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

“砰”

警车的车门重重地关上。从上面走下来了两个年轻的警察。一看大约在二十多岁的样儿。两个警察一看，脸上竟还带着笑意。一身轻松，混没有收到报警之后的紧张！

走到之前，围殴的边上。

地面上有一滩猩红的血迹。

“呵，东子。这回倒是见血了。”

“是啊。不过，你看，这么点血，死不了人的。没死人就没事，被人砍的过几天又能蹦达了。”

“那是。不然怎么叫是山城一中的学生呢？那么多混子，谁能管得了。照我看啊，除非上面动武警之类，才能收拾了。”

“妈的。你脑袋有病的。动武警来对付，这些混子？怎么可能。上面的钱又不是没地方花。再说了，又没出什么大乱子。”

林文趴在围栏上，把两个警察的话，听在耳中，不由想笑。这两个警察，怎么看都像是赶来看热闹的。只是没赶上……

“喂。你在上面干什么？”

这时候，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抬头看到了林文。便冲着林文，喊道。

林文站直了身子，斜靠在围栏边上。

“没什么。我就住这里。”

“噢，那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没有？是谁在打架。”

“看到了。不过都不认识。不知道是谁……”

“行了。不知道就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是学生吧。进去读你的书去吧。千万别瞎搀和。”

两个警察转身就朝着警车走去。

开门，坐了进去。

“诶，东子，你看到了没有。那座房子是铁叔的。以前不是没人住吗？那小子，怎么住在那里？”

“我说，你管这闲事干嘛。人可能是铁叔的亲戚。”

“呵，对，我怎么忘了这事。行了，不管他。咱们喝酒去……”

“咻”

警车留下一串尾气，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林文的视线当中！

姗姗而来，匆匆而去。

山城的警察，永远都是这样……

当然了。这可不关林文什么事……

下午两点。

林文空手走出了家。

朝着山城一中走去！

山城一中的门卫，只是一摆设。破烂的铁门，长年开着的。就算门卫老头，认出了林文的生面孔。也只是多打量了几眼，就不管了，任凭林文走进了学校……

门卫就是这样。

一看林文瘦弱的样子，再一副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书呆子。再加上林文是空手的，量林文也不是进山城一中捣乱的。

再说了，就算是林文要进来捣乱，真的携带刀具的话，门卫老头，也是见怪不怪了。他根本不敢阻拦……

谁不知道，山城的混子，可不管你是老弱病残。凶狠一点的，随便不高兴，看谁不爽了，就直接下刀子了。

门卫老头，这一辈子，身在山城，可谓是见多识广了。

一切没变。山城一中里，这两年竟也没添什么新建筑。真要说变化，那就是一些围栏之类的东西，变得比以前更陈旧了。

风吹雨淋的，缺少保养，没彻底废掉，就不错了……

林文可不是进来捐资的，更不是进来做贡献的。自然懒得去计较这些。

轻车熟路地走在校园小道上。几处树阴下，角落里，各自堆满了一群一群的学生。说是学生，倒有点好笑了。

这些各自挤在一堆的学生。三三两两，四五成群。多的有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烟雾缭绕。上课时间，翘课抽烟，谁也懒得管他们。

按照学校的长年的管理经验。反正山城一中，是出了名的混子多。社会风气积累下来的，谁也改变不了。学校就更无奈了。

但又为了应付上头，保证那么一点可怜的升学率。学校干脆卯足了劲，一个劲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好的学生身上。

至于混子们，只要稍微控制着，不出大事就可以了。

而混子们，对于老师的宽管束，自然也乐得自在。干脆也默默地遵守着一些不成为的规矩。尽量不在学校内闹出大事。以免激怒学校。

这样一来，倒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平衡状态。

一年一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对于，这种平衡，学校与混子学生们，倒也各自乐意……

“则云楼”

林文停下了脚步！站在则云楼下。

这是一中的办公楼了。

什么政教处、总务处、教务处之类的办公室，都在这座大楼里！

整了整衣衫，林文便走进了则云楼里。

轻松地上到了七楼。

“哈哈，林老师你可真逗，不过这话说得有理啊。”

“哈哈……女人水不水，关键看大腿。这话我也是看歌舞看来的，觉得有理……”

林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未走到教务处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逗笑声！

