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还是坚持纳了妾。
大红灯笼被下人们高高挂起,映红了整个国公府。
那晚东厢房的动静传得很远,丫鬟贴着我的耳根说:
「叫了三次水,可三次都是做戏呢。」
做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不过祖父真是年纪大了,竟然连一次都坚持不住。
若是祖母知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怕是……怕是更难过了吧。
第二天一早,叶姨娘便扶着水蛇腰来敬茶,那三步一停的样子,实在做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祖父多勇猛呢!
可惜,她连祖母的院门都没进来。
她悲戚地扑倒在祖父怀里,仿佛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兽。
「国公爷,夫人容不下妾身,您就把妾身送回去吧。左右不过是一条白绫,何苦惹得您与夫人离心!」
祖父的暴怒声在院外响起。
「你给她敬茶,是瞧得起她!她本是一介商户女,还整日胡诌什么异世来的疯话。这么不识好歹,便让她滚回那个异世去吧!」
「我才是一家之主,不是她沈茹荷!」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冷笑。
「都四十年了,要能回去,她早就回去了。」
「既然不喝敬茶,那就让她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别出来了!」
祖父冲下人命令道:
「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祖母第一次被禁足了。
我蜷在贵妃榻上,看茶烟渐渐凝结成霜。
祖母合上雕花窗棂,月光在她脸上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
「满儿,如果祖母走了,你会不会恨祖母?」
原来,祖母还能离开!
我张了张嘴,眼神在触及祖母的哀伤时,挽留的话还是憋了回去。
祖母是天上鹰,不该做笼中雀,我不能自私地将她留下。
她该拥有自由。
祖父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
他带着叶姨娘招摇过市,同乘画舫,共赏龙舟,让全京城都看着,当家主母如何被践踏。
管家权像破布般扔给了伯母,库房的钥匙在叶姨娘腰间叮当脆响。
「没了我的宠爱,我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他在逼迫祖母妥协。
可笑他以为祖母孤立无援,只能留在他身边,却不知祖母已经筹划如何离开了。
复杂向鱼2025-07-01 11:15:58
不过祖父真是年纪大了,竟然连一次都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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