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如同融化的黄金,流淌在实验室冰冷的不锈钢台面和光洁的地砖上,
也温柔地包裹着那个崭新的猫爬架,
以及最高层平台上那个小小的、装着橘黄色毛发的透明标本盒。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被阳光晒暖,沉淀出一种奇异的安宁。小花吃饱喝足,
蜷缩在猫爬架中层铺着软垫的平台上,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像一台微型的、温暖的引擎。我蹲在猫爬架旁,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小花背上油光水滑的皮毛,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久久地停留在那个高处的标本盒上。大橘那撮橘黄色的毛发,
在暖金色的光线下,仿佛还带着生命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生命的存在与消逝,
也诉说着另一个生命沉默的温柔。江屿已经回到了他的实验台前。他微微弓着背,
侧脸在夕阳的光影里显得专注而冷峻,指尖正熟练地操作着移液枪,
将微量透明的液体注入一排细长的PCR管中。仪器的低微嗡鸣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没有多余的言语。
他只是在告诉我一个关于大橘的、带着血色的真相后,
又回到了他精密、有序、充满理性光辉的世界里。仿佛刚才那沉重的一幕,
只是实验记录本上一段需要被客观记录的观察结果。可我知道,不是的。
标本盒安静地躺在猫爬架的最高处,像一个无言的祭坛。小花安稳的呼噜声就在脚下。而他,
就站在那里,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用沉默的背影,
构建出一个奇异的、包容了死亡与新生、冰冷与温情的空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混杂着迟来的、深沉的悲伤和一种更深的悸动,像温热的潮水,缓缓漫过心间。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阳光、消毒水、猫毛的味道,
还有他身上那股极淡的、干净的雪松气息。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滑向傍晚。
窗外的天色由金红转为瑰丽的紫罗兰色,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在玻璃窗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江屿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将最后一支PCR管放入恒温仪,直起身,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他摘下手套,丢进黄色的医疗废物桶,然后走到洗手池边,
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响起,他仔细地清洗着双手,水流冲刷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润泽的光。洗完手,他用纸巾擦干,动作不疾不徐。然后,他转过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实验室,最后落在我身上。“走了。”他言简意赅,
声音带着一点工作后的微哑。我如梦初醒,慌忙站起身,膝盖因为蹲得太久有些发麻。
“哦…好。”他走到角落猫爬架旁,弯腰,极其自然地向小花伸出手。小花似乎早已习惯,
懒洋洋地睁开眼,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轻盈地跳上他伸出的手臂,
熟练地攀上他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尾巴尖悠闲地垂下来,扫过他的白大褂后领。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直起身,小花稳稳地趴在他肩头,
冷酷有水杯2025-07-27 18:30:46
微凉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我手背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慈祥和电灯胆2025-07-24 22:29:48
不再是隔着冰冷的玻璃和遥远的距离,不再是心怀鬼胎的偷窥。
裙子酷炫2025-06-28 10:02:03
他只是在告诉我一个关于大橘的、带着血色的真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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