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衣薄误春深

沈问音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为什么不呢？”白书怡歪着头，“反正你已经不爱他了，不是吗？”

沈问音没回话，依旧平静。

白书怡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她凑近沈问音，压低声音：“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贺明厉的吗？”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自己额头的疤痕：“那场车祸，是我花五十万雇人演的。”

沈问音瞳孔骤缩。

“还有那些手工礼物，”白书怡得意地笑了，“他想报答我，我专门让他送最费时间的手工礼物，就是想要让他觉得，我不在乎钱，只在乎他的心意。”

沈问音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你以为你很特别？”白书怡轻蔑地打量着她洗得发白的衣服。

“明厉不过是在你身上完成他妈妈的遗愿罢了。”

沈问音一把抢过离婚协议：“我会签的。因为我嫌脏！”

白书怡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余光却瞥见贺明厉走了过来。

她瞬间变脸，泫然欲泣地抓住沈问音的手，压低的声音却恶毒极了：

“你妈妈早就该死了，我看见她的每一刻都忍不住想笑。她的女儿被耍得团团转，她还在工厂做苦力活。”

“你知道她那时候叫得有多惨吗？拔不出来手臂，只能眼睁睁看着手被不断搅进去......”

沈问音一愣，然后狠狠掐住她的脖颈。

“白书怡，你这个混账！”

白书怡的脸瞬间涨红，却对沈问音露出一个得逞的冷笑。

“住手。”贺明厉暴怒的声音传来。

沈问音恍若未闻，她的指甲掐进白书怡的皮肉：“你害死了我妈妈......我要你偿命！”

白书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却还在挑衅：“来啊，看明厉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沈问音！”贺明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疯了吗？”

沈问音被迫松开手，白书怡立刻软绵绵地倒进贺明厉怀里，剧烈咳嗽着，眼泪簌簌落下：“明厉，她要杀我......”

贺明厉的眼神阴沉得可怕：“沈问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问音颤抖着手，拿出离婚协议书：“签字。”

她的声音嘶哑：“我要你现在就签。”

贺明厉扫了一眼文件，根本没看具体内容，还以为她是想要巨额赔偿，于是冷笑：“就为了这个，你要杀了书怡？”

“签字！”沈问音突然歇斯底里地吼道，“否则我现在就掐死她。”

贺明厉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一把夺过文件，看都没看就签下名字，然后狠狠摔在沈问音脸上：“满意了？”

她弯腰捡起离婚协议，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突然笑了。

“贺明厉，”她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记住今天，是你亲手葬送了我们的婚姻。”

贺明厉的瞳孔微微一缩，但怀里的白书怡适时地发出一声虚弱的***，立刻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书怡，我送你回别墅。”他温柔地抱起白书怡，转身就走。

而民政局里。

沈问音独自一人办理完离婚手续。

走出大门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她没有撑伞，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脸颊，混着泪水一起流下。

手机突然震动，又是白书怡发来的信息。

照片里，贺明厉正单膝跪地，为白书怡戴上钻戒。配文只有一句话：

【谢谢你把他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