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世子爷,这恐有不妥。”
我左拥右抱,挑眉道,“不妥吗?我怎么觉得妥妥的。”
前一句是我的姬妾柳儿。
青楼内,我瞧着对面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费尽心思抛媚眼勾引的温朝玉。
他不敢动,只能闭着眼睛打坐念经静心,与周遭截然相反。
竟然他要当个烂好人、伪善人,那就让他当个够。
喝完一杯酒,抬眼我看着青楼中央台上花魁药儿扭动蛇腰,青衣薄纱,勾人心魄。
对方朝我看来妖而不媚,我举起酒杯对空碰杯,勾唇一笑。
据昨晚侍卫禀报,秘密带回的几个乔装山贼草寇的死士在用刑审讯中都服毒自尽。
其中一人贪生怕死,他说幕后那位官员大人太过谨慎从未露面,他们拿钱办事。
但他知道,那位大人在酒楼也有安排一位杀手取我性命。
此人正是花魁药儿。
所以,顺着线索,我这个世子爷光明正大的风流在青楼,瞧见花魁药儿舞姿不凡,花钱买下她的初夜。
我与她品酒谈笑风生,在我醉酒床上时,她趁机拔剑要取我命。
瞅准实际,人赃俱获,我的人直接摁住药儿。
不管如何逼问,她默不作声。
“当年南雁人与你家那位大人合作挟持我,南雁要的从来只是一个撕开西凉的口子,你主子却想要我的命。”
“可南雁人不傻,一旦我出事,我阿爹必定南下越过边境防线,拼死都回直至南雁都城为我复仇,把人逼急可不是一个聪明人干得出来的,所以就放了我。”
我看着单膝跪地被压制的女子,自顾自说道。
“所以此次京都城,你家那位大人怕不是要快点要了我命,我要是回了西凉可就没机会了。”
见她依旧不肯透露半分幕后之人线索,我只能让人瞧瞧带她回酒楼看管。
下楼时迎面而来温朝玉。
他自上而下打量我才收回视线。
我不满的啧出声,“你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我先前怎么说的?”
“坐在青楼大堂最瞩目的位置,不管女子如何都不能反抗,”他讨好的看着我,“贫僧只是见你上去太久。”
担心我?
良久,我抬手拇指擦去他白袍袈裟上的淡红胭脂粉,不咸不淡,“你走吧。”
“那你开心了吗?”他小声问的。
“你知道我故意玩弄让你不堪,你就这么受着?”
止了止话,我抿唇哼笑,“你挺贱的。”
他僵在原地没再跟上来。
我休整几日后进宫觐见官家。
期间侍从几次来报,说温朝玉求见,我均是随意打发。
原本要去一趟南宁宫,阿姊的贴身宫女说她身体抱恙想歇息,我也没多想将西凉带来的小玩意儿和补品让人带去。
而此时我去青楼的事情被宣扬出去后,有人给我后院塞男宠以此讨好。
当夜我拿着酒和男宠在房里赏月,我赏月,他求救让我绕他狗命。
我一脚踹过去,“半夜爬我床,要死啊你。”
“可是奴家是诚心想服侍世子爷。”那男宠还顶着那张胭脂水粉的脸矫揉造作的朝我抛媚眼。
“……”拳头硬了。
在我打的正起劲儿,温朝玉却敲响我府邸门。
我靠着门没好气的高抬下巴,“国师好雅兴,散步都散到别家府邸。”
他越过我目光掠过不远处地上哀嚎呻吟的男宠,空气冷了些。
“我来自荐枕席,当男宠。”
“……”
7.
“凭什么?”
“我长得好看。”
“……”倒是实诚。
我低头沉默,随后面无表情的张开手,“抱我。”
长夜漫漫,就在我以为温朝玉要和我一二三木头人,他动了。
我腾空被抱起,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我默默将手放在他心脏,“跳的太快。”
他眼神微颤,不可置否的轻“嗯”。
一路顺着长廊,他将我轻手轻脚放在床榻就要拉开距离,我单手扯住他衣领摁住坐下,调转位置,我跪坐于他大腿之上。
我媚眼如丝,像勾栏里的弄客右手若有若无的撩拨在他细腰处,“你这小腰最是勾引人。”
他腹部下意识的收紧,看着他呼吸急促了些,我知道这是动情。
我得意一笑的起身。
可是他的动作更快,单手环住我的腰,一手按在我后颈将我下巴带到他脖子处。
“那贫僧勾到世子爷了吗?”