一走到教务处门口。便看到教务处办公室里，有两个中年人，正扯着大嘴，一脸猥琐笑容的撕扯着低级的玩笑。见怪不怪，山城一中内，什么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咚、咚、咚”

林文敲了敲门。

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尽都朝着林文看了过来。却是一脸难看的表情。特别是那肥胖的，更是语气颇为不耐的，冲着门口的林文喝道：“你是哪一年哪一班的？上课时间，到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我是来办手续，入学的。”林文淡笑道。

胖子一愣，冲着瘦子一看，才对着林文喝道：“你进来。”

林文走了进去。

“你怎么回事？今天都已经是九月十号了。开学都开了多久了。你现在才来办入学？不想读书，早出去打工去，还来学校干嘛？”胖子说话很不客气。

“两年前，我办了休学。休了两年，今年正好到了时间了，来办复学的。”林文道。

“休学的？你带了手续没有？”

“带了。”

“拿来！”

林文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白纸，递到了桌子上。

胖子拿起林文递出来的白纸，皱着眉头，摊开一看。便冲着林文问道：“你为什么休学？还休了两年？”

“上面不是有些吗？”

“砰”

胖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阵乒乓响。

“我不知道上面有写吗？我现在是在问你。”

“问我？问我有必要拍桌子吗？”林文皱着眉头。冷冷地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

胖子起身，走到了林文的面前。一脸的怒容。

“那你又是什么语气？”

林文半步不退，隔着眼镜，紧紧地盯着胖子的眼睛。

一直片刻。似乎胖子有点受不了与林文这么对视了。精神有点不集中。

但语气却依旧非常不好。

“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要尊敬。就冲你现在的样儿，猜也知道你的学习不怎么样？”

胖子一脸的冷笑。

“我今天找你，不是和你讨论我的学习成绩的。另外，什么人该尊敬，什么人不该尊敬，我心里有数。不劳你说教了。”林文淡淡地道。

“你……”

胖子气急，脖子憋气憋得通红。明显可以看到青筋浮现。

不知道，这胖子有没有高血压。

“好！好！好！你叫林文……”胖子好不容易才舒缓过气来。

“是！”

“你要复学？”

“不复学，我来这里干嘛？”

“先把学费交了。八百八！”

林文一笑，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叠钱来。并数出八百八递到了桌子上！

胖子拿过钱。走到一边，从文件柜子里，掏找了一番。才找出一件文件出来，并坐在桌子边上，拿起笔，就飞快地写了起来……

片刻后。

胖子起身，递给林文一张发票。

便道：“行了。复学手续，办好了。另外，我告诉你，鉴于你的两年没来学校。高三年纪已经分班完整。其余的班级，已经不好分配了。你只能分到高三九班！你拿着这张发票，自己去高三九班，找高三九班的班主任。他会给你安排！”

这会儿，胖子的语气倒是不错。不过，林文敏锐的目光，轻易地捕捉到了胖子嘴角的一丝冷笑。甚至边上的瘦子，更是明显的冷笑。

很明显，这胖子不怀好意了！

两年前，林文就知道这个胖子了。虽没打过交道。可胖子平卫做为教务处主任，平时道德败坏之事，常有听之了。

刚才又和这胖子臭冲了几句，想想也知道，这胖子肯定把自己弄到一个最差劲的班级了。说不定很可能是那种集中了最多混子的班级了。

早就知道，一中为了保证好学生能够安心读书。就故意弄出了一个最烂的班级，把整个年段最有名的混子，都给集中在了一起。凑成了最危险的班级……

用混子的话来说，这种班级就叫大哥班！意思说，这些混子出社会以后，有很多人会混成大哥……

从大哥班里随便出来一个学生，在一中内至少都能叫得出名字的。一般的学生根本不敢靠近大哥班。一不小心，祸就从天降了。

无缘无故遭人毒打一事，常而有之了……

胖子把林文安排到高三九班去！在林文看来，这高三九班，有可能就是大哥班了……

林文冷笑着，看了一眼胖子和瘦子，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待到走到门口之时，林文忽然站住脚步，伸手一指墙壁！再冷笑着，看了一眼胖子、瘦子，颇有些鄙夷……

胖子、瘦子顺着林文的手，看了一眼墙壁。顿时满脸成了猪肝色……

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师德！”

此时，这两个字，摆明了是个莫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