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伪装也很成功,魏亚师挟持帝后东宫等人,独独漏了他。
魏亚师是真该下地狱经受油烹之刑的,他夜袭抓走我一名副将,将其捆于巢车之上,「常玉,常家军的兵符,你是给还是不给?」
我还未答,副将高喊,「将军,不许给!」
噗!
魏亚师手里握着一支箭矢,徒手扎进副将眼中!
凄厉的惨叫,将我灵魂都震碎三分。
他于城墙之上俯视我,「给不给?」
我只犹豫了一瞬,副将双眼皆瞎。
副将人头从城墙之上滚落,前些日我们还伫立于上高谈用兵之事。
外敌不可怕,内奸才是恶魔。
我双目通红,指甲嵌进肉里却不觉得痛,痛斥魏亚师奸臣。
他却笑道:「玉将军,你常家一门忠烈,我魏某认,钦而佩之。」
「可你看看如今的大业皇帝像个什么东西,你又看看你们常家!女子领兵打仗,简直是对我大业的侮辱!」
「女人守下来的山河,我魏谋人不想要也不敢要!」
我一腔怒火,气得胸口生疼,「鼠目寸光之辈!合该将大业陷入如此境地!」
魏亚师理着宽袖,「玉将军牙尖嘴利,且看看一会儿还利不利得起来。来啊,带上来!」
城头上跌跌撞撞,带上一抹红。
不是红衣,是白衣被血染尽的红!
顾止披头散发,满脸污血,素雅清隽全然不复存在。
他此刻全然跌进泥土里,只生铮铮三分傲骨。
「魏亚师!」
我长枪颤动,恨不得痛饮魏亚师之鲜血。
他捏着顾止的脸,迫使他抬头看我,「呵,你看,这就是女人,难当大任。」
「我且再问你,这兵符,你交还是不交?」
「你这男妾,模样倒是长得好,扮上女相应该也不错。若是扔进……」
我怒不可遏,「魏亚师,尔敢?!」
魏亚师笑着看我,「我敢不敢,可都在你。」
他举着匕首在顾止脸上来回磨蹭,「盲眼小倌儿,似乎别有一番风味。玉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顾止诚不欺我,他从来不惧死亡。
我从污血里看他双眼,亮如明灯。
只一眼,恍若一世。
他扬颈长啸,「将军,反!」
他被魏亚师一掌掴倒,举刀欲宰。
我将从小便跟着我的长枪折断,高喊:「我降!」
我看到顾止从跌坐城墙,软得一塌糊涂。
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8
我交出兵符,亲手将常家军送入魏亚师手中。
而我,连同顾止一起,沦为了魏亚师的阶下囚。
我看着靠在墙根儿的顾止,拍了拍身侧,「你过来坐。」
没动。
「顾止,不至于如此生气吧。万一明天魏亚师就把我宰了,这可就是最后一日了,你确定不看我一眼?」
他背影一颤,终是转过头来,「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靠在他怀里,看他被尽数拔去指甲的双手,哭着笑他傻,「魏亚师叫你劝降我,你便答应又如何,那样就不遭这么多罪了。你入了我的军营,降与不降,他如何控制。」
顾止愣住,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做法。
果真是个不会拐弯的傻子,他又骂我骗子。
「?」
「将军叫我看着你,走时却不带我,不是骗子是什么?」
「可是你一直躲我。」
那片雅青的衣角,我每每夜里想起来,痛难自抑。
我抬起头,又被他按回怀里,这会子倒是挺爷们儿。
「将军要纳我做男妾,我肯定死也不愿。但你要开口说带我,刀山火海我也去。」
我仰头,眉眼里全是笑意,「顾止,那夫如何?」
他同我对视,眸子里错愕慢慢变成浓烈的情意。
「哈哈哈,顾止……」
不等我笑完,眼前一黑,被他捂住眼睛。
「你现在倒是会说,以前嘴巴是被锁了?现在这个样子,下地狱做对鬼夫妻吧。」
「不会。」
我压下他的头,凑上去,「顾止,我还没活够呢。」
「顾止,你可体会过念之不忘,思之如狂?」
顾止喉结滚动,「嗯,无时无刻。」
这一吻煞是漫长,三年的等待和思恋尽数倾注在里面。
魏亚师收服了常家军的军队,却没有收服常家军的心。
他暂时不敢轻易杀我,自以为手里握着我的命,便能掣肘常家军。
呵,我笑他鼠目寸光还不愿承认。
若是这么简单,枉费我常家三代抛头颅洒热血,也枉我常家军铁血威名。