我伸手摸着他眉毛,不答反问,“国师眉目太淡,是不是太无情了点。”
“外界传言世子多情,是烟柳之地常客,这话可当真?”
我不可置否的“昂”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风从后脚跟直窜上后脊梁凉飕飕的让人打颤。
刚想说他有屁哔哔。
紧接而来的,是他一言不合牙齿咬在我肩膀,不疼反而有些痒。
我气笑了,单手掐着他脸,“不是说来自荐枕席当男宠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眼珠一转,我对着他屁股拍了一下,“男宠是暖床的,不是当主子的。”
烛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暗,眼神却沉了几分,耳根子红透,偏头不敢正视我。
可我也没有心思跟他闹了,因为花魁药儿蛊毒发作。
她也是被幕后之人以此控制成为杀手。
临死前她死死抓住我的手,只说了两个字,“梅,妃。”
当朝最受宠的梅妃,亦是四年前温朝玉利用我带走的女子。
不过没等我去费尽心思找她,她竟主动要见我。
8.
官家寿宴,大川之喜。
我在大殿之上活脱脱的像个不羁且风流暴戾的世子爷,谁也不敢招惹我,只敢私下议论偷笑。
只是偶尔能瞧见对面的温朝玉看着我,无声开口,“别醉了。”
我完全无视。
喝的烂醉后,身旁的太监不敢怠慢将我扶到偏殿休息。
人走后,我恢复双目清明去了凤阳宫。
梅妃品着茶,气质雍容华贵,站了良久她才让我坐下聊。
我一副笑面虎,“娘娘让人传话要秘密见我,不许旁人知晓,可是有——”
“不用阿谀奉承,”她一双媚眼看着我,像是聊家常开口道,“你的蛊毒我下的。”
“……”我喉咙一噎,就挺突然。
她没想我说是,继续道,“你以为官家不知?”
“西凉日益壮大,早问西凉主帅贺青峰少年豪雄,一身外功不足为外人道,拔了这颗獠牙,是西凉重创。”
“而你,是万不可留的。”
“他不过是默许我做这些,因为借刀杀人最好,事后他两手不沾血,最是干净。”
贺青峰,正是阿兄名。
我贺家三代忠良,可效忠的主子却要西凉的根腐烂透顶才能安心。
真是讽刺。
“为什么?”
“你阿爹杀了我全族,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人坐高位,谁手里没沾血。
看着她那副云淡风轻吃茶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开玩笑。
“既然娘娘都直白说了,那解药呢?”
她依旧慢条不紊地小口吃着糕点,“不给。”
“……”
好一个理直气壮,我竟无法反驳。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挑拨离间?”
我食指轻叩石桌,偏头有些好笑的说,“还是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吃饱喝足,她才瞥了我一眼,“你猜?”
真幽默。
但下一秒蹿出来的黑衣人只行刺她,外面脚步响动有人来,想起我是秘密前来,这是要栽赃陷害我要她命。
在官家来时,我用背替她挡下致命一剑,以证清白才松口气。
“玩儿的真花。”
白眼一翻,我撅了过去。
9.
房内,我面色潮红的趴在床上呻吟。
“阿玉,你轻点儿。”
“……”
“阿玉,太深了。”
“……”
“阿玉,我快受不住了。”
“……世子爷还是别折磨贫僧了。”
我转头就看到温朝玉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有些无奈的长舒一口气。
谁让这是他小情人给我伤的,这么长的疤我还心疼呢。
看着他上药的手都发抖才唤姬妾柳儿过来接手。
我慵懒的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国师,你说我该是个什么人?”
“好人。”他脱口而出。
我怔愣片刻,随即噗嗤一笑,拍腿笑得爽朗,又拉伤背后伤口疼的掐他大腿。
调整好呼吸,我扯了扯嘴角,“好一个好人,这天下文人学士怕不是要把你笑话。”
“城外山贼草寇是死士乔装,那日青楼是你有意引诱至此,为的是查清你的事情。”
他的话由远及近的飘来,让我不知如何开口。
“就凭这些,你就觉得我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我双手垫在下巴,“恐怕也撑不起这好人名头。”
他手一顿,眼睫轻颤。
“红衣配烈马白驹,一根红绸束发,一杆长枪,鲜衣怒马,肆意轻狂。”
他说的,是四年前不谙世事,少年心境的我。
这又是追忆谁呢?
