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帝天

第五章，蜕变之心

林城街市随着林凡二人的离去，变作冷清了些许，归于平静的人们在谈话间却是又多了关于林月马上就要被玄天宗当做炉鼎修炼的饭后闲谈，很多都是感到可惜，尤其是一些见过林月的年轻人，但是更多的是在一旁观看林家的这个笑柄，一时之间，林家成了整个林城的关注重点。

林城后山，誓崖之前林凡和林月背靠着背，就像许久之前，他们都是孩童的时候，林月带着林凡在这里采摘阳元果累了便在这里如现在一般休息，然而随着林月的极阴煞体发作的周期越来越短，寒毒越来越严重，后来，便只有林凡一个人前来这里，应该说好久他们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背靠背两个人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突然，林凡趁着林月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中的碧绿发簪插到林月的发髻上啧啧嘴笑着道：“没想到老姐有了这个发簪，外表层次上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没有提及关于林城的事情，仿若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那心依旧在滴血。

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林月美眸微动，白了林凡一眼，随即将发簪收回，认认真真的用着手帕包好，放在胸口，这一切是那么的顺气自然。

轻咽了一口唾沫，林凡眼眸微光流转，不觉将实现投向远方，忽然有些涩涩的说道：“老姐，为什么你能这么淡然的对待这一切，极阴煞体怎么了，难道极阴煞体就就要接受这一切么！”，林凡此时再也不似在外人面前的那种狂傲，深深吸了一口气，反而此时更像一个孩子，哽咽着。

“这一切是我能决定的么！”此时一直强忍着林月再也承受不住那种煎熬，在这个仅仅十八岁，甚至十八岁都不到的女子，一直像在地狱中度过一般，整日忍受着极阴煞体发作的锥心之痛，后来母亲走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恐怕自己早就承受不住这一切，眼泪啪嗒一声从隐隐泛红的眼眶滴落，击在山崖的石块上，打湿一片。

“走吧，老姐，我们走吧，我们去一个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林凡低扶着头，硕大的泪珠陡然滴落，这是他除了十三年前，母亲消失之后，第一次流泪，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从小以来最想保护的人，缓缓抬头，隐隐泛红的双眼有些哀求的拉着林月的柔臂道

“走，”林月似乎自嘲一般的轻笑道：“往哪走，玄天宗眼线遍布整个玄凌帝国。”轻哼一声道：“别傻了！”

此时，林凡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弱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人吃人的世界，弱者永远没有说话的地位，今天玄天宗能够来到林家理直气壮的抢人，就是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实力，一句话便能够决定林家的生死，而倘若林家有足够的实力，倘若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所有的局面都能够扭转，不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弱了。

誓崖前一颗心悄然的蜕变。

“林月小姐，林凡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还请回府，”

突然间，五六个人影同时出现在山崖之上，拱着手‘恭敬’的道，其中有着一个人浓眉，四十多岁的样子，正是林家的护卫首领林元武，他们一路之上跟着林凡二人，就是防止被林月逃走，现在眼见天愈来愈黑，可是两人依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所有便出来劝阻。

“滚！”林凡双眉紧皱，寒声道，对于一直跟着的林元武等人，他并非没有觉察到，只是不想戳开罢了，现在正恰林凡心中烦闷，他们出来了，可谓是撞枪尖上去了。

“请林凡少爷，林月小姐回府！”林元武仿若对于林凡的话如若未闻一般，不觉提高声音道。

“我让你滚，没听到么！”林凡紧咬着牙齿，一字一句蹦出，攥握成拳的双手发出咔咔的声音，微微踏步向着林元武走去，身上越来越弄的杀气从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体内散发，这股杀意不觉令林元武都是心中战栗着。

“林凡不要！”不知何时，林月挡在林凡的身前，微微泛红的美眸，这个柔弱的女子，却是令林凡一阵清醒，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月，林凡咬着牙齿，泪水划过那清秀的脸颊，攥握的双拳陡然砸向地面。

“碰！”石砌地面陡然裂开，以那只拳头为中心仿若蜘蛛网一般的裂开，其中更是夹杂着嘶嘶滴落的鲜血，从拳头上流下，顺着地面裂痕流淌开来。

林月看着林凡那此刻早已变作破烂不堪的拳头，面色一惊，顿时一扯衣袖，露出皓白的手腕，轻咬贝齿，给林凡包扎，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那眼角滴落的泪珠不停的滴落。

