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刑是极为熬人的,明珠在潜龙渊时最不想经历的就是鞭刑,因为鞭打的范围大,不易好,长时间下去伤口容易溃烂,限制行动。
可这都不是最让她心痛的。
最让她心痛的是李鹤牢牢握着鞭尾的那只手。
三十鞭下来,她已几近虚脱,身上鲜血淋漓,他打的是背部,尾端落下来时,便好像皮肤裂开一道道口子,仿佛是用刀划破的。
明珠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晕过去。
刚才她努力护着肚子,生怕伤到孩子,代价便是李鹤以为她不服气要躲,又多打了十鞭。
李鹤打了她,然后把她抱起来:“明珠,你为何不能听话些。”
明珠仰起小脸,第一次对面前的这个人有了厌恶的情绪。
“殿下不如找一只狗,狗,给一根骨头便很唯命是从。”
他眯起眼睛,“看来你还是不肯认错。”
再打下去,怕是要了她半条命。李鹤没再动手,只道:“本殿最是厌恶薛华采,这些年你暗中扶持她多少,本殿不再计较,本殿就是想问问你,对着那头不知满足的饿狼,你后悔帮过她吗?”
明珠不明白,那也是李鹤的母亲。
纵使他再怎么恨,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着想,怕他有朝一日回头,想与母亲叙叙情,却无处寻,可是为什么,她的用心良苦却成了他讥讽的话头。
“殿下不悔,明珠便无悔。”
他别有一天真的没了母亲,再痛哭流涕在她生时没做孝心。
李鹤意味深长的一笑,那笑容极为冷冽。
“你管的太多了,明珠。刀就是刀,记住你的身份。”
……
这一场鞭刑,明珠又是躺了半个来月不能下榻。
这些天,李鹤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
一是为了到皇上跟前表现,太子势力已清空的差不多了,现下便是可以展露头角的时机,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明珠心里头却还知道,李鹤进宫频繁,亦是为了与余袅袅私会。
当初那封告知她李鹤有危险的密信,为何她拜托余袅袅传信的后脚,她便在御花园遇上了皇上,以前她只当是巧合,可薛华采一闹,倒是提醒了她。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她找到一个帮手,替她调查此事。
他也是潜龙渊出身,算是她的师兄,名叫夏晁。
夏晁的爹娘死于水灾,他流落街头,便被他们的师父一同捡到了潜龙渊苦修。
去了潜龙渊的孩子,一百人只能活下来一个,那是个无比残酷的世界。
最后的角逐,只剩下她和夏晁两个人。
那时的夏晁,便知道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将匕首偷偷调换了位置,刀背对着明珠,明珠活下来了,夏晁却坠落悬崖,不知所踪。
后来,她已可以独当一面,又遇到李鹤。
李鹤把她带出了潜龙渊,带进了宫,她在宫里,又一次见到夏晁。
他已是皇上的朱鸾卫统领,容貌半毁,她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自那以后,他们便时不时的私信往来,都是些很寻常的问候,因为他们身世凄惨,没有家人,遇见故人,便如同家人。
夏晁得知她需要帮助,没几天便查到有用的信息。
“云妃进宫那年,她的婢女说,有天云妃让她传一封密信到李鹤的府上。”
当时,李鹤不在府里,能掌事的只有明珠,那封信自然是到了明珠手里,明珠拆开后心急如焚,便央求余袅袅帮忙告诉李鹤他有危险……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信就是余袅袅送的。
夏晁说:“我问了当时的大监总管,那天皇上并未去御花园,他是在去后宫的路上见到余袅袅,余袅袅穿的像已故的先后,皇上一时情动,便将她带了回来。”
明珠听完,已是全明白了。
可是余袅袅为什么这么做?
她那么爱李鹤,为什么还要勾引皇上?
她困惑的目光,被夏晁读懂,夏晁说:“后宫女子皆是心狠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云妃娘娘入了宫,得尽盛宠,还拿住了五殿下的心,一举两得,并无失意之处。”
原来如此。
明珠朱唇微启,又念了一声:“原来如此……”
余袅袅生的那般秀美,毫无城府,就算淋了雨都要在李鹤怀里哭啼半天,这样的女子,却心狠到甘愿拿自己的身体和余生作赌。
明珠又想到前几日她在酒楼撞见的一幕,那也是巧合吗?
她闭上眼睛。
夏晁见她袖口之处隐隐有伤,脸色惨白,低声说:“明珠,你想杀她吗?”
她摇摇头:“我杀不得她,如若我杀了她,李鹤会与我拼命。”
夏晁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他丑陋的半边脸,因为他在宫里为皇上办事,有时撞见后宫嫔妃,嫔妃们多是胆小,见到他的模样会害怕,于是皇上便叫他戴上面具,不许以真面目示人。
酷暑时节,脸上戴着个金属器具,终究是难受,所以他默默靠过来,想查看明珠伤势的时候,明珠扣住了他面具的边缘。
“师兄,拿下来吧。这地方没别人,喘口气,会好一些。”
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在宫里很偏远的一处冷宫。
冷宫冤魂多,死过很多人,常人不愿靠近此地,怕招上晦气的东西。
明珠和夏晁却不忌讳,死在他们手上的亡魂太多了,他们本身就是比鬼怪更可怕的存在。
夏晁躲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还是算了。”
他生着一双剑眉星目,明珠印象里的他,即便在很小的时候,容貌也比普通人端正的,如若不是毁了容,一定有很多女孩恋慕他。
明珠收了思绪,她已知道真相,可是如今她对已然得势的云妃,没有一丝办法。
她便问起了别的:“师兄,上次你说想送的簪子,送出去了吗?”
