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懿掀开身上不知道哪个好心人给她盖的薄毯,揉了揉眼睛醒神,男人转身走来,拿起她面前小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灯。
他身量极高,逼近一米九,沈今懿被笼在他的身影下。
白松香混着苦橙叶的气息一瞬间侵入,和男人自带强大的磁场,轻易牵动她的呼吸。
全部视野被一双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占据,健硕肌理隐约可见,沈今懿看哪里都觉得不自在,费力仰头,才能和男人对上视线。
血脉相连的兄弟俩容貌上自然也有几分肖似,都是英气俊朗一挂的长相,但比之陆憬然疏狂外放的作风,有着沉稳气度的陆徽时却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他居高临下看下来,漫天的雪意仿佛都融进了那双眼睛,清冷又淡漠。
沈今懿想笑一下,但却没能成功:“你等我很久了吗?”
“没多久。”
沈今懿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拘谨,她年轻,强装出来的镇定在成熟年长的男人面前有种一戳就破的虚张。
“徽时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先去用餐。”
陆徽时丢下一句话,越过她朝外走去。
“我就不......”沈今懿站起身,要说的话到了嘴边打了个弯,有些勉为其难地说:“好吧,虽然我不饿,但我还是陪你吃一点吧。”
吃一顿饭,说得好像是为他做了很大的让步似的。
陆徽时微微回眸,余光里是乖乖跟过来的人,没有反驳她这套故意卖乖的说辞。
办公室外有专门辟出来的小餐厅,秘书小哥正在摆放餐具。
两人相对入座,刚才自带撩感的意大利小哥在陆徽时面前一举一动板正得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就差把我害怕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沈今懿看向餐桌对面的人,男人一身英伦风的衬衣马甲,领带一丝不苟,此刻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拿过一旁的毛巾净手。
面上神情寡淡,能被窥见的情绪少到趋近于无。
一语不发,也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她不禁对小哥心生同情。
“陆总,沈小姐,请慢用。”
小哥微笑着开口,沈今懿道了声谢,看他逃也似的离开。
陆徽时对此无动于衷。
各大分公司,他在伦敦倾注的心血是最多的,待的时间也更长,手下人早已深知他的脾性,熟知他的行事风格,惧怕和畏惧都正常。
餐具上印有融达集团的logo,这一餐显然出自公司内部食堂,味道在水平线之上。
两人的菜品种类是一样的,只是沈今懿多了一份玫瑰焦糖布丁。
用餐时没有人开口,一顿饭安安静静结束。
沈今懿没有错过陆徽时的视线落在她面前干干净净的碗碟上时那片刻的停留。
她脸上发烫:“胃口好,怎么了?”
相机那么重,拍摄体力消耗那么大,她吃得多了一点,怎么了?
陆徽时抬眸,平静开口:“挺好,有福。”
“......”
有人进来收餐具时,两人又回到办公室。
“坐。”陆徽时系好扣子,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下,“找我什么事?”
夜幕降临,陆徽时背后是恢弘繁华的夜景,沈今懿深呼吸,在他对面入座。
她鼓起勇气直视陆徽时,说明来意:“我想和憬然退婚。”
陆徽时显然是没想到她来谈的是这件事,毕竟前两天才见识过正处在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之间的亲昵暧昧,但惊讶也不过短短一瞬。
他沉默了几秒,“感情不是儿戏。”
沈今懿急忙表态:“我是认真的!”
“原因。”
沈今懿一时间沉默下来。
陆徽时眸光清冷,带着惯居高位的决断和威严。
“你们是成年人,感情中如果出现问题,应当理性沟通,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贸然分手。”
沈今懿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但看陆徽时当小孩玩闹吵架的态度,还是有几分绝望。
“我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陆徽时手搭在沙发扶手,指尖轻点的动作一顿,面色骤然肃冷下来。
“憬然欺负你了?”
沈今懿摇头,“没有。”
“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沈今懿眸色动了动,还是摇头:“没有。”
陆徽时静静凝视着沈今懿:“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准备,等毕业回国,两家人共同商议你们的婚事。现在你突然要退婚,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
不知是否出于商人推脱责任的本能,他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憬然很愿意履行婚约。”
这话落在沈今懿耳朵里自动过了一遍翻译:想一出是一出,任性罔顾长辈意愿不孝顺,闹着要退婚的人只有你。
男人平静的语调难辨喜怒,但沈今懿仍感到一股无形中加之于她的压力,她别开眼,半晌没能够开口。
她的理由说出来太虚无缥缈,站不住脚不说,还显得矫情。
更重要的是,她的理由此时不能形成完美闭环。
如果两年前她没有优柔寡断,错过最好的时机就好了。
过去了这么久,现在翻旧账,像是她为了达成目的,牵强附会找出的借口。
“我不想。”她定了定神,重新看向陆徽时,“这就是理由。”
这话说得任性,宛若带着无理取闹的小脾气,出口的瞬间沈今懿就有些后悔。
果然,只听陆徽时淡声说:“那你今天最应该找的人是沈叔,不是我,以他对你的包容,应该会替你处理好一切。”
“我爸爸当然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沈今懿不免有些烦躁,情绪上来也忘了怕他,“可憬然不愿意,我爸爸来提,这不摆明了是我们沈家不占理欺负人?事情闹开了,那让外面的人怎么想,你们合作的项目该怎么办?”
