宠妃。
在大雪纷飞之际,我嫁与萧闻璟为妻。
同年的元宵节灯会上,他连着三箭正中靶心,为我赢来了并蒂莲灯。
从此,我的心便因他溃不成军。
春日里,我们一同对着满院的海棠饮酒。
夏日里,他也陪着我泛舟采莲,登高避暑。
我天真地以为,这便是岁月的尽头。
直到一次中秋夜宴,已为帝妃的嫡姐感叹道,
“人常说花好月圆人长久,真是不假,当年妹妹一杯带有**的酒,成全了我们两对佳人。”
我呆楞着,起身看向萧闻璟。
来不及解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他一个耳光。
2
江沁雪故作震惊的拉住他的袖子。
“王爷何故打人?当年妹妹虽自私了些,但也是因为她倾慕你许久,王爷也该体谅。”
我猛地摇头,颤抖着唇:“不,我没有。”
可他没有听我一句,便拂袖而去,将我一人留在了宫中。
自那日后,他便夜夜与舞姬厮混,再没来过我房中。
一年前,先帝去世。
在萧闻璟的扶持下,嫡姐所出的三岁皇子登基,而嫡姐也成了太后。
但嫡姐妄图临朝听政,将年近五十的侯爷召进寝宫,整整一夜都未出。
萧闻璟因此借酒消愁,将我错认成了姐姐,与我有了孩子。
他没有再去姬妾房中,有时还会来看看我。
可一次下朝后,他却叫人扒去我的外衣,卸掉我的钗环,将我扔在城门口。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不是喜欢败坏沁雪的名声么?本王倒想看看你还能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他将奏折砸在我脸上,决绝离去。
奏折上都是我与侯夫人如何在人前谴责她不守妇道。
她无奈之下,只能亲自与侯爷分辩一二。
我只着里衣,在城门口被千人瞧万人看,直至饿得晕厥才被老夫人抬回府。
此时,粗鲁的砸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萧闻璟的仆从闯入房中,将我拖至画舫。
右肩处又涌出汩汩鲜血。
萧闻璟正搂着海棠嬉闹,见了我,顿时拉下脸来。
“海棠好心叫丫鬟给你送去安胎药,你倒好,不仅诅咒她腹中的孩子,还把药碗给砸了!”
“本王要你立刻向海棠下跪道歉!”
我没有犹豫,强忍着产后不适,直直的跪在海棠面前。
“摄政王王妃居然给妾室下跪。”
“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女,攀了高枝而已。”
画舫上的舞姬议论纷纷。
萧闻璟眼神却晦暗不明。
婚后回门那日,常欺辱我的嫡妹要我向她下跪称奴。
婆子将我踹倒,我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
她面露得意,却被匆匆赶来的萧闻璟狠狠扇了一巴掌。
“本王的王妃,是你能作贱的?”
是他握着我的手,向我温柔道。
“有我在,你不必向任何人下跪。”
如今也是他,叫我跪在姬妾脚下。
我颤颤巍巍的起身,准备离去。
萧闻璟却眉头紧皱,抓住我的胳膊,大惊道。
“江揽月!肚子怎么回事!孩子呢?”
我提了口气,虚弱的回道:“生下来了。”
闻言,他收敛了情绪,松开手,冷冷道:“日后你若不安守本分,本王是不会允许你抚养孩子的!”
“省的教坏了他,脏了王府的名声。”
知情的海棠上前道:“哪会,夫人这般福气深厚,小公子一定会平安长大,来日再中个状元!”
她抚着肚子,挑衅的看向我。
我却毫无反应,如一副没有灵魂的皮囊。
浑浑噩噩间,我回到了王府。
3.
刚入府,就看见丫鬟婆子忙的脚不沾地。
王府内处处悬灯结彩,花团锦簇。
“快些布置!王爷嘱咐了,如今海棠姑娘有了身子,王府内要好好庆贺一番!”
“刘老三,你快按照单子采买物件,然后送去海棠姑娘屋里!”
管家脸上挂着喜庆笑容,不停的催促道。
我怀有身孕时,萧闻璟不曾向郎中多问一句。
我以为他对骨肉亲情生性淡漠。
却不曾想,他对待别人,是可以这样上心的。
在众人聚在一起为海棠庆贺身孕时,只有我一个人陪着我那不足月的孩儿。
我忍者着右肩疼痛,用锦被将孩子包好,连着长命锁一同放入小小的木箱中。
又往里添置了肚兜、虎头鞋等衣物。
在孩子落地第三天时,我为孩子寻了片静谧的林子,让他入土为安。
转身离去时,忽地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走近几步,一男一女身子交叠,正在林子中忘我的缠绵。
下面的女子衣衫半褪,动情的**。
我本想离开,却撞进她那双迷离的眼眸中。
是舞姬海棠。
而与她纠缠的男子,却不是萧闻璟。
看见我,海棠并不羞赧,反而将腰肢扭得更起劲。
因为她知晓,即便我将此事告诉萧闻璟,他也不会信。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心思深沉,谎话连篇的女人。
我转身离去,去了祠堂,连夜抄录了许多佛经希望孩子早登极乐。
天光大亮时,海棠闯了进来。
“江揽月,你竟然偷盗财物,就不怕王爷回来收拾你吗!”
