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星阁是蒺藜暗里的一把刀,虽不是有意专门建立的,却也算是她这些年筹划布局的一个顺势形成的结果。阁中主力是幼时刀口之下结交的挚友和伙伴,却也是七年前在她被废弃之时依然跟随的手下。其余的人多是经年被命运颠沛流离的亡命人而已,只是被蒺藜再次赐命和赐名后收为己用。魁星阁,是以星宿为名冠运势的剑阁,是蒺藜在阁内人达到数目后命名的阁名。赐名以十二宿和十八宿为主。十二宿四支,一支八人,每人管理手下七宿。东方青龙: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箕宿。北方玄武: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西方白虎:奎宿,娄宿,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南方朱雀:井宿,鬼宿,柳宿,星宿,张宿,翼宿,轸宿。此外,青鸽是阁内管十八宿的人,手下按星宿命名,共分为四支,一支八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箕水豹,尾火虎,房日兔,心月狐;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轸水蚓,翼火蛇,星日马,张月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毕月乌,觜火猴,昂日鸡,危月燕;斗木豸,牛金牛,女土蝠,参水猿,室火猪,虚日鼠,壁水蝓。值得一提的是毕月乌和昴日鸡是阁中众知的“双生子”,双生子并不是指他们是双生兄弟,而是两人出双成对,像双生子一样。原本毕月乌是属于斗木豸那一支的,蒺藜被昴日鸡死缠着把毕月乌调了过去。十二宿和十八宿统称二十八星宿,而在十八星宿和十二星宿以外的人按各自的命格赐命,单赐一个字。这些人遍布三国,扮演着或大或小的角色,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们的心都归属于一个地方——魁星阁。破晓时分,蒺藜和青鸽便回到了摩天岭。蒺藜从崖壁翻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朱雀已经回了魁星阁,想来自己的离开,并未被自己的哥哥歌鸲发现。“小姐,我把早饭端来了,先趁热吃了吧。”青鸽从外面推门进来,把端来的早点放在了桌上。蒺藜看了看,还是她爱吃的银耳粥,便拿着勺子吃了起来。饭后,蒺藜打算直接去找歌鸲,她和秦砚约定的今日午时让他们过摩天岭,她需要在午时之前把事情安排好。“青鸽,我去找我哥,你去通知青龙,让东方七宿把楚都军队从尘龙卷顺利的引出去,与南越军队呼应。”蒺藜在妆奁前一边整理发饰,一边对青鸽吩咐道。青鸽正在一旁换掉朱雀睡了一晚上并且睡了之后没整理的被子,一边心里抱怨着朱雀永远改不了她懒得晒蛇吃的习惯,一边抽时间往蒺藜那个方向答了一声好。“十八星宿到位了没?”蒺藜又问了一句。“除了毕月乌在楚都走不了,前几日联系上的剩余的人现在都在摩天岭了,随时候命。”青鸽拿着刚换下来的棉被放在一边,准备再换上新的。蒺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心画了一枚夕颜花,红润的双唇衬的夕颜有些妖艳了,看着这样的自己,仿若这些年所经历的都能在铜镜里看见。蒺藜把铜镜往上翻了翻,倩容便从镜子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窗外远处高耸的雪山映在了镜面。蒺藜:“让毕月乌留在楚都吧,二十七个人足够了。”说完,蒺藜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空留青鸽一个人默默的铺床。初夏天气爽朗,晨光熹微,阳光细撒向摩天岭,不毒辣,暖洋洋的,给一座雪山带走一层水汽。蒺藜没有往歌鸲的屋子走去,她哥哥现在会出现的地方是摩崖碑。在摩天岭生活的百姓死后都葬在一个地方,他们平时住的地方地处半山腰,而灵柩都安置在山顶,将他们的灵魂留在最高的地方,这也是雪山的一种惯有的习俗吧。那一带被人们称为摩崖碑,歌鸲会在那里,不仅仅因为他是驻守在这里的将领,还因为,那里葬着他和蒺藜的娘亲——夕颜,虽然那一抔黄土下的只是骨灰。蒺藜提着盒子寻过去的时候,歌鸲披了件大氅跪在碑前,腰间的带钩上都有层水雾,雪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烬,想来夜风吹走了许多,也不知是跪了多久了。蒺藜在他旁边也跪了下去,将盒子里的香烛纸拿了出来,一边点一边说:“哥哥早!”歌鸲跪在一旁听见这句话,整个人仿佛才活了过来似的,也回了句:“早。”歌鸲刚转过身来,就看见蒺藜着了一件淡薄的衣裳,说:“藜儿,你怎么这么早来了,仔细着身子。”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大氅披在了蒺藜身上。“哥哥不是来的更早么,妹妹迟来,倒更羞愧了。”蒺藜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女人不比男人,娘亲也不会在意这些的。”歌鸲也拿起了盒子里的纸钱,看着被火苗一点点的吞噬再化为灰烬。“娘亲会在意的,她还会怪我,当年若不是我失手害了楚都太子的命,哥哥不会失去皇子身份,不会沦为这雪地远关的驻将,娘亲也不会走。”蒺藜声线沙哑,眼睑凝着泪水,悬而未滴。歌鸲侧过身,拭去蒺藜眼角的泪珠,说:“藜儿,哥哥说过,你不在了,哥哥绝不独活,娘亲让我好好照顾你,她也不会怪你。”蒺藜调整了下呼吸,说:“哥哥现在应该不奇怪当年楚都太子楚衍之为何会死了吧?”歌鸲转过身沉默了,继续焚烧着纸钱。歌鸲比蒺藜年长四岁,七年前也不过十一岁而已,事发时无能为力,最后更多的也是想护着妹妹,只能说,用自己娘亲的命以及一族的废弃流放换来了有娀和楚都一时的和平。良久,香烛上的火光都快被阳光穿透时,歌鸲才说:“对于那时的我们,不过是他们使的一计借刀杀人的棋子和牺牲品吧。