可惜,昔人不复。
想到我这蛊毒已经侵入肺腑,也只剩下五年。
我闭上眼假寐,可房内静的连我们呼吸的一举一动都能清晰入耳。
受伤养病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随意使唤温朝玉。
我上京的三件事已经过了两件,还有最后阿爹让我必须带回去的东西至今未曾出现在跟前。
可过了不到两日,阿姊的贴身宫女找到我,哭着跪在地上恳求。
“世子爷,求你,求你救救娘娘吧,她快要不行了。”
原来,阿爹要我带回的,就是阿姊尸骨。
10.
那天秋叶落,我觉得宫墙里的路好长。
我一路狂奔又跌跌撞撞的怎么也到不了南宁宫。
等我顺着南宁宫跪成一排在门外啜泣的宫女进去,阿姊吊着一口气眼里有些涣散。
我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向她走,终于明白阿爹临行前说的话。
……
“阿爹,你让我带回的到底是什么?”
“属于西凉的,就该落叶归根了。”
……
原来阿姊养病深宫,多年下来早就病入膏肓,透支所有精神气,已然一脚步入鬼门关。
可是官家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包括太医,违令者斩。
这是要活活让她痛苦病死。
阿姊看见我浅浅笑了,我抓过她有些抬不起来的手放在自己脸庞。
她欣慰的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的小妹变得不爱笑了,我记得……你最爱笑的。”
我满脸泪死死咬着牙,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生硬的笑。
“小妹……带我回家,我想阿爹,我想……再听阿兄的萧,”她攥紧我的手生疼,用尽了她最后力气像个无助的孩子求我,“我想回西凉……”
我跪在地上满口应下,不顾众人阻拦将她单手扶起。
我单手持长剑,一手抱着身体逐渐冰凉的阿姊。
外面已经围拢了禁军。
“今日我带她回家,谁敢阻拦,”我热泪强忍在眼眶不敢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杀!”
草原扬鞭的儿郎,被困闺阁成了家雀。
阿姊生性自由,我贺家儿郎不该在这三尺深宫出不来。
温朝玉匆匆赶来让人退下。
可阿姊到底没有撑过来。
她唤我名字,说她好累。
我抱着她,红着眼求她别走,“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西凉……”
我给她不停搓手想让她身体回暖,让她有气色。
她看了看我,又伸手朝着西北方向的长空要抓住什么。
“小妹,我看到西凉了。”
“西凉……有我家,我要……回家了。”
那天黄昏落日,她笑得灿烂,气息逐渐微弱。
话落,她眼角一滴清泪流下,再也没能醒过来。
……
11.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还是西凉人人为之羡煞的小世子,受人追捧。
我幼时性子跳脱,最是喜欢掏鸟蛋、撵鸡狗。
儒师珍藏的绝版古籍被我用来当茅厕纸,阿爹常常拿着剑追我二里地,骂骂咧咧的说我不成器。
阿爹断我月银时,我扛着长枪一匹白驹,就这样带着府兵去打劫山中匪窝赚足了银两。
那时阿姊、阿兄袒护我,就算我被罚跪祠堂也会三更半夜偷溜进来给我带吃食。
西凉的草原适合高歌纵马,马鞭扬在手里,追赶玩乐。
累了,阿姊、阿兄我们三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广阔的草原上。
月儿挂树梢,篝火旁,阿姊舞剑,我敲石伴乐,阿兄吹箫鸣奏。
那夜阿姊笑得俏丽且飒爽,她说,她要游遍整个大川,去见识更多的人和事。
阿兄执剑笑得豪爽,他说,他要带领西凉贺家军继续名震天下,无人不知。
后来他们转头问我以后当如何。
我嘿嘿一笑,上前挽着两人手臂,“我要让阿爹给我娶一百个小白脸儿!”
