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半夜,义庄内外陷入一种极度压抑的寂静。
禁军加强了警戒,弓弩手据守高点,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沉沉的黑暗,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致命的箭矢。受伤的同伴被简单包扎后安置在相对安全的角落,压抑的**声时断时续。
谢长青蜷缩在停尸房leastdamaged(受损最轻)的角落,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不敢真正入睡。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铁牌,耳朵竖起着捕捉外界任何一丝异响。那辆幽灵般的马车和车帘后冰冷的视线,如同梦魇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疤脸汉子及其同党的尸体被拖到院子一角,胡乱盖上了草席,鲜血渗入泥地,留下深色的污渍。死亡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窗外无边的黑暗终于开始褪色,天际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雨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破晓前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水汽。
黎明将至。
就在这光线朦胧转换,人的警惕性最容易松懈的时刻——
嗖!
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几乎贴着谢长青藏身的窗棂掠过!
“笃!”
一声轻响,一支比之前看到的更短小、更精致的弩箭,深深地钉入了谢长青头顶不到半尺处的墙缝里!箭尾兀自微微颤动!
淬毒的箭镞在微光中闪烁着阴险的蓝芒!
谢长青的呼吸瞬间停止,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猛地缩头,全身紧绷!
外面的禁军也瞬间被惊动!
“东北方向!追!”队正的厉喝声打破寂静,几名身手敏捷的禁军立刻朝着弩箭射来的方向疾扑而去!
但对方显然极其狡猾,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禁军追出去数十丈,只在一片灌木丛后找到了一个空置的、**精巧的小型弩机架设痕迹,人早已消失无踪。
真正的杀手,冷静、精准,且毫不恋战。
谢长青背靠着墙壁,冷汗浸透了内衫。对方到底有多想让他死?明攻暗杀,一波接着一波,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他咬着牙,缓缓拔下那支弩箭。箭杆光滑,没有任何标记,唯有那淬毒的箭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将箭小心收好,这同样是线索。
天光终于大亮了起来,驱散了最后的黑暗,也暂时驱散了暗杀的阴影。阳光透过破窗和门洞照入,照亮了停尸房内的一片狼藉和惨烈。
禁军队正脸色阴沉地回来,显然一无所获。他看了一眼谢长青,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道:“谢大人,昨夜之事,我已派人急报公主。在殿下新的指令到达前,还请务必小心,切勿远离我等视线。”
“有劳军爷。”谢长青沙哑着嗓子回应。他知道,经过昨夜,这些禁军对他的态度或许会有微妙变化,至少不再完全是看待一个囚犯的眼神,多了几分同处险境的凝重。
阳光带来了一丝暖意,也让他稍微安定。他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做点什么。
他重新走到那具颈部有索沟的男尸旁。在更明亮的光线下,一些夜间忽略的细节显现出来。死者衣物虽然粗陋,但脚上穿着一双底子磨损严重、却依稀能看出原本做工不错的旧靴子,与全身打扮格格不入。而且,在尸体的耳后发根处,他发现了一小片已经干涸发硬的、类似油漆或特殊胶质的残留物。
“伪装?或者……某种特定职业的痕迹?”谢长青若有所思。他将那片残留物小心刮取下来。
接着,他又仔细检查了那具腹胀的男尸。掰开紧握的拳头,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发现了一层异常厚实、发黄发硬的老茧,这绝非农活或普通工匠能形成,倒像是长期紧握某种特定形状的细小工具所致。
“匠人?还是……其他?”他记录下这个特征。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堆白骨,特别是那些毒骨。在阳光下,那青黑色的泽更加明显诡异。他想起昨夜少年的警告和那包草根。
他取出布包,犹豫再三,挑了一小片看起来最像植物根茎的部分,碾碎成末,混合了一点清水,做成极其稀薄的糊状。然后,他极其小心地,用一根干净的木签蘸了一点点,涂抹在一小片从毒骨上刮下的、颜色最深的碎屑上。
他紧张地观察着。
起初并无变化。但过了约莫十几息,在那稀薄的糊状物与骨屑接触的边缘,竟然极其缓慢地泛起了一连串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气泡!同时,骨屑那沉黯的青黑色,似乎……褪色了一点点?
谢长青瞳孔微缩!
这草根真的有效!它能中和或者分解这种骨骼中的毒素?虽然效果缓慢,但这证明少年没有骗他!这至少是一种解毒剂!
那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这种罕见毒素的解药?
一个能识别宫廷御用木屑,一个能识得诡异骨毒……这岚州的水,深得超乎想象!
就在他全神贯注于眼前发现时,义庄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听动静,来的不止一两人!
院内的禁军立刻警惕起来,纷纷握紧兵器。
谢长青也心头一紧,难道是公主回来了?还是下一波杀手?
