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第二年的春天,我怀了暮辞的孩子。
回家省亲的时候,父亲一掌打在了我的腹部。
“南宫姝宁,你竟敢怀那个乱臣贼子的孩子。”
乱臣贼子,说的是暮辞。
说起来我和暮辞的相识算不上愉快,当年的太后寿宴上,刚从北疆回王城的他打翻了我送太后的寿礼。
我一着急推了他一把,结果自己反倒没站稳跌到了湖中,是暮辞把我捞起来的。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这口气我就没咽下去。
所以后来的好几日,我变着法的要去找暮辞算账,但我一个女子总归不方便,我就拉来了暮景宴。
暮景宴是当朝太子,但他身上没有太子的稳重,我也没世家小姐的端庄,我俩青梅竹马,臭味相投,在王城的同龄人中,私下里就没有说我们两个好话的。
那段时间我和暮景宴我俩整日混迹在暮辞的王府里,景宴一口一个皇叔的叫着,暮辞也不好赶我们走。
只是时间久了,有一些情愫就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父亲我心属暮辞的时候。
皇上下了圣旨封我为太子妃。
那时除了我,大家似乎都对此一点都不惊讶。
兄长说,父亲是朝中重臣,和皇上又是生死之交,整个苍梧,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了。
可我不愿意,我甚至以死相逼都没能等来父亲松口。
兄长近来总爱皱眉头:“皇上病重了,所以,在此之前,他要为太子殿下做好打算。”
那时我还不知道,兄长所说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在父亲书房外偷听到皇上有意除掉暮辞的消息。
其实我也能理解。
暮辞是皇上的亲兄弟,而且镇守北疆多年战功无数,如今回到王城,以暮景宴的能力,怕是日后镇不住他。
但我不想暮辞死,我去找暮辞求着他让他回北疆的时候,暮辞第一次温柔的给我擦泪:“姝宁,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
那日我和暮辞在一起说了许多的话。
送我离开王府的时候暮辞突然叫住我:“姝宁,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我没回头,但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想一想,总是可以的吧。
可后来的漫长岁月里,我都在为那次的点头后悔。
我那日从暮辞王府出来的时候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找了暮景宴,我问他能不能放过暮辞。
景宴答应了我。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从不驳回我的任何请求。
他还说让我不要伤心,他知道我对他并无他意,等他登基后就寻个机会送我出宫去北疆找暮辞。
我笑着给景宴道谢,告诉他日后我定会给他寄回北疆的蜜饯。
景宴没能吃到我所谓的蜜饯。
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翌日,我在府中收到了景宴太子遇刺的消息。
那时我正在给暮辞写信,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笔尖的墨滴了下来,落在了纸上“暮辞”这两个字上。
一片漆黑。
听闻东宫的太医跪了一地都没能救回景宴的一条命。
景宴遇刺的消息传入宫中,皇上陷入了昏迷之后再也没能醒来。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睁开眼就看到了暮辞慌张的样子。
先皇膝下只有暮景宴这一个皇子,他驾崩后,暮辞顺理成章的在太后的帮助下继承了皇位,我就这样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
暮辞此刻从宫女的手里接过手帕给我擦汗:“姝宁,你觉得好点了吗?”
我点头。
父亲是武将出身,他那一掌用了力道,我和暮辞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暮辞轻声的安慰我:“姝宁,不要难过,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在暮辞的怀里睡去,梦里都是父亲拿着长刀要杀我的情形。
那一次,虽然暮辞对我父亲的忍耐似乎到了极点,但也许是看父亲是前朝重臣,也许是碍着我的面子,他还是没对南宫家做什么。
但太后不是。
对于太后来说,先皇和暮辞都是她的孩子,是她肚子上掉下来的肉。
她心疼暮辞这些年在北疆吃了许多苦,也心疼先皇父子死于非命。
这种愧疚的心理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
所以她一边恨南宫家辜负了先皇的恩宠,一边又恨南宫家伤害了暮辞。
如今父亲伤害了皇嗣,太后摆明了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去天牢看父亲的时候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南宫姝宁,你怎么还没死?”
我怎么还没死。
“南宫听澜!”