我定定的看着经书,许久之后才哑声回她:“你心里清楚,我没做。”
“怎么没做!否则你这箱子里怎么装的全是王爷给我家姑娘买的首饰珠宝!”
丫鬟讥笑着,然后将木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里面的珠钗发簪散落一地。
看见熟悉的箱子时,我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怒火烧光了理智,我立刻扑了上去,抓住海棠纤细的脖颈。
丫鬟抓花了我脸,我仍死死不放手。
海棠临近昏厥之时,萧闻璟突然出现,将我一脚踹飞。
“江揽月!你怎么这么狠毒,海棠还怀着孩子,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吗!”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个母亲!”
我被摔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鲜血。
“装什么!踢你一脚就起不来了是吧!”
指责的话还在他嘴边,但我却来不及听了。
一阵头晕目眩,我身子发软,直直的晕了过去。
4.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除了右肩上的伤以外,我胸口也疼的难受。
萧闻璟大步走了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孩子夭折,你也该早早告诉我,我已经叫人为他修了灵堂。”
“虽然海棠与孩子早产有关,但她如今怀了身孕,我希望你不要故意为难她。”
“昨日吐血是因为你情绪波动,心绞痛的旧疾复发,以后别再这么逞强了,若是心里难过,可以同我和母亲说。”
说起旧疾,萧闻璟有一瞬的动容。
四年前,他为了替江沁雪铲除异己,独自南下,深陷匪窝。
当时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就连江沁雪也将他当作弃子。
但我也没有弃他于不顾。
于是我孤身纵马,冒着漫天雨箭,将他捞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骑马,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骑术不佳,我多次坠马,得了心绞痛的毛病,从此再不碰马鞭。
但不论我怎么做,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费尽心机,妄图挟恩图报罢了。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有回他一句话。
“沁雪给我们的孩子追封了世子,你今日在家好好修养,明日同我一起进宫谢恩罢。”
见我要拒绝,他脸色阴沉道。
“沁雪是你的亲姐姐,当年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都选择既往不咎,这次她又主动提起追封一事,江揽月,你该知足。”
在他心里,我永远都对不起嫡姐。
嫡姐专门为我们设了宴。
当着皇亲贵族的面,她不仅追封了我的孩子,还给我和海棠都封了诰命。
旨意一出,各位妇人皆议论纷纷。
“这不是当众打了王妃的脸么?”
“太后娘娘这是为了顾念摄政王的心思,谁不知王爷偏宠妾室,况且那妾室如今又怀了身孕。”
闻言,我依旧面无表情。
嫡姐却不依不饶,她借口将我叫了出去。
走到荷花池旁,嫡姐嘴角勾起,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江揽月,你要知道,即便你能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那也是不配的。”
我无动于衷,想行礼离去。
她却附耳过来。
“知道么?当年你母亲也不是暴毙而亡,而是被哀家害死的,她临死时,还求我放过你。”
我愣了一下,退后几步,嘶声力竭的尖叫道。
“为什么?为什么?”
她冷笑一声:“因为你不配,你这种低贱的人,就该活得像个老鼠。”
“还有你的孩子,原本不用这么早生下来的,是哀家买通了郎中,给你服了催产药,让他刚落地就没了呼吸!”
我几近崩溃,再也忍不住,上前掐住了她的脖颈。
宫人很快把我制住,我把宫人的手咬出了血,他疼的松了手。
我立刻拔下发簪,狠狠地像江沁雪刺去。
却被赶来的萧闻璟用力的抓住了胳膊。
他又怒不可遏的给了我一巴掌:“江揽月,清醒了吗?”
江沁雪窝在萧闻璟怀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我彻底发狂,又朝她扑了过去。
却又被萧闻璟一脚踹飞。
我躺在地上呕出一滩血,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直到老夫人派人来宫中接我离京,我才被人从地上抬起来。
上了马车后,看见年幼的弟弟,我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萧闻璟在宫中安抚了江沁雪许久,又陪着海棠去别院小住,七日后才回到府中。
想起我吐血的场景,他主动叫了郎中给我看病,郎中却说我不在府中。
他着急的去找老夫人,还没进去,就听见了老夫人充满怒气的声音。
“江沁雪!你如今已经是太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当年为了背弃婚约,在宫宴上下药,还把这事怪到揽月头上,害了她和我儿的一辈子!”“如今揽月伤心过度,已经投江,你到底还要怎样!”
江沁雪依旧不依不饶:
“哀家是嫡女,就算哀家不要萧闻璟了,他的心也该是属于哀家的!”
“这次出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哀家不信她死了!”
“就算死了哀家也要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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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你这箱子里怎么装的全是王爷给我家姑娘买的首饰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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