然而,来的并非公主的仪仗,也不是匪徒。
只见几名穿着岚州州府衙役服色的人,推着一辆散发着恶臭的板车,径直来到了义庄门口,脸上带着惯常的麻木和不耐烦。
为首的一个班头模样的汉子,隔着老远就嚷嚷道:“喂!里面的!新送来的‘货’!城外乱坟岗刚发现的,看着像是冻饿而死的流民,赶紧接收一下!真他娘的晦气,一大早就摊上这事!”
他们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内的狼藉、血迹和那些明显是军伍之人的守卫,或者说,他们根本懒得注意。对于他们来说,往这义庄扔尸体,就像倒垃圾一样平常。
一名禁军队副上前拦住,厉声问道:“站住!你们是州府衙役?可知此地已被……”
那班头不耐烦地打断他:“知道知道!不就是来了个京里倒霉的官儿管这儿嘛!跟我们有什么相干?这死人可等不了!赶紧的,收了尸首我们好回去交差!”说着,就要指挥手下把板车上的尸体往下卸。
那板车上躺着两三具蜷缩的、衣衫褴褛的尸体,面色青白,确实像是冻死的流民。
但谢长青的目光却被其中一具尸体吸引了。
那具尸体相对其他几具稍微“新鲜”一些,僵硬的姿势有些奇怪,一只手死死地捂在腹部,另一只手则诡异地伸向怀里,仿佛在抓着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在那尸体的脖颈一侧,靠近衣领的地方,他隐约看到了一小片……暗红色的、不规则形的印记!
不像胎记,更像是……某种擦拭不掉的染料,或者……特殊的标记?
州府衙役……流民尸体……异常的姿势和标记……
谢长青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忽然想起原主残存记忆碎片里,离京前似乎隐约听到的某个传闻——关于北疆岚州,关于每年冬季都会“莫名”消失的大量流民,以及地方官府含糊其辞的“冻毙”记录……
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骤然浮上心头。
“等等!”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对那几名衙役沉声道,“这具尸体,我要亲自查验!”
抽屉俊秀2025-08-30 11:55:16
他看了一眼谢长青,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道:谢大人,昨夜之事,我已派人急报公主。
年终奖上交后我买单程机票他全家急疯别演了。”我喝了一口面前的冰美式,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却让我的头脑愈发清醒,“你妈的心脏病,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犯的?”他的脸色,瞬间僵住了。那副深情款款的表情,像一张劣质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他眼神闪躲,不敢看我。见卖惨无效,他立刻换了另一副嘴脸。他猛地一拍桌子,咖啡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褐色的液体
五年契约到期,我揣崽跑后总裁疯了【先孕后爱+年龄差+上位者低头+带球跑+追妻】五年契约到期,温喻递上辞呈,注销电话,从顾淮之的世界彻底消失。她是他的首席秘书,也是他夜晚唯一的沉沦。顾淮之以为她只是乖顺懂事的金丝雀,离了他便活不下去。直到他在南方海岛,撞见孕肚微隆的她,身边还站着温润如玉的画廊老板。那一刻,理智崩断,嫉妒焚心——她竟
烬火逢生:晚来情深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她蹲下身,凑到苏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爸妈的车祸,是我亲手安排的。还有你身上的慢性毒药,也是我每天给你泡的花茶里加的料。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越来越虚弱,连公司的事都力不从心?”“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苏晚目眦欲裂,想要扑上去撕碎眼前这对狗男女,
人间别久不成哀乔以宁苏醒后,医生激动地告知其卵巢冷冻手术非常成功,等治好肺癌后重新植入,生育能力就能恢复。她淡淡点头,恍惚间想起了未出世的孩子,想起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家。五年前,凌忆川的父亲和乔以宁的母亲在结婚十周年旅行中不幸遭遇车祸,凌父为了保护乔母当场身亡,乔母则成了植物人。在凌父的葬礼上,顺利继承庞大商
癌症误诊后,我绑了冰山女总裁“赵天龙,我再说最后一遍,带上你的人,滚。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旧情?我们他妈有什么旧情!”赵天龙彻底破防了,他指着苏晚,又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威胁我?苏晚,你是不是忘了,你苏家的生意,有多少还要仰仗我们赵家!”“从今天起,不用了。”苏晚的回答,干脆利落,像一把刀,狠狠
狄炘曜竺珞恬狄炘曜出轨被曝光的那天,我差点一尸两命。后来,他的小情人官宣结婚,而我官宣离婚。……狗仔怕我一尸两命,在我生产后,才曝光了我丈夫狄炘曜出轨当红小花的事。堂堂狄氏集团的总裁,怕小白花被伤害,连夜将人送去了爱尔兰。“都是那些狗仔乱发的,根本没有出轨的事。”狄炘曜站在病床前,没有对我刚生产完的心疼,只有轻描淡写的解释。我眸中平静,将一叠照片扔在了他面前,照片上,清晰地拍下了狄炘曜和小白花夏琳出入各种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