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视线略过她,将手中掌鞭落下,言语十分轻慢:“本宫先前竟不曾发觉,扶桑来的长公主,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阮今禾浑身发凉,觉得此妇像毒蛇,唯恐避之不及,无法生出亲近之感。
“倚仗娘娘宽宏大度,容今禾能安身立命。”她柔声回应着。
德妃将手中鞭子甩下,让奴才们都退下:“本宫看你还算识趣,先前丢的死奴都安然收下,才没干预质子所饮食起居。”
阮今禾抿了抿唇,垂眸默认。德妃所协理的六宫之权中,包括了质子所的安排,即便她未曾伸出援手,也不能说什么不好。
“娘娘大恩,今禾感念至极。”她低眉垂眼,卑微的恰到好处。
德妃用手帕擦了擦手:“昨日庆功宴上,皇后特意提及了你的姻缘,还让本宫帮衬着多关注关注。”
阮今禾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宫这里正好有一桩良缘说与你听,大理寺卿近日正为长子物色妻室,想要个出身良好、知书达礼的儿媳。”
阮今禾笑容凝在了脸上,咬紧了牙关,不让心事泄露。
德妃说得正起劲:“大理寺卿可是朝中正三品,长子何贤安生得一表人才,诗词歌赋皆不在话下,是夫婿的上佳之选。虽说长你七岁,但年纪大会疼人,嫁过去不吃亏。”
阮今禾听明白了,德妃这是拿她的婚事做筹码,和大理寺卿搭上关系。欺负她不懂高门贵族的腌臜事吗?
质子所的小国王子出入宫廷,没少将何贤安的名字挂在嘴上。
何贤安二十又四,至今没娶正妻,乃是因后宅小妾众多,已育有三子两女,性情浪荡,常出入烟花之地。世家规矩,未娶妻前连外室都不得养,他却敲锣打鼓地将一房又一房妾室往后宅纳。
嫁进何府,就要做好与恃宠而骄的妾室、习性恶劣的庶出子女,打擂台的准备。
德妃口中良缘,就是一个天大的坑。
“多谢娘娘体恤,但母妃病逝一年,服丧期未过,暂无心姻缘之事。”
德妃冷瞥她一眼:“你既想要守孝,为何先前皇后提及赏春宴物色一事,你不曾开口提及服丧现状?本宫看你是眼高于顶,看不上大理寺卿的门楣。”
别以为她不知道,扶桑国孝期和恒楚不同,一年就算守孝结束。阮今禾如今扯这个借口,就是为了推脱,没把她放在眼里。
“太子给你三分薄面,你才是皇宫里的阮公主。若无人庇佑,那几个败国王子,三不五时断手断腿,就是你的下场。”
德妃面色凄厉,声音尖锐至极:“能嫁入何府,已是你天大的福分!”
阮今禾也有些气性,冷声呛道:“若是娘娘觉得何贤安是良配,五公主已及笄,不如替她牵线搭桥,亲上加亲。”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殷柔打翻茶盏,滚烫茶水溅落了一地。
“放肆,四哥喊你两声皇妹,你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了?母妃给你挑的姻缘,你不感激涕零接下,还要往我身上推,真是大胆!”
殷柔行至阮今禾的跟前,手搭着腰,言语中难掩嫌弃之色。
阮今禾神情未改,并不回应她的话,而是看向德妃,强硬地说:“今禾并非恒楚皇室中人,也非娘娘育下子女,婚配之事不劳娘娘费心了。”
“今禾先行告退。”阮今禾福了福身,不等德妃回应,径直转身离去。
德妃抓起地上的鞭子朝她甩去,却连裙摆都没碰到,咬牙切齿地说:“质子奴仆,仗着有东宫撑腰,也敢顶撞本宫。”
殷柔极为生气:“这个贱婢,竟敢攀扯我的婚事,那何贤安是什么废柴垃圾,哪里配得上我!”
茶盏已碎,德妃缓不了胸前郁结之气,站起身就往内殿中走。
殷柔急着拉扯她的手:“母妃,我在宫外私铸钱币的事,落在大理寺手里了。若不能敲定何贤安和阮今禾的婚事,何大人刚正不阿,肯定不会把我从钱币案里面抹除的!”
因皇后和如妃母家强盛,皇宫中人只关注殷甜和殷瑶的婚事,父皇重男轻女已久,她及笄一年,婚事也被搁置下来。
偏偏她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觉得公主月例不够,就想着去宫外寻个赚钱的途径,结果被人做局骗进了钱币案中。
那伙人只是想拿她做挡箭牌,却没想到大理寺卿刚正不阿,连公主都敢审的,更别提那些山匪强盗了。
德妃托人去询问大理寺卿何大人的意思,结果人家明里暗里要与公主结为亲家,让何贤安成为驸马,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殷柔当然一百个不愿意,便把主意打到入宫一年,生得花容月貌的阮今禾身上。她虽为质子,但毕竟是扶桑国长公主,也算是全了何贤安要做驸马的心。
所以,必须促成此事。
德妃拍拍她的手,阴狠地说:“她敢顶撞本宫,本宫定不会让她好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桩婚事由不得她做主!”
.
阮今禾从钟粹宫走出,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
殷珩良娣之约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德妃又送了桩孽缘上来。怎么有种大龄剩女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感觉。
她的婚事,今日会成为德妃的筹码,明日难保不会成为其他人的话柄。皇宫不宜久留,尽早脱身为好。
绿萝从外走入,兴冲冲将消息递来:“七公主五日后在御花园举办生辰宴,满京城高门大户都要入宫呢!”
“这么快?”她记得殷甜的生辰是半月后。
“听说是因迎春花提前开了,七公主怕错过花开时节,就央求皇后娘娘提前开宴。殿下此番凯旋归来,许多将领也入宫述职,说是留下一同参与,待庆贺完公主生辰后再离开。”
阮今禾听得心思微动,殷珩摆明了要强留她,与其这样任人宰割,不如主动出击。
她待在室内将香囊填充好,等待着芸嬷嬷过来取物。嬷嬷还没等到,却见绿萝快步走入,面色极为凝重。
她叹口气,难怪右眼皮一个劲的跳。
果然,质子所门外。
暗鸦拱手行礼:“殿下请公主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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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看着美人图沉底,被锦鲤当做食物撕咬,彻底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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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柔行至阮今禾的跟前,手搭着腰,言语中难掩嫌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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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禾登着梯子,踩入浴桶之中,将整个身子泡入热水中,疲惫才得到疏解,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舒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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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不虚,虽说恒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三位,但二皇子雍王擅文,三皇子献王擅武,唯有他文武双全,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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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做没听见,靠坐在台阶上,洒下半缕长发,抬眸望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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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洁身自好,不沾女色,曾放言国无宁日,绝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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