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里,我睡得正香,朦胧中感到有个人爬上床来。“谁?”我正待呼救,冷不防那人捏开了我的嘴巴,把一个麻核桃塞进我的嘴里。“唔!唔!”我拼命地闷叫着,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很黑,我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但看不清面容。那人还不放心,竟用一条黑绢带子把我的双眼也给蒙住,然后在后脑上打了个死结。我彻底看不见,喊不出,动不得了,像个蚕虫一样蠕动挣扎着。
我只觉得那人的胡子茬很是扎人,他看到不再反抗,正要有所行动,忽然间听到外面远处有人呼喝:“什么人?”
随即,便传来了兵刃交锋之声,惨叫声,一阵少女银铃般的娇叱由远而近。
更多的金刃破风之声传来,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兵勇怒骂声,受伤惨叫声,脚步声,瓦片碎裂声,鸣锣报警声,一时间乱成一团。我身边那人见不是苗头,一滚身下了床,裹挟着衣服远去了,把我撇到了床上。
“峨嵋派!好姐妹们来救我了!”我心中狂喜。
“砰!”的一声,大门被劈开了,轻盈的脚步声跑到床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天舞姐!你没事吧?小妹来救你了!”
缚美雪!我的小师妹!
我激动地扭来扭去,嘴里呜咽着。
缚美雪伸手把我扶起来,却见我的脚上锁着铁链,她挥动宝剑,“叮叮”两就剁开了镣铐,一哈腰把我背在身上,说:“姐姐莫怕,我们这就沖出去!”
缚美雪一纵身,我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房间里飘了出去。我心头暗赞:“这小丫头,轻功什么时候也这么俊了………”
我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听到周围兵勇护院的呼喝怒骂声,无数的刀枪在我身边划过。缚美雪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我不断感到有鲜血溅到我的身上,热乎乎的。片刻之间,我们似乎已突出了重围,喊叫声越来越远,我们也越来越安全了。
突然,缚美雪一声惊叫,我顿时感觉浑身一紧,无数的金属丝线将我们俩牢牢勒住!金丝大网!我们被罩在了大网里!一阵下流的笑声传来,我们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在跑来跑去。缚美雪已经倒在了地上,大网越收越紧,将我们俩死死地绞在一起。我们俩象两只蚕虫般,无效地在网中蠕动着。我听到美雪在大骂道:
“暗箭伤人,你们算什么好汉?”
我刚刚获救,再次被擒,我的心仿佛掉在了冰窖里………
大网被解开了,我被几双大手从妹妹身边拖到一边,脸朝下按倒在地上。我的双脚无助地蹬动着,但很快就被缚在了一起,然后和被反锁的双手捆绑在一块儿。
不一会儿,我的眼罩被除去了,我扭头望去,见我的小师妹缚美雪也被绑成了驷马攒蹄。
她穿着一身黑色油绸子的夜行服,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但此刻,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因为她的双手已被五花大绑起来,两只穿着黑靴子的小蛮足也被倒扳到臀后,和双手拴在一起,苗条的身子被扳成了一张弓。她躺在地上不住地滚动着,翻来覆去地挣扎。
我们两个,驷马攒蹄地被捆绑在了一起。
缚美雪带着哭腔说道:“姐姐,小妹无能,没有把你救出来!”
我摇摇头,“唔唔”地叫了两声,眼泪流了出来。可怜的师妹!为了救我,反倒把她也搭了进来!
为首一人踢了缚美雪一脚:“妈的,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伤了我们这么多弟兄,大家说,该怎么整她才解恨?”
很多人乱哄哄地喊道:“杀了她给兄弟们报仇!”
缚美雪眼睛一瞪:“你们敢?”
为首的胖子弓下腰来,说:“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很能打是吧?你现在被绑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什么能耐?老子就是要杀了你,你能怎么样?”
缚美雪恨声骂道:“你敢动我一下,我把你碎尸万段!”
胖子笑道:“大家一起砍死她,让她敢威胁咱们!”
正在危急时刻,只听一声呵斥:“住手!”
几人闻声散开,只见孙天意和一个神态威严的老人匆匆赶到。
孙天意怒视周围:“是谁敢对小姐无礼?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对未来的少奶奶下手?”
胖子行礼道:“少主,我们奉命查夜,看到这个小妞闯了进来,这小妞扎手得很,一出手就伤了我们十几个弟兄,她劫掠了少奶奶要走,属下拼力拦截,才用金丝铜网阵将她擒住。属下对天盟誓,我们从没动过少奶奶一手指头,请少主明察啊!”
孙天意怒道:“胡说!藏春阁只有我和玉香有钥匙,我没动,把玉香给我喊来!”
那神态威严的老人突然走到缚美雪的面前,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深夜独闯我天狼堡?”
缚美雪傲然答道:“怎么了?我看你这天狼堡也不怎么样,本姑娘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要不是你们耍阴谋用机关暗算我,你们这群饭桶能奈我何?”
