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之后，走向人生巅峰

8

“我可没阿姊这般好命，有手握兵权的舅父，能嫁给身世显赫的世子殿下。嫁入侯府，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的，贪图这点小利做什么？真是与我们过不去！”

谢玲紧随着母亲而去，脸上的优越感和嫉妒写的明明白白。

冬至从库房回来，脸色凝重。

“小姐，这与清单对不上啊！谢夫人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拿起手帕细细的擦拭那枚镯子。

“这是怎么了呀？这般愁眉苦脸的？”沈清棠从屋外走进来，满脸开心，身后还跟着宁谦。

“还能怎么了？那位谢夫人私吞了不少先夫人的首饰财物，小姐当年也是信任她，才让她保管的！”

冬至鼓着脸愤愤不平，手还攥着拳头，一脸气愤。

沈清棠伸手戳了戳冬至的脸，安抚她。

“别不开心了，你的嫁妆定能回来的！你呀，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安心心的嫁入我家，给我当嫂嫂便好。”

不一会，有人通报说曹家人来了，说来还我东西。

一出房门，就看见三四箱布匹，一两箱饰品珠宝，还有几箱金银。

曹夫人带着曹衡站在前方，脸上堆着笑意，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沈清元从后面走过来，向我挑了挑眉。

“夫君，婆母，你们这是做什么？”岑氏扶着谢玲从北院赶来，谢玲皱着眉头，很是不喜。

曹衡一把上前拉过谢玲，曹夫人在一旁小心开口。

“曹家妇嫁妆掺了世子夫人母亲的遗物确实不该，曹家未有好好清点财物。今日特来送还世子夫人嫁妆，并送来金银各万两，为世子夫人添妆！”

谢玲明显站不住了，“凭什么呀？这是我的嫁妆，礼单上清清楚楚，你们怎能如此欺负人？”

曹衡连忙捂住谢玲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狂妄之言。

我看了看面前的几箱金银，

“曹夫人美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金银乃身外之物我不便收下，还请您收回府中。其余物件留下即可！”

曹夫人无可奈何，带着人搬走了那几箱金银，曹衡也捂着谢玲的嘴，连拖带拽的把人带出谢府。

09

沈清元上前，像是邀功一般拉了拉我手臂，看着我。

我冲着他笑了笑，搭上他的手。

“清元，我……”

“你有什么便说吧！你我很快便是夫妻了，理应坦诚相待。”

“我起初嫁给你不过是为了报复岑氏母女，拿回我母亲遗物。但……”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元打断了往下讲的话。

“你当初嫁我有何目的都好，但你能嫁我，我已万分庆幸。只要你能与我在一起，就算被你如何利用都是好的！”

“那你如今可对我有半分感情，哪怕半分？”

看着沈清元渴望的眼神，我又怎能压下自己的内心想法。

“自然是有的，但不止半分！”

沈清元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与你在一块是我的万幸！”

“这一切的美好都是我算计来的，你可能原宥我？”

我满脸疑惑，堂堂世子要什么伸手便有，何须算计？

“当日茉莉宴，你继母给你下药，本是想让你与曹衡做下不轨之事，我早有察觉，便派人假装曹府仆人去找谢小姐，让秋枫引你去清棠闺房。”

“我算计了谢玲和曹衡，我……”

我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嘴，笑了笑。

“这怎么算是算计？他们二人早有勾结，即使没有你的推波助澜，他们二人也会私相授受。谢玲如何不爱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在我心中，从未有过不好。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我信你并非是有心而为！”

沈清元如释重负，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送我回府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岑姨娘做下的种种错事终究是激怒了父亲，念在岑姨娘管理谢府多年，生下谢玲的份上，只是让她搬去江南老宅安养晚年！

岑姨娘走的那日，宁毅一家也来了，看着曾经害的姐姐急火攻心的凶手离开京城，心中难免愤慨。

谢玲哭的梨花带雨，上演了一场母女情深，可惜已经没人会怜惜她这一套了。

我冷眼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切不就是十年前我去江南的样子吗？

岑氏推说我身子不好，谢玲年纪尚幼，我常年在府中，岑氏照顾不周。

那年岑氏抱着谢玲，父亲站在门口看着我上了马车，我掀开车帘看见，岑氏紧紧抱着谢玲，父亲逗弄着，这一切与我格格不入。

如今也是这样，我还是格格不入，不过，岑氏也该去好好享受江南“养人的”生活了。

10

“谢晚凝，应该躺在床上的人是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谢玲红着眼，披着乱发，瞪着我。

谢玲失了母亲的庇护，又与父亲撕破了脸，没了母家的庇佑，曹衡愈发猖狂。

曹衡将外室和孩子带回府中，又纳了几房妾室，个个都年轻貌美，身怀绝技。

谢玲一时接受不了这般打击人的消息，从阶上跌落见了红。

“我悔了，我当真悔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谢晚凝你早就该死了！你看看，你看看，”

谢玲掀开衣裳，露出消瘦的手臂，上面布满了伤痕，新伤旧伤交错复杂，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早就知道对吧？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折磨，被毒打！你就是最歹毒之人，你也是害死我母亲和孩子的凶手！”

沈清棠一个箭步冲上来，不顾谢玲虚弱的身躯，一巴掌呼了上去。

我连忙拦住了她，口舌之言有什么好计较的。

“谢玲，你给我放尊重点！你若是还敢对晚凝出言不逊，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谢玲，”我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笑了笑。

“造成今日这一切不是你咎由自取吗？你上赶子要嫁给曹衡，嫌弃唐秀才家贫，如今唐秀才已是唐状元，未来位列三公也与你无关了。入了曹家的门，便是曹家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你便不要悔才是！”

“你当日不是还说要好好接济我？如今这幅鬼模样，如何兑现承诺？好歹未出阁前也是京中小有名气的大小姐，如此这般便自怨自艾，像什么话，真是丢了你娘的脸！”

说完，我便带着沈清棠转身离去，谢玲的咒骂声依旧。

11

我坐在梳妆台前，冬至为我梳发髻，宁夫人帮我插簪。

“一晃眼，晚凝都要嫁人了！”宁毅的声音透出一丝哭腔。

宁夫人捅了捅宁毅，满脸不耐烦。

“今日是晚凝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阿姊在天之灵定会欣慰，保佑晚凝平平安安的！你啊，该替孩子感到高兴才是！”

说完又拿起台上的木梳，替我梳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宁夫人嘴上念念有词，隐隐带着点哭腔。

“孩子啊，你我相识时日较短，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母亲过世得早，往后我便是你母亲，嫁入侯府若有什么不顺心，大可来宁府找我和你舅父！宁府众人永远是你的后盾！”

我眼带泪花点了点头，满是不舍的看着宁夫人。

“夫人，该盖盖头了，切莫误了吉时！”

宁夫人从冬至手中接过盖头，给我盖上。

拜了堂，成了亲，恍若黄粱一梦。

门外宾客喧嚣，觥筹交错的身影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