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除那天公司群发红包庆祝，金额是0.01

“林悦，你别想太多。”

张总监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一支笔。

“公司裁员，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站在他对面，没坐。

“张总，我想问一下，裁员的标准是什么？”

他停下转笔的动作，抬头看我。

“综合考量。”

“什么综合考量？”

“能力、态度、团队配合度……”他顿了顿，“你技术是不错，但你不适合团队文化。”

我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

团队文化。

我每天加班到晚上10点的时候，周婷婷在茶水间跟同事聊八卦。

我通宵改bug的时候，周婷婷在朋友圈发***。

我一个人扛着500万项目的时候，周婷婷在会议室里汇报“我负责的项目进展顺利”。

这就是团队文化？

“行。”我说，“赔偿怎么算？”

张总监眉头皱了一下。

“N+1，按规定来。”

“我工作3年，月薪18万，N+1应该是72万。”

“年终奖不算。”

“为什么不算？我今年的业绩……”

“林悦，”他打断我，“你现在的态度，就是你被裁的原因。”

我看着他。

这个人，两年前还在跟我说“小林是我们团队的顶梁柱”。

一年前还在大会上说“林悦负责的项目是我们部门的标杆”。

现在他说我不适合团队文化。

“好，我知道了。”

我转身往外走。

“林悦。”

我停下脚步。

“今天下午5点之前，把工作交接完。周婷婷会接手你的项目。”

周婷婷。

那个8个月前连数据库都不会用的周婷婷。

那个我手把手教她写代码的周婷婷。

那个每次出问题都来问我“姐怎么办”的周婷婷。

“好。”

我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几个同事看到我，眼神躲闪。

有人小声说：“听说林悦被开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技术最好的吗？”

“技术好有什么用？不会来事儿。”

我没理会，回到工位。

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我昨晚加班改的代码。

3万行。

核心模块的重构。

下周就能上线了。

现在，这些代码要交给周婷婷。

我打开工作群。

周婷婷正在@所有人：

“各位同事，根据公司安排，从今天起，XX项目由我全权负责。林悦同事因个人原因离职，感谢她之前的贡献，祝她前程似锦。”

因个人原因。

好一个因个人原因。

下面是一串“恭喜婷婷”“实至名归”“早该让你负责了”。

我往下翻。

有人问：“林悦姐呢？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周婷婷回复：“她在收拾东西呢，大家就不要打扰她了。”

又有人说：“唉，林悦技术确实好，可惜不太合群。”

周婷婷：（笑脸表情）能力重要，但团队配合更重要嘛。

我盯着那个笑脸，突然很想问她：

你敢不敢告诉所有人，这个项目的架构是谁搭的？

那3万行核心代码是谁写的？

那些你在会议上“汇报”的进展，有哪一行是你自己写的？

但我没问。

问了也没用。

这个公司，从上到下，都在装瞎。

我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入职时买的键盘。

同事送的小盆栽，已经枯了。

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是去年年会的照片。

我站在人群中间，手里举着“最佳技术贡献奖”的奖杯。

张总监站在我旁边，笑得一脸和蔼。

周婷婷站在另一边，给我鼓掌。

一年前。

我把相框丢进垃圾桶。

“姐。”

我抬头，是周婷婷。

她站在工位旁边，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

“项目资料在哪个文件夹？我找了半天没找到。”

我指了指电脑：“D盘，XX项目，里面有详细的文档。”

“好，谢谢姐。”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姐，你别怪我，公司只有一个名额，我也是被逼的。”

我看着她。

24岁，长得漂亮，会说话，会做人。

8个月前，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教她写代码，教她看文档，教她跟产品沟通。

每次她问我问题，我都认真解答。

每次她出了bug，我都帮她改。

我以为她是我的徒弟，我的后辈，我的战友。

“被逼的？”我笑了，“你把我写的代码改个名字提交到自己分支下面的时候，是谁逼你的？”

她脸色变了。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来，“项目你自己看吧，我走了。”

“姐！”她叫住我，“那个……核心模块的那块代码，我看不太懂，你能不能……”

“看不懂就去问张总。”

我拎起包，走出公司。

电梯里，我看了一眼手机。

公司群里，周婷婷发了那个001的红包。

99+消息。

全是恭喜。

我没领。

退出群聊。

走出大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11月的风，很冷。

我站在路边，打开招聘软件。

有一条消息，是三个月前收到的。

竞对公司CTO陈总：林悦，我们这边一直有岗位等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聊聊。

三个月前，我没回。

因为我觉得我属于这家公司。

我为它付出了3年。

现在，我点开对话框。

“陈总，在吗？”

30秒后，对方回复：“在。”

“方便聊聊吗？”

“随时。”

我看着屏幕，深吸一口气。

001。

好。

既然你们觉得我只值001。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失去这个001，你们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