这些可都是用血肉英魂,一层一层筑起来的。
外面或许战火滔天,可是监狱里确实难得的安静。
我数次埋怨顾止不早早对我表明心意,害我身陷边陲,夜夜煎熬。
他压着眉,「我说过的,我说我想看你披发的样子。女子的披发,只有夫君能看。」
我砸吧砸吧嘴,「这么隐晦,谁能知道。你就不能直接一点?」
脸颊被裹紧他掌心,「笨。」
「笨?说谁呢?「
我就要从他身上坐起来,可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如此用兵如神的女将军,大业百年才出了一个。
说我笨,我可是不依的。
顾止抬眉,笑容浅浅,「嗯,不笨。我的将军是全天下,最最聪明的人。」
那是自然。
或许是童年不幸,他所有的情绪都很克制。
可是我知道,他已经是开心到心底里去了。
我俩在狱里呆了十日,铁锁被打开。
安王手臂上搭着一件华丽的锦袍,「玉儿,我来接你。」
我扶起顾止,没接他递过来的袍子,「多谢安…皇上。」
看到他,我便知道,成了。
君不君,臣不臣。
大业上下内外,一片狼藉,急需人来收拾这个烂局。
安王虽不是嫡系,但有大才,应当会是明君。
我握紧顾止的手,如此甚好。
佯降是我临时起意,但是在背后布这一盘大旗的人,一直是他。
刚回将军府收拾妥帖,从顾止屋里出来就撞见站在院子里的新皇。
跪拜于半,被他扶起。
他看着我,「玉儿,童言无忌,但并不是玩笑。我一直记得的,山河已定,你若愿…」
「我不愿。」
最是无情帝王家,莫说命运让我遇见了顾止。
就是没有顾止,我也不会扑进那红墙之中。
新皇有些神伤,「玉儿,从小到大,你就不曾对我产生过半分情愫?」
「情愫?」
我只觉得心间发冷,「皇上口中说的情愫,是谏我去塞北之言,还是怂魏亚师刘昌北上围我之举?」
9
新皇想要坐稳龙椅,就必须退走北牙的同时,还要一举歼灭刘昌和魏亚师。
退北牙,非我常家军不可。
而在魏亚师等人眼里最有诱惑力的,也无非就是我常家这块肥肉。
我就是一个稚女,谁都能算计上几分。
魏亚师觉得我难堪大任,不足为惧。
新皇认为我女人心肠,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终会原谅他。
以我为饵,调虎离山。
再同常家军里应外合,群起灭之。
他成功了,达成所愿。
幼时的安王拿着书简,冲我学着大人模样,摇头晃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啧。
他笑得憨,要不怎么说年少无忌。
这意思还未悟透呢,就敢说于女郎听。
甚至于到现在他说这话,我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为了幼时的童言,还是为了我手上的兵权。
我轻笑不语,他眼里闪过一丝局促,随即恢复正常。
「魏亚师关押在内宫狱,要如何死法,你说了算。」
我再见魏亚师,调了个个儿,他仰视我,朝旁边地上啐了一口,「本丞是输给了安王,并非你这等女子手中,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娓娓道,「不,你是输给了常家三十万大军的忠勇。你输在,真以为这三十万铁骑会被一枚小小的兵符,或者是我左右。」
我腕中系有红绳,红绳之上穿着我那杆红缨枪的枪头。
枪头抵在他喉间,「我是女子又如何?汝之将死,何问雌雄?」
语毕,送入喉间,他来不及挣扎,就咽了气。
纸鹤美丽2025-01-22 11:42:08
那片雅青的衣角,我每每夜里想起来,痛难自抑。
蚂蚁还单身2025-01-17 11:33:57
我怒火中烧,不知愤怒从何而起,一语不言便抖枪上前。
黑夜机灵2025-01-19 23:07:33
可是他万不该,诋毁我常家,诋毁我常家男儿用性命换回来的名声。
小巧爱纸鹤2025-01-03 07:14:38
命我对军刘昌,也全是因为大业帝怕了,满朝文武竟找不出一个能挂帅出征之人,不得已命我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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