楚都帝都内部的争权夺利,加上有娀皇后的推波助澜,不过是正好迎合了父亲想打破三国平衡的野心,楚衍之本身在丧母后就只能做一具行走的傀儡,所以……不是你失手杀了他,而是他们正好挑了你来动手,只是父亲可能没想到会在你身上生了意外。说到底,冥冥中自有掌控,操纵人如提线木偶,黑暗的背后,都是命运看不见的手。”蒺藜第一次和歌鸲一起坦然的说出七年前的事,自从流放至摩天岭,即使娘亲离开也没有提过。可惜,她不能坦诚,那一幕隐含了她曲折肮脏的过去,那是她主动动的手,并非意外。蒺藜放空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父皇宴请三国贵族的那个夏天。有娀皇城里热闹非凡,父皇三十大寿加上皇后终于诞下麟儿喜上加喜,便宴请三国,秦艽也有幸随他父亲去了一遭。那是秦艽第一次见到蒺藜,带着七岁女孩不该有的鬼魅吸引着他向她靠近。 相比十四岁的蒺藜,那年的蒺藜不过七岁而已。—————我是可爱的分割线—————摩天岭一带长年冰雪不消融,夏季都透着凉凉的冷意,楚都和南越的皇戚都是从山前盘旋环绕过去的。有娀专门派遣长史带领他们去往王宫,同行的路上两国皇戚排场盛大,辇轿和马匹将前行的轨迹绕了个九曲十八弯。同时出现各国这么多皇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有娀这个地方是很难有机会来探察的,所以现在依然有这么多人不惧危险前来,当然,这其中有自愿前来想揭开有娀神秘面纱的——比如秦艽,同样也有被上位者派遣而来的人——比如南越二皇子南瑾和楚都太子楚衍之。同样的,这一群金丝雀也需要有人保护他们,时任南越上将军的秦艽的父亲便是随行护卫的负责人,恰逢当时秦砚上武陵山上学艺去了,阴差阳错的让秦艽捡了这个便宜。走过摩天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见到的就像是被冰山封存了几个世纪的春天,大地一片郁郁葱葱,从天山上淌下来的雪水,将整个四季灌溉成了一个春季。那时的秦艽刚过生辰不久,但也仅虚岁九岁,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单独骑了一匹马,一看就是练过的。快要到达王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宫城里的客栈酒楼都挂上了灯笼,最后队伍在王宫外的迎宾阁宿了下来,这个迎宾阁是皇室一脉的共有资产,专为留宿某些非常时期的非常人物而建造的。阁中分两栋楼层,相对而立,中空掘了一个冰湖,睡莲星星点点的散落着,听当地人说,地下湖水源自天山,终年养护着这些俏生生的莲花莲叶,四季不谢,是一道靓丽的景观。“现下天色已晚,委屈主子们在此地休息一晚,明日辰时入宫,主子们早些歇息吧!”长使中的领头司仪官乔松不卑不怯的说着,又继而吩咐手下带着宾客回房。秦艽随他父亲一间房正处二楼中间位置,打开窗户便能看见冰湖上的睡莲,好不美丽。秦艽侧卧在窗沿的榻上,正看的入神,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时光落后2022-08-22 16:12:33
一向调和内部氛围的胃土雉拍了拍昴日鸡的肩膀,对着娄金狗说:十八宿好不容易倾巢出动一次,日鸡就盼着阁主把月乌从楚都召回来聚一聚,你就别再在伤口撒盐了。
蛋挞笑点低2022-08-10 05:18:48
申威身体一震,骤然坐下,僵坐在座椅上,无言以对。
怕黑向香水2022-08-08 00:58:21
这时,少女身姿矫健,身形一动,眨眼就消失在了人前。
受伤鸵鸟2022-08-22 00:36:55
北方玄武:斗宿,牛宿,女宿,虚宿,危宿,室宿,壁宿。
大白大方2022-08-15 01:53:19
不过,你记得给秦将军再说一次,明日午时,安、静地走过摩天岭。
可爱有高跟鞋2022-08-08 05:53:57
蒺藜神色不变的应答,仿若当初被废弃的那人并非自己。
务实踢糖豆2022-08-07 23:54:23
无碍,正好借此让他见见世面,你多留心,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
明亮的斑马2022-08-14 01:17:56
宫翎让郁离子把带来的贺礼拿给收礼的人并登记之后便进了将军府。
镜影替魂镜面蒙着层厚厚的灰黑色浮灰,像是被岁月盖了层纱,我用袖口匆匆擦开一小块,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镜体——它并非现代镜子的银亮,而是带着年代感的哑光质感,照出的影子比我本人瘦一圈,脸色青得发灰,眼窝也比实际更深,可那股藏在眉眼间的倔强与哀愁,正是我画了几天都抓不住的民国韵味,让我心头一紧的同时,又生出强烈的占
穿书后我拒当舔狗,冰山总裁拿千万求我别走秦氏集团的总裁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商业伙伴和……未婚夫的?”我这是在威胁她。用她最在乎的名誉和事业。秦知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她会同意的。因为在秦知语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她的事业和掌控感更重要的。一千万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
我死后,请忘记我林晚让安安走在前面。“带妈妈回家。”安安站在原地,茫然四顾,完全失去了方向。她开始急促地喘气,手指绞着衣角。“想想刚才怎么走的!大树!邮筒!”林晚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尖锐。安安被吓得一哆嗦,胡乱选了个方向迈步。走错了。林晚没有立刻纠正,而是跟着她走了一段,直到彻底走错,才冷硬地把她拉回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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