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贺文泰看了看空着的那张坐椅,侧首问道:“薛妈,少爷在哪?”薛妈一躬身,回道:“老爷,少爷想必还在后园习武,嫣红已经去叫了。”
贺文泰点了点头。一旁的贺夫人显得有些神色不安的,问道:“老爷,你说这日本人真的有可能打到北平来吗?”
贺文泰听了,禁不住叹息一声,他知道,东瀛倭寇绝对不会满足于东北三省,侵略者的野心总是在不断的膨胀,他们不仅还想着北平,甚至整个中国,以至全亚洲、全世界。
然而,贺文泰也知道,如果将这些告诉夫人,除了增添她的愁烦以外,还能怎样呢?因此,他只好摇头不语。
稍后,只见贺正华手里提着一口龙泉宝剑,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一条灰色长裤,足蹬一双马靴,大汗淋淋而来,叫了声“爸,妈”。贺夫人见了,心疼得忙叫薛妈取热水和毛巾来。
贺正华将龙泉剑交与栓子,一面问道:“栓子,我刚刚教你的,都记住了吗?”栓子点点头,说道:“少爷,我都记住了。”
说话间,薛,薛妈已经取来热水和毛巾。正华就着薛妈端着的铜盆中,捧起水洗了洗脸,用毛巾擦了,坐下吃饭。
贺夫人爱怜的为儿子夹上菜,说道:“正华,你还有最后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应该专心完成你的学业,别再舞刀弄枪的了。”
正华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妈妈,要是让日本鬼子打过来,就连家都没了,还谈什么学业啊。”贺夫人说道:“你还是个学生,怎能不谈学业?”
正华说道:“妈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小鬼子先占了咱们的奉天,接着又把东北三省一个接一个的侵占,还扶植什么伪满洲国,立什么傀儡皇帝,这分明是要分裂我们国家。他们的野心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如果再不抵抗的话,不要说北平,只怕全国都会沦陷,到时候,我还能完成学业吗?”
贺夫人说道:“正华,你一个孩子家,能做什么啊?”正华说道:“妈妈,我要去参加抗日队伍,把日本鬼子打回东瀛老家去!”
贺夫人听了有些吃惊,赶紧说道:“正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当让妈妈省省心好吗?”正华停下碗筷,看着妈妈,欲言又止。
贺文泰在一旁听了他娘儿俩的对话,又看着儿子身上的那股劲,觉得还挺像自己当年那个样儿,欣慰之余,心里倒有几分支持儿子的志向,但又这样一来怕夫人会愁上加愁。
因此,贺文泰也只好顺口打个圆场说道:“好了好了,都吃饭吧。正华,你妈近来心神不宁,你就别和她争了,今晚我陪她去戏园子散散心,你在家好好用功写你的毕业论文,可不许乱跑。”
不一会,一家人已用过晚饭,漱过口。薛妈带着丫环们收了碗筷,又另有丫环沏上茶来。
贺文泰虽然也为日本鬼子的事而心里不痛快,但是,他不愿意让夫人也跟着担忧,遂对夫人言道:“淑贞,别想太多,今晚的大轴戏,可是怡庆班伍老板的《长坂坡》啊,这伍老板真不愧是咱北平的名角儿,把个赵子龙啊,完全给演活了,难怪戏迷们送他一个雅号,叫‘活赵云’。”
正华听了眼睛一亮,说道:“爸爸,您说的是伍春伍老板吗?”贺文泰说道:“是啊,就是伍春伍老板啊,咦,我说你这孩子是从来不爱听戏的,怎么也会知道他呢?”栓子说道:“哦,老爷,是这样的……”
正华怕栓子说漏嘴,赶紧接过话说道:“爸爸,我平时虽然不爱听戏,但是,像伍老板那样的名角儿,全北平有几个人不知道啊。”贺文泰想想也是,遂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贺夫人哪有心思听这些,她生性柔顺,只有一个做贤妻良母的愿望,只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是眼下……,想到这里,贺夫人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声,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一定要到别人国家的领土上来打仗。
稍后,司机小马进来回道:“老爷、夫人,车备好了。”贺文泰站起身,对栓子吩咐道:“晚上好生看住少爷,别让他乱跑,否则,可仔细你的皮!”
