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姊,阿姊,你起来啊…”
“阿姊,阿姊。”
……
谁?
云瑶耳边的声音一直在嗡嗡作响,好像是两个小孩在哭。她的脑袋一阵剧痛袭来,耳旁的哭声越来越聒噪。
强撑着睁开了双眼,入目眼帘的是茅草屋顶,还破了一个大洞,阳光正好折射进来她不适应的眨了好几下眼,才缓过来。
“阿姊,你醒啦。”
云瑶转过脸朝着那声源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两个脸上脏兮兮的满脸焦虑的小豆丁。这俩小孩,一男一女约莫三四岁。都睁着豆大的眼珠子望着她,目光含泪,甚是惹人心疼!
她的心里无奈叹息,这是真的回不去了。
“水……”她的声音嘶哑,说话都费劲。
听到她的声音,小女孩立刻反应过来,她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屋角一个破陶罐边,用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舀了半碗水,又小心翼翼地端回来。
“阿姊,慢点喝。”
她扶着云瑶的头,将碗递到她嘴边。
微凉的清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舒缓。云瑶喝了几口,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才缓缓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可是刚坐起身,一阵眩晕感便袭来,她下意识地扶了扶额头,发烫。她这是发烧了!才勉强稳住身形。目光扫过这简陋至极的屋子,土墙斑驳,角落里堆着些看不清模样的干草与木柴,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几乎再无像样的物件。
“阿姊,你好些了吗?”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眼里满是担忧。
云瑶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捧着空碗、同样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男孩,心中那声无奈的叹息更重了。
自从看到他们的母亲在他们眼前断气之后,小男孩都不开口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
这两个小孩,稍大一点的女孩叫叶清沅,四岁。小男孩叫叶明谦,三岁。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如果原身没有找错家人的话,这两个小孩是她的堂弟堂妹,是她三叔家的孩子。
“阿姊没事,别哭。”看着又要哭出声的两小孩,她急忙拉过两个小孩环抱住,轻拍俩人的脊背安慰道。
“阿姊,我们好饿。”
“乖,让阿姊缓一下。阿姊一会儿给你们找吃的。”云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连续月余时间赶路,带着这两个小孩东躲**的。
唉,认什么亲啊。好好的在小山村里生活不好嘛,非的认亲!看,遭报应了吧。内心把原主骂了一顿之后,又一阵无奈。带着这两个小孩子,该如何好好的苟活,那些人不会放过她们的。
为了逃离追杀,两孩子身上衣物包括她的衣物都破破烂烂,活脱脱乞儿形象。
“你们好生待着,阿姊出去找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云瑶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头晕,起身走出屋外,看到屋檐下有个破损的篮子便顺手拿上。
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甜,路边的杂草丛里,几株灰灰菜和马齿苋冒出嫩绿的芽,沾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云瑶眼前一亮,这些野菜她认识,能吃。
她踉跄着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拔。指尖刚触到菜叶,一阵眩晕又上头,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撑住地面,才没栽倒。额头的热度丝毫未减,每动一下,脑袋里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她咬着牙,指尖用力掐断野菜的根茎,将带着泥土的野菜放进篮子中。直起身时,腰都快僵了,她捶了捶后背,正想再找找有没有别的野菜,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几点白色的影子在晃动。
是金银花!
金银花能清热解毒,对付她现在的发烧或许有用。她扶着树干,慢慢挪过去,果然看到几株金银花缠绕在灌木上,翠绿的叶子间,缀着不少含苞待放的花苞,还有几朵已经绽开,白中带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云瑶小心翼翼地采摘着金银花,指尖轻捻,将那些带着清香的花苞和初绽的花朵拢进篮子角落。
采摘了一小把,她又在附近搜寻,果然又发现了几株蒲公英。肥厚的叶片贴着地面生长,边缘带着锯齿,顶端还顶着毛茸茸的小绒球。她连叶带根一起挖了出来,抖掉根部的泥土,这东西既能当菜吃,也能入药,算是眼下难得的宝贝。
篮子里渐渐有了些东西,野菜占了大半,金银花和蒲公英放在最上面,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云瑶估摸着够吃了,便拎起篮子往回走。
刚走没几步,一阵风刮过,带着雨后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额头的热度似乎又高了些,脚步也愈发沉重。
“阿姊……”
快到破屋时就看到叶清沅正扒着门框往外望,小脸上满是担忧。叶明谦站在姐姐身后,小手紧紧抓着清沅的衣角,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依旧没说话。
看到两个孩子依赖的眼神,云瑶心头一暖,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阿姊回来了。”
她走进屋,将篮子放在地上,清沅立刻跑过来,小手拉着她的衣角:“阿姊,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很难受?”