林凡转眼看了一眼为自己包扎着手的林月，轻轻一抬手，甩开林月正在给自己包扎的双手，轻吸一口气，暗自嘲笑道：“对，是我太无能了，倘若我有足够的实力，姐姐或许就不会受他们的欺负了。”说完，身子摇摇晃晃的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林月的视野。

“林凡！”此时，林月低声略带哽咽的叫道，环抱着双膝，一滴泪珠悄然滴落，只是还在半空中便变作蓝色冰晶，以林月为中心的四周一丝冰冷的寒气悄然散发。

“糟了，寒毒发作了！”林元武心中大为惊诧道，作为林家的护卫，对林月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见到，可是现在这种由内寒到外的情况显然是第一次，即使他相隔林月数米那股寒气还是依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仅仅那溢出的一丝却是早已令他有种寒到刺骨的感觉。

此时，林月眉毛之上，头发之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咔咔咔咔！”地面不觉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壁。

“啊……”突然间，林月一声惨叫，冰冷的气息顿时从体内散发而出，空气中的冰晶陡然形成。

“不好，快退！”林元武大喝一声，右脚猛然一踏地面，身子顿时向后爆退。身边的几个轮海境护卫闻言面色大惊，纷纷向后退却，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寒气瞬间将其中的三人身体冻结，仿若化作冰雕一般，随之被冰冻的身体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之声，在林元武的面前好像碎裂的花瓶一般，碎成一地。

“啊！”另外两个反应稍微快一点的护卫堪堪躲开那股寒气，可是手臂和腿脚依然被寒气侵入，惊惧的惨叫一声，两人的手臂和腿脚碎裂开来，他们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就像那不是他们的身体中一部分一般。

随着那体内的寒气散发而出，林月双眸微闭，昏厥过去，而那丝寒气却依然流下，久久方才消散。

林元武心中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这一切发生的仅仅只是在一刹那，原本活生生的五个人现在竟然有三个死亡，两个变为残废，倘若自己少反应慢一些，恐怕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极阴煞体，天地间至阴致寒体质，自小日夜受到寒毒侵体之痛，寒毒每发生一次，便会强大一分，发作周期随着缩短，所受的痛苦也会随之倍增，直至十八岁体内寒毒凝聚煞丹，即使凝丹境之人也抵抗不住这种寒毒，尤其是在煞丹凝聚前的三日之内。

强忍着心中的惊惧，陡然间林元武轮海元气翻动，覆盖住化作薄薄的一层，包裹着周身，缓缓向前走去，看着这个昏睡的女子，轻轻摇头，说起来林月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随即轻叹一声，便将林月带回家中。

林城一处酒楼之中，面色清秀男子，甚至稚嫩未脱，此时拿着烈酒一碗一碗的灌着，都怪自己无能，都怪自己没用，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

身后一个貌美的女子，标准的瓜子脸，身穿逶迤拖地月白色团花子裙，修长的身躯静静的坐在林凡身后，看着这个男子，如此的这么自觉，不觉心中也是随之痛苦着，而他们两人正是林凡和宋玉，只是自从一个月前林凡将自己送回家中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林凡，几经打听方才知道关于林月的事情，今日听说林凡来此，宋玉就过来了，只是没想到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林凡，现在却是喝成一滩烂泥一般。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悄然过去，酒楼中的人越来越少，林凡依旧在不停的灌着自己，突然，在喝了最后一碗之后，猛然喷出，粗重的喘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酒瓶，醉醺醺的站起来，摇摇还晃的离开了酒楼，这里的掌柜子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林凡没有付酒钱，不过想来即使林凡砸了这件酒楼，想必这掌柜子也不敢哼哼半句。

正当林凡走在门口的时候，灌下一口手中的拿着的酒瓶中的酒水，恰好撞到此时也是喝的醉醺醺的人，并且怀着还抱着一个艳丽的女子。

“谁呀，找死是……”男子呆滞的擦了擦眼睛，心中一惊，暗自道：“林家的狂少，”

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啧啧嘴赶紧道歉道：“小人该死，不该撞到林凡少爷！”林凡的狂傲可是林城是人皆知，可怕程度丝毫不弱于赵家色少。

林凡丝毫没有理会这个男子，依旧手拿着酒瓶，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