老人不怒反笑:“丫头年纪轻轻,好大的口气。你是峨嵋派的弟子?”
缚美雪仰起头来,高傲地说:“本姑娘乃是峨眉山寂真师太的关门弟子缚美雪是也!”
老人冷笑一声:“让你知道我天狼堡并非浪得虚名!左右,给雪姑娘解缚。”
那胖子迟疑道:“老爷,她……”
老人一挥手:“但解无妨!”
几个人上前,将缚美雪的绑缚松了。缚美雪一得自由,从地上爬起来,搓了搓手腕,不解地看着老人。
老人说:“丫头,你若能在老夫手底下走过十招,我就放了你,如何?”
缚美雪轻蔑地说:“就凭你一个老头子?”
老人一字一句地逼问道:“若你输了如何?”
缚美雪一跺脚:“若我输了任你处置!但若是我赢了一招半式,我还要把我师姐也带走!”
老人喝道:“好!若你赢了,就放了你们姐妹!进招吧!”
缚美雪拉了个架势,意图进攻。
老人稳如山岳,冷冷地看着她。
孙天意恋恋不舍地把我搂在怀里。他知道,如果爹爹输了,他将眼睁睁看我离去。
我“唔唔”地叫了两声,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意思是让他把我嘴里的麻核桃拿出来。
孙天意会意,替我抠出了嘴里的麻核桃。
我的嘴巴一得自由,大喊道:“小雪,当心他有横练功夫!”
缚美雪娇叱一声,猱身而上,一拳向老人眉心打去。
老人举手一挡,一阵掌风将缚美雪迫出圈外。
缚美雪银牙一咬,双足连环飞踢,再次攻进。
我却看出了破绽,喊道:“当心!”
缚美雪被人家驷马攒蹄捆了那么久,四肢血液循环不畅,贸然出腿,定是凶多吉少。
果然不出我所料,话音未落,缚美雪的一只赤脚已被老人捉住。老人顺势一拉,下面一脚踢在缚美雪的另一条腿上,缚美雪立足不稳,惊叫一声,扑倒在地。
缚美雪还想从地上鲤鱼打挺跳起来,哪知老人扭住她的赤脚,顺手点了她腰间的一个穴道。缚美雪半身麻软,动弹不得。
围观几人纷纷喝起彩来。缚美雪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半卧在地上。
老人问道:“你服了么?”
缚美雪不语。
左右的随从上前,抖开麻绳,抹肩头,拢二臂,把缚美雪重新捆缚了起来。
缚美雪彻底绝望了,任由捆绑,再不做半分挣扎。
我祈求道:“孙老先生,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家小妹行吗?”
孙堡主转过身来,说:“除非你答应与小儿共结百年之好,今夜就要拜花堂圆房!”
我低下头,连声说:“一切但凭孙老先生做主…。只是希望不要难为美雪才好。”
孙堡主一阵得意的朗笑:“好!好!你与小儿成婚后,美雪就是我儿的妻妹
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再难为她?来人啊,给天舞姑娘更衣梳妆,大堂
张灯结彩,立即准备喜宴!”
兵勇问:“老爷,少奶奶的这个妹子怎么办啊?”
柳先生盯着她看了一眼,说:“先暂时把她押在后花园的藏春阁里,等天舞姑娘有喜了,再放她回峨眉山。”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柳先生补充说:“你既然嫁入我们柳家,就要守我们柳家的规矩,不要在亲朋面前让我们下不来台,不然,我让你这个水灵灵的小师妹死无葬身之地!”
我打了个寒噤。这老家伙心机好深呀,怕我不配合,还用美雪做人质要挟我……
美雪哭道:“师姐,你不能答应他们啊,师姐!”
柳先生一摆手,美雪被几个大汉推推搡搡地押下去了。
我被彻底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先是有几个丫环把我抬到了内堂,用木桶里的温水将我洗得干干净净,撒上玫瑰花露,给我松了绑,换上了美丽的大红嫁衣。但她们怕我逃跑,两个腿弯上给我加了一道镣铐,这样我的双膝并拢在一起,走路只能走小碎步,稍一快走就有扑倒的危险。
两个老婆子给我化了妆,弄得我像个花枝招展的新妇一样。
这就是我的婚礼么?我禁不住流下泪来。
我难以想象嫁给这个一说话就脸红的柳公子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吹打班开始了,我被盖上大红盖头,丫环扶着我,把我搀上小轿。
轿子不知在什么地方转了几圈,就进了柳家的门。
有人在喊:“天狼堡少堡主孙天意,峨嵋派女侠、五岳剑派盟主缚天舞新婚大典开始!”
鞭炮齐鸣,几人道贺之声不绝于耳。
玉香扶着我,双膝跪倒,拜了花堂。
又不知过了多少程序,我终于被送进了洞房。
喧闹的声音被隔在了外面,我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等着他把我的盖头揭去。
玉香羡慕地说:“少奶奶,你可真漂亮。”
我问道:“玉香,我被关在藏春阁的时候,可是你开的门?”