陆徽时不为所动:“这就是我该操心的问题了。”
这话可以说是明晃晃地讽刺她任性了。
“行啊!”沈今懿咬了咬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项目也不是我们汇通一家的项目,我们就撕破脸好了,高层动荡,别的资方马上撤资。岛上已经开始动工,二期资金断掉,你们陆家短时间填不上那么大的缺口,到时候只能向银行借贷,不就是一点利息吗,你们陆家家大业大又不是给不起,我们沈家也不是赔不起!”
她说了一大通话,脸颊晕开一抹红,点缀在瓷白的脸上,因为气恼,眼睛睁得很大,虽有几分克制,仍像极了被惹怒炸毛的猫。
以往她见了他,不是规规矩矩,就是小耗子见了猫似的躲着人,这还是第一次对他展现出大小姐脾气。
难得,有几分新鲜。
“沈家妹妹。”陆徽时低醇的嗓音戏谑,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弧度,却不见笑意。
他的目光幽深,沁着凉意:“你是求助?还是威胁?”
那张形状漂亮的薄唇张合,一开口就是沈今懿不爱听的话。
一口气堵在胸口,她连面对他时的三分不自在都顾不上了,瞪着双眼,看着一派气定神闲的男人。
太讨厌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明明这事处理不好,他这个大boss才是最该发愁的人,为什么还反过来拿捏她!
沈今懿闭上眼,眼前甚至因为过于生气而微微晕眩。
她自小被娇养,虽然不恃宠而骄,但平心而论,要说脾气很好,也不见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明白,陆徽时摆明了不是愿意哄着她顺着她的人。
思量再三,她只能忍着心痛拿出自己最后底牌,舍孩子,套这只狼。
“两个亿。”
陆徽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轻轻拧眉,神色有几分困惑:“什么?”
沈今懿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两个亿,你和我结婚。”
昏睡和溪流2025-09-30 03:49:45
陆憬然在社交网络上小有名气这件事沈今懿是知道的。
稳重用哑铃2025-09-27 17:18:20
日常完成繁重的拍摄工作之余,她还要完成撰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心得感悟记录下来整理成册。
歌曲鲤鱼2025-09-15 23:04:01
陆憬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介意我和楚烟走得近,我想过了,她回国了生活也能走上正轨了,我会离她远远的,好不好。
忧虑向缘分2025-10-08 00:34:06
我们结婚,两家婚约照样履行,不会引发外界不必要的猜测影响项目推进,你也能过几年清净日子。
俊秀向画板2025-10-11 08:39:12
她说了一大通话,脸颊晕开一抹红,点缀在瓷白的脸上,因为气恼,眼睛睁得很大,虽有几分克制,仍像极了被惹怒炸毛的猫。
活力身影2025-10-05 17:12:31
章樾引领她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电梯,是的,不过目前伦敦公司只用上三十层,下面的楼层都租了出去。
苹果爱抽屉2025-10-04 17:56:40
好在茶水不烫,他沉着脸脱下外套交给佣人清洗烘干。
无私给凉面2025-09-26 10:49:11
毕业后我就要回国生活了,我想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
代码的救赎这次要加入的“高危人员预判模型”,据说是公司冲击上市的关键。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慢了下来,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新闻推送让我心脏一缩:“流浪汉夜宿桥洞遭误捕,警方称系AI监控系统识别失误”。配图里的流浪汉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佝偻着背被两名警察架着,虽然面部打了马赛克,但那道横贯左眉骨的疤痕,我再熟悉不过
妯娌生儿公婆笑赏巨款?下一秒痛失孙女全家傻眼!我没有必要撒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您弟媳林芳的生产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分娩出一男一女两名活婴,体重、身长、出生时间,都有详细记录。当时接生的护士和我都可以作证。”我看着那份打印出来的记录,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李哲继续说:“当时情况很乱,家属都围着那
梅香映剑影语气轻快如晨风:“没想到悟空壮士看着粗豪,倒也懂些怜香惜玉的门道。她将花束拢在掌心,指尖轻轻拨弄着花瓣:“这野菊虽不及桂花馥郁,却比你昨日递来的麦饼精致多了——看来你也不是全然不懂‘细腻’二字。”悟空耳尖微微发烫,下意识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语气却硬邦邦的:“路边顺手摘的,瞧着干净就拿了,哪来这么
园长联合家长逼我下跪时,我打通了总部的电话窗户正对着操场,视野很好。她让我坐下,亲自给我倒了杯水。一次性纸杯,飘着几根茶叶梗子。“小唐,来咱们园多久了?”她开口,语气温和得像在拉家常。“三个月了,王园长。”“嗯,三个月了。”她点点头,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着,“这三个月,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认真,负责,孩子们也喜欢你。说实话,你一个名牌大
凶宅试睡:我每晚都得死一遍”“那个顾言之,一定有问题。”我断言。陆知序把电脑合上,“天亮我们就去找他。不过,他不会轻易承认。”第二天一早,我和陆知序驱车来到了顾言之的公司。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办公室在顶层,装修得简约又奢华。顾言之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看到我们,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沈小姐,
至尊大师姐:柔弱不能自理可弑神诛仙、毁天灭地,无人可挡。”柳长青讶然:“他,竟盗取了天绝经?”柳若霜点头:“只是半部,且不到四成的功力,就已让日月城覆灭。”“难怪,凭沈君尧修为,何至于耗尽修为,以身殉道,才堪堪将他困在日月城?”柳长青长叹一声,又道,“若是主上还在,就算司徒佐再能耐,也掀不起风浪来。”柳若霜眉心跳了跳,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