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3年的冬天,雪下得格外大。
陈桂芬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没有皱纹。
她又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双布满老年斑、关节变形的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虽然粗糙,但充满力量的女工的手。
“我……我这是……”陈桂芬的声音颤抖着,环顾四周。
这是她的家。
墙上挂着的日历赫然显示着1983年1月15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自己86岁那年,被三个儿子轮流赡养却无人愿意在寒冬收留,最终冻死在街头雪夜。
她记得自己一生重男轻女,对大女儿林晓梅的亏欠……
“老天爷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陈桂芬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
窗外,大雪纷飞。
陈桂芬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
1983年冬天,正是大女儿晓梅在乡下婆家最难熬的时候。
前世她不仅没去看望女儿,还写信责备晓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让女儿在婆家更加抬不起头来。
“不行,我得去找晓梅!”陈桂芬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把睡死了的林老头给吵醒。
天刚蒙蒙亮,陈桂芬就顶着风雪出了门。
她先去了厂里请假,又去银行取了积蓄。
这些钱前世她都攒着给三个儿子娶媳妇用。
从未想过给女儿一分一毫。
长途汽车在雪地里艰难行驶了六个小时。
又走了两个小时泥泞的乡间小路。
陈桂芬终于来到了女儿嫁去的张家村。
村子被大雪覆盖,寂静得可怕。
陈桂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记忆中的张家院子,心跳如鼓。
“有人吗?”陈桂芬拍打着斑驳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警惕地打量着她:“你找谁?”
“我是林晓梅的娘,来看我女儿。”陈桂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
老妇人——晓梅的婆婆张婆脸色一变:“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城里的大**她娘居然肯踏我们这穷乡僻壤?”
陈桂芬强忍怒气:“我女儿在哪?”
“还能在哪?大冬天的,当然是在猪圈干活!”张婆嗤笑一声,指向院子角落的矮棚。
陈桂芬的心猛地一沉。
她快步走向那间低矮的棚子。
推开门——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清理猪粪。
“晓梅?”陈桂芬的声音颤抖着。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娘……?”
陈桂芬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的女儿,曾经水灵灵的姑娘,现在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带着淤青,手上满是冻疮。
更让陈桂芬心如刀绞的是,晓梅的眼中不是惊喜,而是恐惧。
对她这个亲生母亲的恐惧。
“娘……我……我这就干完活了……”
晓梅慌乱地站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粪桶,污物溅了一身。
她立刻跪下:“对不起娘,我马上收拾干净!”
陈桂芬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抱住女儿:“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
晓梅僵在母亲怀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小到大,母亲从未这样抱过她。
“哟,母女情深啊?”张婆阴阳怪气地走过来,“城里人就是矫情,干点活怎么了?谁家媳妇不干活?”
陈桂芬松开女儿,转身怒视张婆:“我女儿是人,不是牲口!你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折磨她?”张婆尖声叫道,“是她肚子不争气,连生两个赔钱货!我儿子没休了她就是仁至义尽了!”
陈桂芬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缩着两个瘦小的女孩。
大的约莫五岁,小的才三岁左右。
都穿着单薄的破棉袄,惊恐地看着大人们争吵。
前世,她对这两个外孙女不闻不问,甚至觉得女儿生不出儿子丢人。
如今看着两张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脸,陈桂芬心如刀绞。
“晓梅,收拾东西,跟娘回家。”陈桂芬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
晓梅和张婆同时惊呼。
“娘……我不能……我已经嫁人了……”晓梅怯懦地说。
“嫁人?你这是被卖作奴隶!”陈桂芬拉起女儿的手,“你看看你的手,看看你身上的伤!还有我的两个外孙女,她们不该在这种地方长大!”
张婆一把拽住晓梅另一只胳膊:“想走?没门!她是我张家的媳妇,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
“放开我女儿!”陈桂芬厉声喝道,“否则我现在就去公社告你们虐待妇女儿童!”
张婆脸色一变,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告啊!公社书记是我表侄子,看谁信你的鬼话!”
陈桂芬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三百块钱,买我女儿的自由。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县里、去省里告,看谁保得住你那个表侄子!”
张婆盯着那叠钱,眼中闪过贪婪。
八十年代初,三百块钱对农村家庭来说是笔巨款。
“娘……你真的要带我走?”晓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桂芬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下乡当知青,给娘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晓梅的眼泪终于落下,她转身对张婆说:“婆婆,我要跟我娘走。您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去跳河!”
张婆看看钱,又看看态度坚决的母女俩,直接就去抢钱:“滚吧!带着两个赔钱货一起滚!等我儿子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陈桂芬哪能让她把钱给抢了。
“把字据写了,去大队部盖章。”
张婆子哪会写字。
最后是小芳去邻居家借来了纸笔。
李桂芬就开始写字据。
就简单的一句话,三百块钱买断女儿和两个外孙女跟张家的关系。
她还让张婆子按了手印。
为了三百块钱,张婆子拿着字据飞快的往大队长家去了。
不过几分钟,张婆子又拿着字据回来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纸条!
陈桂芬没再废话,迅速帮女儿和两个外孙女收拾了几件衣服。
抱着小的,牵着大的,顶着风雪离开了张家。
长颈鹿单纯2025-09-20 23:40:15
火光映在她脸上:娘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很老的时候,你爹死了,三个儿子谁也不管我,我是在冬天雪地里被冻死的,你早早的就被张家蹉跎死了。
受伤的银耳汤2025-09-03 16:39:44
她记得自己一生重男轻女,对大女儿林晓梅的亏欠……。
大炮冷艳2025-09-12 02:29:25
陈桂芬笑了起来,晓梅户口在家里,也没打结婚证,不会回婆家了。
哭泣闻台灯2025-08-23 19:14:15
这张家把我闺女打得浑身是伤,现在还有脸上门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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