暮辞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他为我披上衣服,把我护在怀里:“姝宁若是真是有个好歹,朕就让你们整个南宫将军府为她陪葬。”
暮辞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红的,所以我知道他动了真。
父亲依然指着暮辞的脸骂他不择手段。
我能理解父亲,先皇给了他作为君王最大的信任和恩宠,父亲也对先王付出了所有的忠心。
所以,在父亲看来哪怕是南宫将军府万劫不复,他也要和暮辞拼上一拼。
可我看了看幼弟还有兄长那刚会说话的孩子有些无奈,只能拉着暮辞离开,以免父亲再次惹怒他。
暮辞送我回宫,他依然语气温柔:“姝宁,没事的。”
我点头,然后看到暮辞鬓角突然冒出来的几根白发。
暮辞是个很好的帝王。
其实起初关于暮辞登基,朝堂中也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传出,但是后来,暮辞减赋税,宽徭役,修水坝,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利民的好事。
慢慢的这种质疑的声音自然也就少了。
至于我。
我从来都不同暮辞提先皇和景宴的事情。
我不敢,也害怕真相。
后来父亲伤害皇嗣这件事情被暮辞压了下来,最终以兄长请命去镇守西北结束。
暮辞知道我不舍得兄长,他陪我去城墙目送兄长离开的时候也问我:“姝宁,如果你不舍得,可以让他回来的。”
我摇头,太后那边,南宫家总要有个交代,更何况:“那是兄长自己的选择。”
父亲虽然近来退出了朝堂,可是关于景宴遇刺的言论,父亲说的太多了。
所以南宫家,是需要表明对新帝的忠心的。
连我都懂的道理,兄长自然也明白。
小产之后我身子总是不好,暮辞下了朝之后就来陪我,后宫慢慢的开始有人传出皇后心胸狭隘,独断专宠的流言。
璃妃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她是太后的表侄女,我俩儿时就不对付,如今见面,她对我更是如临大敌。
但她对我出言不逊的时候我也没惯着她,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姜婉璃,你莫要忘了,就算是换做从前,你也是不配这样同我说话的。”
“你还敢提从前,太子殿下对你这么好,你呢?你却害死了他,南宫姝宁,你就是个害人精。”
风太大,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太清了。
暮辞来找我的时候,我在重华宫,那是我和景宴儿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暮辞靠着我坐在地上,他什么都没说,我俩就这样一同坐了许久。
从前我和暮辞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可后来我们两个无数次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
其实我不怪暮辞,是先皇先对他起了杀心,他不过就是自保罢了。
那时我还小,还不明白哪怕是景宴会放过暮辞,先皇留下来的遗旨中,暮辞也是必死的。
可暮辞从前也是嫡皇子,先不说他战功赫赫,若非从前宁德帝驾崩时暮辞远在北疆,或许他本来就该坐在如今的位置上的。
所以说起来暮辞也没错,我只是想起来景宴心里有些难过。
我和暮辞坐到太阳落下的时候,他就把我从地上抱起来送我回宫。
我晚间躺在暮辞的怀里的时候,很多次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如今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害了景宴才得来的。
我失去的,也都是我活该的。
我在梦中惊醒时叫了景宴的名字。
暮辞眼圈红红的看着我:“姝宁,你是不是心里有他?”
我没回答,暮辞转身把我压在身下:“南宫姝宁,你说过只爱我的。”
我爱暮辞,可我对景宴,是无法启齿的愧疚。
暮辞大抵不懂,所以他弄疼我,让我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每叫一次,璃妃的话就在我的脑子转一次。
璃妃死了。
第二日我刚梳洗好外面就传来的消息,听说是自缢而亡。
我手中的珠钗掉在地上碎了两半,这后宫中嫔妃中,唯一一个肯对我说真话的人也不在了。
太后宣我去昭阳殿的时候以跪经为由让我跪了许久,我知道太后是恨我的。
她就是这样,对我的恨,直接又坦荡。
暮辞去昭阳殿接我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跪麻了,暮辞气势汹汹要带我走,赶上了太后拦着。
那日暮辞和太后吵了很严重的一场架,母子二人最后不欢而散。
但也因此,近来太后对我也就没有那么苛责了。
夏天慢慢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听闻近来父亲也消停了不少,兄长在北疆打了胜仗回来,暮辞在朝堂高兴的赏赐了南宫家。
那天之后,暮辞关于景宴也只字不提。
所有的日子似乎都在一天天的好起来。
朝政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暮辞就会花大把的时间来永宁宫陪我。
直到晚间,暮辞小心翼翼的问我:“姝宁,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我想了想,永宁宫里确实太冷清了,也许有个孩子之后,慢慢的会热闹一些也不错。
午间闲来无事,我去给暮辞送点心,出御书房的时候,有急信从西北传来。
我安静的退出书房,却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皇上,西北雪殇来犯,南宫将军带兵追击途中遇袭,无一人生还。”
我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我看着身旁的宫人:“他们说的,是哪个南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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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弑君不是小事,传出去的话,南宫家都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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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暮辞来我宫中的时候告诉我:姝宁,我要去趟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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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对我出言不逊的时候我也没惯着她,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姜婉璃,你莫要忘了,就算是换做从前,你也是不配这样同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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