玉香诧异地说:“没有啊,自从你睡着了,我就没去过藏春阁啊?”
我暗暗地想:“还是那个孙天意,表面是个君子,背后是个色狼,怕我认出来,还用黑带子把我眼睛给蒙起来……”
我迟早是你的人了,何必这么急色呢?
盖头被揭开了,孙天意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脸喝得红扑扑的,幸福地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看着他那瘦削而又光滑无须的脸。
我突然打了个寒噤。那天夜里,那人我分明记得是有胡子茬的,我还清楚地记得我被扎得痒痒的感觉。
那人不是他!
那他是谁?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所有的疑团都迎刃而解。
我抬头说:“相公,你记得我师妹救我出来的时候,我是被各种绑的吧,嘴中有防止发声的核桃。”
孙天意也打了个寒噤:“怎么,你被人……”
我盯着他:“被谁想知道吗?”
孙天意嘴巴蠕动了一下:“难道是有仆人溜进来………”
我摇摇头。
孙天意不言语了。
我说:“新婚之夜就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孙天意恐惧地望了我一眼。
我命令道:“带我到藏春阁去,我告诉你答案。”
孙天意真的带我去了。
他抱着我,飞檐走壁地潜入了藏春阁。
藏春阁戒备森严,如狼似虎的家丁守在门外,谁也不得进入。
我和孙天意趴在窗棂下,偷听着里边的动静。
我戳破了窗户纸,看到里边一灯如豆,师妹被衣衫不整地捆绑在床上。
我曾经被绑在这张床上度过了几天的时光,现在床上的女主人却换成了美雪。
孙天意不解地看着我。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耐心等待。
过了好久,门外走来了一个黑袍人。他蒙着斗篷,谁也看不到他的脸。
但他一来,那些家丁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黑袍人推开了刚刚修好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潜入室内。
方盒香蕉2025-01-01 19:28:50
孙堡主手一抖,莫问剑闪出无数朵剑花,向我刺来。
路灯忧伤2024-12-26 05:51:57
随即,便传来了兵刃交锋之声,惨叫声,一阵少女银铃般的娇叱由远而近。
镜子过时2025-01-21 21:21:18
我心中暗喜:只要她松开我的双手,我自然有办法弄开脚上的镣铐。
青山依旧,故人已非二十岁,叶家破产,爸妈双双离世,墙倒众人推。可顾长明发誓非我不娶,被关在祠堂硬生生挨下了三百棍家法,差点丢了命。二十二岁,他成了顾家的掌权人,而那年,他被仇家暗算,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整整一天一夜,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从那以后,整个京市无人不知,顾家家主顾长明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再次查出怀孕那天,他甚至公开将所有的财产身家全部转到我的名下。可怀孕第七个月时,从不夜不归宿的他
98年白卷死对头,输了给你洗一辈子脚和眼前这个冷漠残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又迅速撕裂。“怎么?”她挑眉,“想反悔?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违约金,一个亿。”我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情绪都已敛去。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茶水间。同事们自动给我让开一条路,眼神复杂。我没拿洗脚盆,而是拿了一个全新的、贴着标签的一次性塑料水盆。我接了水,端到她办公室
雪音季砚池喜欢小叔的第七年,雪音被赶出了家门。离开前,季砚池面色冷淡:“你要死,就死在外面。”雪音不信。她故意喝醉酒偷吻季砚池,季砚池把她关在门外一整夜。她故意点男模,把账单寄给季砚池,季砚池看都没看一眼,付了钱。她故意给季砚池发信息说要结婚了,季砚池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嗯”。雪音这才明白——季砚池真的没有半点在乎她。……离家出走的第99天,雪音再一次见到季砚池,是在警局。“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等下签了字就
真千金她惊艳全球\"沈清黎扶起他们,\"好好照顾病人,注意术后护理。\"回到办公室,沈清黎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是沈清黎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是我。\"\"我是沈家的律师,关于您的身份认证,沈先生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详细谈谈。\"沈清黎沉默了几秒:\"时间地点。\"\"明天下午三点,沈氏集
镜中花开,许你一世安宁阎王爷拍着惊堂木,问我为何小小年纪阳寿未尽,却要跳楼***。我跪在大殿上,满身怨气,冷冷说道:“是我***死我的。”就在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开水壶烫伤我的弟弟。弟弟只是被烫红了一点皮,妈妈却像是疯了一样吼我:“顾念,你为什么总是给这个家添乱?你自己住院不够,难道还要拉上弟弟吗?”“你去死好不好?你不死,大家都没法活!”妈妈,你总是把最好的给弟弟,把最坏的脾气给我。她说我是丧门星,说看见我就烦。那就
明朝归去,后夜相思看守所二十四小时的看押,导致我错过了妈妈的最后一面。手术过后,陆鸿安放了满城的烟花庆祝小师妹康复。我却坐在停尸房里哭到泪水枯竭。原来他的铁面无私并非一成不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