等我回头,就看到赶来寻我们的阿爹黑着脸脱鞋要打死我。
那时的风中皆是明媚坦荡。
可自从阿姊一身红衣裙装换下了干净利落的玄衣劲装,她远西凉,上京都,将自己困束在高墙一切都变了,或者说各方势力对西凉的虎视眈眈再也掩藏不住。
那时我不懂这里面各方势力盘算,我只知道我想阿姊。
隔年,我过于思念阿姊,独自一人秘密潜往京都。
我给阿姊带了往日她最爱的甜枣和冬茶,可是在我欢欢喜喜在茶楼见到她时,阿姊却让我跪下。
“你可知你的身份?!”
“你可知你身上担的是多少人的期许和身家性命?!”
“你如今这般不顾安危,肆意妄为,可曾有过一点悔意?!”
她越说,打在我手心上的戒尺就越重上几分。
我的手掌心红肿疼的要命,却不敢违逆一句,因为阿姊红着眼眶声音都带哭腔。
……
我醒来时,就苍白着一张脸拿着长剑闯入城外牢狱,见到成了阶下囚的周凉。
12.
阿姊常年练武,不可能就被风寒推到多年。
这不过时那个皇帝的说辞。
因为四年前,不知道是谁知道阿姊在是西凉郡主时就钟情自己的暗卫周凉。
谣言在宫中四起,皇帝大怒,将阿姊困于南宁宫,周凉废去经脉丢弃牢狱成为废人。
阿姊郁郁而终,直至无力回天。
我慢慢拔出剑身,语气生凉,“你身为她的暗卫,你怎能没护好她?”
他抱着阿姊的发钗,眼里一片死气。
“她曾说,她倾心一人,她愿意抛弃所有离开,可那人没有回头,”长剑拔出,我弃之剑鞘,语气淡淡,“如今她身亡,你身为暗卫,该是为她请罪。”
周凉笑了。
他跪在地上朝我一拜,声音沉沉,“属下,甘愿赴死。”
走出地牢身后是剑刃割开血肉的声音,他说他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我眼中红丝骇然,泪生生流不下来。
那天之后我病倒了,身边只有温朝玉。
外面落了雨,右腿钻心的疼得我浑身是汗。
医师来过多次,说我身子残缺,活不长了。
我没告诉任何人。
我半梦半醒,温朝玉扶我喂了多次药才喝下,他自己折腾的狼狈。
大概是烧的糊涂,我呆愣的盯着头顶床幔。
我好像回到当初闲散小世子,声音嘶哑。
“阿姊、阿兄这一生都在为我做事,他们一个将自己困在高墙,一个背负骂名尸骨不全。”
我木讷的看着温朝玉,“小和尚,我有罪,对不对?”
“不对,”他摸着我头,温柔耐心,“我们世子爷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罪,贫僧也会给你担着,怕什么?”
“那为什么这些年阿兄不肯入我梦,阿姊也不来见我一面。”
“他们都希望世子爷福泽绵长,长命百岁。”
我像个孩童一再三确认,小心翼翼,“真的?”
“小和尚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看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往后缩了缩不敢再靠近他。
“你骗过。”
他眼睫轻颤,脸上溢出痛苦之色。
那夜后,阿姊的尸骨终究没能回西凉。
她被官家追封为宁贵妃,以大礼下葬于皇陵。
他是要阿姊的魂不能归家,永生永世被囚于深宫,烙印上她贵妃的身份,不得安宁,以警示我贺家。
可我来不及给阿姊烧纸上香,西凉传来八百里加急。
正直有小刺猬2024-11-09 15:56:52
对方朝我看来妖而不媚,我举起酒杯对空碰杯,勾唇一笑。
保温杯完美2024-11-09 11:18:11
丢下话,我带一行人到了京都城,先落脚于官驿。
穿成黑蛇的第三年,深山来了个神秘老道,对天大笑,高呼此山有龙气,得之可修仙,随后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愣,心中悸动,不由松开了嘴里的食物。
我在画展上狂夸宋小龙,哪知他一直在我身后看着; 后来,他多次救我于水火, 终于发现我把他当女孩了,怒剪长发,向我表白。
男友竟然偷拍我的私密照给他的债主抵债! 可他不知道,我有了读心术,把他的小算盘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才能劝说女友继续给我还债呢。」 「妈的,就借了三百万而已,她竟然不肯再出钱了,比老子上一个女人差远了。」 「不如再偷拍点她的私密照拿给债主抵债。」
我带着一纸孕检报告找上前任。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分手三年你让我喜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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