夏晁有天问她,他喜欢上一个女孩,近来快到她生辰了,想送她一个礼物,不知送什么好。
明珠便说,簪子吧,简单又能让人知道他的心意。相公送妻子,都是送簪子多。
后来他便没再回话。
夏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还没,想等到她生辰的那天亲手送给她。”
她点点头:“她一定会喜欢的。”
明珠想起自己也快过生辰了,可她这种从小没了爹娘的小孩,哪里来的生辰。
不过是她给自己选的日子,那一天,李鹤来到了她的世界,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她坐上了他高大的马车,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阳光。
后来别人问起她的生辰,她便说,是五月初五,天暖暖的,什么都好。
冰淇淋危机2023-08-10 03:27:39
他低低嗤笑:我知道,到了年岁,子嗣是必有的,若是晚一些,那孩子我会留下,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安扯西装2023-08-03 07:43:38
你知道什么能得什么不能,就像这秋千,你想身后推你的人是殿下吧,可这不属于你,你就算坐上了秋千,也只是奢望。
勤劳与大雁2023-08-20 08:15:55
从前她逆来顺受,只为着一个人,可现在,她有了身孕,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诚心钢笔2023-08-03 20:26:37
刚才她努力护着肚子,生怕伤到孩子,代价便是李鹤以为她不服气要躲,又多打了十鞭。
超短裙纯真2023-07-29 01:25:29
她闭上眼睛,微微一颤,终究是逃不过这关……三十。
裙子含糊2023-07-29 15:45:18
华柳顿首,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因为过度劳累而时常刺痛的眼睛,仿佛已看穿了什么,警告道:殿下步步为营,这些年你是看过来的,别打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坏了他的大事。
溪流缥缈2023-08-20 11:17:28
那碎落的残渣不是尊严,而是她千疮百孔,不为人知的心。
爆米花忧心2023-08-08 04:19:50
他们有说有笑,秋千爬至高处,云妃忽然回眸问他:若是皇上病殁,你计划达成,会娶我吗。
人人都说我是疯子,我却把义妹嫁入豪门眼神陌生得仿佛在看一个魔鬼。许久,她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是。”我松开手,像甩开什么垃圾。“滚出去。”江柔踉跄着,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房间。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坐回床上,却毫无睡意。傅斯年的出现,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个我完全无法掌控的变数。我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
祝君良缘,我嫁早逝储君“这钱”“该得的。”沈执看着我的花店,转移了话题,“生意怎么样?”“还好,刚起步。”我们聊了几句,气氛有些尴尬。沈执似乎不擅闲聊,很快便告辞离开。林晓凑过来,眨着眼睛问:“晴姐,那是谁啊?好有气质!”“一个老朋友。”我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却泛起涟漪。之后几个月,沈执偶尔会来花店,有时买束花,有
帝阙缠:太后不承让谈何容易。顾丞相的案子尘埃落定后,宫中渐渐恢复了平静。萧彻却比往日更加繁忙,既要整顿朝堂秩序,又要处理顾丞相留下的烂摊子,常常忙到深夜才休息。即便如此,他依旧每日抽空来长乐宫请安。这日傍晚,萧彻又来了。他坐在桌前,疲惫地揉着眉心。我端来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陛下辛苦了。”他接过茶,喝了一口,眼中闪
我的生死与悲欢,在他眼里无足轻重嫁给他五年,我从未成为能让他破例的人。新年招待会,他说我的旗袍不合时宜;异国被劫,他让我按流程联系警卫队;弟弟在战乱区失联,他坚持“非建交地区通讯需中转”的公约。我当掉所有嫁妆,在黑市雇车队找回弟弟时,他已因感染奄奄一息。当我抱着弟弟冰冷的身体回到使馆,他刚批下的救援许可才姗姗来迟。看着我隆起的腹部,我终于明白,在他恪守的“规矩”与“国际公约”
沈书宁秦霁川秦霁川出轨被曝光的那天,我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他的小情人官宣结婚,而我官宣离婚。……狗仔怕我一尸两命,在我生产后,才曝光了我丈夫秦霁川出轨当红小花的事。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怕小白花被伤害,连夜将人送去了爱尔兰。“都是那些狗仔乱发的,根本没有出轨的事。”秦霁川站在病床前,没有对我刚生产完的心疼,只有轻描淡写的解释。我眸中平静,将一叠照片扔在了他面前,照片上,清晰地拍下了秦霁川和小白花宋曼出入各种场所
他给了我一张新脸,让我亲手狩猎背叛者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耳钉里,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顾言,你在听吗?你一定要在外面啊。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中式盘扣褂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像个大学教授。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绝不会把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变态的“藏品”收藏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