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只要破土房？极寒天全村求我

“许知文，你个没良心的，真要抛妻弃子啊？”

“就是，红霞为了你，这几年吃了多少苦？”

嘈杂的议论声，夹杂着旱烟味和泥土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我猛地睁开眼，桌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纸。

那是离婚协议书。

我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口袋里别着钢笔，一脸的不耐烦。

“红霞，你也别怪我，这是政策，我是为了咱们以后好。等我回城安顿好了，再来接你和孩子。”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差点笑出声。

上一世，我信了，带着孩子傻傻地等。

等到的是什么？

极寒天灾降临，是他带着那个叫胡美丽的女知青回来避难，骗光了我所有的口粮，

最后为了给胡美丽挡风，把我和孩子活生生推到了外面冻死。

想起死前那种血液冻结的痛，我眼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拿起桌上的钢笔，拔开笔帽。

“好，离。”

“红霞姐果然爽快。知文以后前途无量，你确实要有自知之明。”

人群里一阵骚动，胡美丽穿着一身的确良的小衬衫。正在这个灰扑扑的年代，她像只骄傲的孔雀。

许知文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憋了回去，

眼里闪过一丝窃喜，但还要装作无奈的样子。

“红霞，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胡美丽丽挽住许知文的胳膊，眼里满是得意。

“既然离婚，那就当着大伙的面算清楚。”

许知文赶紧提条件：“孩子归你，家里存款二百块归我做路费，房子归大队。”

周围的大娘都看不下去了：“知文，你这也太狠了，那是你亲儿子啊！”

许知文梗着脖子：“我回城要打点关系，哪有闲钱养孩子？再说了，红霞在村里还能饿死不成？”

我拦住要帮我说话的大娘，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那是许知文刚下乡时，为了填饱肚子，给我家写的欠条。

“二百块给你也行，这欠条上的粮票钱，你是不是得还我？”

许知文脸色一变，那是他最落魄时候的证据，当着胡美丽的面，他觉得丢人。

“你……你留着这破纸干什么！”

“还钱，或者闭嘴。”我把欠条往桌上一拍。

许知文咬着牙，看了看旁边的胡美丽：“钱我不要了！都给你！房子也给你！”

“慢着。”我开口打断，“那老宅子离知青点太近，我嫌晦气。我要村西头那三间破土房，还有后院那片荒地。”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红霞是不是傻了？那房子四面漏风，还是以前死过人的，根本住不得人啊！”

“就是，那不是找罪受吗？”

胡美丽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插嘴：“哎呀，红霞姐可能就是想图个清静吧，知文哥，你就依了她吧。”

许知文生怕我反悔，赶紧让大队长写文书，按手印。

拿到断绝书的那一刻，我看着天边那团诡异的黑云，心里却没有半分悲凉，只有复仇的快意。

还有十天。

零下五十度的极寒就要来了。

我抱起一直躲在我身后不敢出声的儿子，转身就走。

路过许知文身边时说：“许知文，别死在路上，太容易死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