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浑身一颤,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
“你在怀疑我?”
他紧紧盯着江瑟瑟的眼睛,语调古怪而讥讽。
就因为一个礼物,她竟然开口就是下了定论的侮辱。
那她的那些欺骗、隐瞒、背叛又算什么?
“我不该怀疑你吗?十几万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你,不是有鬼是什么!”
江瑟瑟怒不可遏地一甩手,那礼盒便重重砸向墙角,碎了一地。
飞溅的碎片往这边飞来,顾昀只觉手背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
他怔怔地抬手,看着手背的伤口,江瑟瑟也愣住了。
顾昀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却什么都不问也不说,不吵也不闹。
他扯了扯唇,声音沙哑无力:“江瑟瑟,我不想吵架,也没力气吵。”
他看着江瑟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只说一遍,我没有出轨,信不信随你。”
“好、好……”江瑟瑟闭了闭眼,咬牙往外走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偌大的家里,又只剩一片空荡的冷。
顾昀失魂般看着空荡地房间,半响,唇角溢出一抹惨笑。
他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只是刚一站起,便觉鼻腔一热,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
又开始了……
顾昀匆匆走进洗手间,撑过一片眩晕,看着洗手池里的一片鲜红,无力地拧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散了。
鼻出血、发烧、头晕。
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他还能撑多久。
顾昀抬起头。
镜中人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难看至极。
……
江瑟瑟从那天之后再没回过家,顾昀再一次见她是在三天之后。
那天他看日历,想起来江瑟瑟说过今天有比赛,想了想,还是去了赛场。
他时间不多,不想再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和江瑟瑟冷战。
那天的风很大,江瑟瑟那辆标志性的红色赛车甩开后车好几秒,嚣张地冲向终点,赢得满场欢呼。
顾昀也起身鼓掌,心情久违的激荡。
接着,他便看见沈肇冲上了赛场,十分自然地为江瑟瑟摘下头盔,俯身吻了上去。
人群瞬间沸腾,每个人都在欢呼。
只有顾昀僵住了鼓掌的手,冷得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他呆呆地站在观众席,站了很久,才僵硬着往休息室走去。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迎面便撞上了走出来的小美。
小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姐夫,你怎么来了。”
顾昀回过神来,怔然开口:“我来……看江瑟瑟比赛。”
小美面色有些怪异:“瑟瑟姐去参加庆功宴了,可能要晚点回家,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说话间眼神游移,说着就要去开车。
“等等。”
小美脚步顿住,就听身后的顾昀淡淡说道:“我也要去。”
……
木城酒吧,是车队常庆功的地方。
酒吧的包厢隔音很好,走到门口,才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声音。
顾昀在小美紧张的神色中推开门,里面喧嚣的声音顿时倾泻了出来。
刺目的灯光下,他一眼就看见江瑟瑟靠在沈肇肩膀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一个队友头也没回得喊道:“小美怎么才来?说好去给姐夫拿东西,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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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为了和江瑟瑟在一起不惜和家里断绝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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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灯光下,他一眼就看见江瑟瑟靠在沈肇肩膀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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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听话地坐在床边等她,却久久没等到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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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看着江瑟瑟,哑声道:我刚做了个梦,我梦见你爱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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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领航员小美愣了愣,立即说道:去赛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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