“没事,”云瑶摸了摸她的头,“阿姊找到能治病的草药了,煮一煮喝下去就好了。”
她拿起几株金银花和蒲公英,又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破布,蘸了点陶罐里的水,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泥土。清沅也凑过来帮忙,小手笨拙地捏着一片叶子,学着她的样子擦着。明谦则蹲在篮子边,看着里面的野菜,小鼻子动了动,大概是饿极了。
云瑶看在眼里,心里发酸。她强撑着起身,在屋角找到一个豁了口的小陶罐,洗了洗,又从破屋四周抽出可以用的木柴茅草,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生了个小火堆。
她先将金银花和蒲公英放进小陶罐,加了些水,放在火堆上煮。袅袅的水汽升腾起来,带着一股清苦的药香,弥漫在小小的茅屋里。
趁着煮药的功夫,她又挑了些鲜嫩的灰灰菜和马齿苋,用清水洗干净,打算直接用开水焯一下给孩子们吃。可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第二口能用的锅,最后只能把那只豁口的粗瓷碗洗了洗,勉强装了些水,放在火堆边加热。
药很快就煮好了,云瑶倒出半碗深绿色的药汁,晾了晾,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得她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咽下去,喉咙里还残留着一股清苦的余味。
“阿姊,苦吗?”清沅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小声问。
“有点苦,”云瑶笑了笑,“但喝了病就好了,就能保护清沅和明谦了。”
水很快也热了,云瑶把洗好的野菜放进碗里烫了烫,稍微凉了些,便递给清沅:“清沅,先带着弟弟吃点,垫垫肚子。”
清沅接过碗,先拿起一棵灰灰菜,递到明谦嘴边:“弟弟,吃。”明谦抬起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云瑶,那双曾经总是亮晶晶、带着娇纵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惶恐和不安。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张开小嘴,咬了一小口。
野菜带着生涩的苦味,即便是烫熟了,也难掩那股土腥味。明谦的小脸皱了皱,却没吐出来,慢慢嚼着咽了下去。
清沅见他吃了,自己才拿起一棵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却吃得很认真,仿佛在吞咽什么珍馐。
看着他们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云瑶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眼眶却有些发热。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时的模样。那时的叶清沅穿着绣着金边的锦缎小袄,梳着精致的发髻,明谦则穿着同色的小褂,肉乎乎的小脸。两人粉雕玉琢,像极了年画上的福娃娃。
那时的他们,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别说这种带着苦味的野菜,就是稍微不合口味的点心,都会皱着眉头推开,宁愿饿着也不碰一口。
可现在,仅仅一月的光景,他们跟着她东躲**,身上的锦衣变成了破布,圆润的脸颊变得消瘦,连这种曾经绝不会入口的野菜,都吃得如此珍惜。
云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药香还在弥漫,野菜的涩味混杂其中,构成了此刻最真实的生存气息。
她曾是军人,军人重诺。从她答应叶三夫人护住这两个孩子的那一刻起,安逸的日子就离她远去了。前路或许依旧艰险,但只要看着这两个孩子还在身边,还能一口一口地吃下东西,她就必须撑下去。
火堆的火苗渐渐小了下去,云瑶添了些枯枝,看着火苗重新跳动起来,映亮了两个孩子安静的侧脸。
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那两个懵懂的孩子承诺。
云瑶看着火堆跳动的火苗,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两天连着下雨,他们才暂时寻了这一处落脚。虽然离事发地已有将近两百余里之远。可是这间破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过来。她必须尽快养好病,然后想办法带着孩子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再找条谋生的路子,才能真正活下去。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这间破屋走来。
云瑶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将清沅和明谦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门口。
是那些追杀他们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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