栓子应声“是”,一面缩了一下脖子,做了个鬼脸。贺文泰看见了,顺手在栓子头上拍了一记,然后带着夫人出门而去。
戏园门口,正挂着《长坂坡》的戏牌。怡庆班的唐管事,正在戏园门口张罗着。黄包车上下来一位穿学生装的年轻女子,后面跟了个丫环。
唐管事急忙迎上去,点头哈腰的说道:“俞小姐,您来了。”俞小姐点了点头,身后的丫环上前将一封请贴交给唐管事。
唐管事接过来说道:“俞小姐,您是来给伍老板捧场的吧,只是这小子太不懂事了。俞小姐,您是贵人,肯屈尊前来为他捧场,没想到这小子高低不识,非但不领情,反倒拿大起来,戏唱得再好又怎么着,还是一个唱戏的,他真以为自己是赵子龙啊,却成天抱着一副倔脾气,谁的帐都不买。俞小姐,要不,我替您好好教训教训他。”
俞小姐止住唐管事,说道:“我俞珊可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也不会强人所难,你只需要把话带到就行。”唐管事连连点头称是。俞小姐又拿出一个红包塞给唐管事,说声:“劳驾你了。”唐管事连连道谢,一面将俞小姐迎入戏园。
北平的夜晚,霓虹耀眼、华灯放彩,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之中,一切似乎还是像往日一样祥和安宁。然而,在这夜色的掩盖下,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正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却说北平西直门外,有一家“西苑”相馆。这晚,伙计正准备打烊,却来了两名行色匆匆的顾客,其中一位对伙计问道:“师傅,我那十八照片洗好了吗?”
伙计抬头一看,马上招呼道:“先生,是您啊,您的照片已经洗了了,就在里面,您先进去瞧瞧,看看是否中意。”说话间,相互都交换了一下眼色,那两名顾客径直往后堂而去,伙计一面注视着门外的动静,一面对着后面喊道:“掌柜的,客人看照片来了。”
那两人进后后堂,相馆的许老板赶紧迎上来,说道:“易科长,卓上尉,你们可来了。”
这两人正是为帮助正华脱险,而乔装饭店老板和酒鬼的那两人,他俩的真实身份是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一零九旅的谍报人员,乔装酒鬼的那位姓易名忠,乔装饭店老板的那位姓卓名寒,他们这次是奉了赵登禹旅长的命令,来到北平执行特殊任务。
许老板取出一张纸片交给易忠,说道:“这是这次行动的方位和目标。”易忠看了看,将纸片交给卓寒,又对老板问道:“里面情况怎样?”
许老板说道:“由于情况紧急,那里有多少人还未探明,只知道吴老板的真实姓名是藤田太郎,是日本关东军派遣的特务,而且,他们在北平的谍报网尚未摸清。”
易忠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来之前,赵旅长已经交待了任务的重要性。原说不宜打草惊蛇,但是,获取保险箱里的那本密电码至关重要,所以,只好提前行动。如果此行能够获取密码本,虽然暂时不能将日本关东军在北平的间谍组织一网打尽,但是,可以破译出近日被我方截获的电报内容,更重要的是迫使他们在新的密码设计好之前,不敢再轻易使用电台联络。”
许老板迟疑道:“易科长亲自出马,已经足见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但是敌情未完全弄清之前,是否暂缓行动?”
大神诚心2022-09-15 10:48:01
正华回到家,易忠已经睡着,栓子坐在床前守候。
冥王星个性2022-09-20 03:49:16
一面不由分说,将王大夫连药箱一块背在背上,大步往回赶。
饱满演变汽车2022-08-28 18:17:47
易忠料想是日本特务赶来,急忙加快速度往前赶,众特务在后面紧追不舍。
轻松爱小海豚2022-08-28 03:33:55
唐管事急忙迎上去,点头哈腰的说道:俞小姐,您来了。
优秀保卫小丸子2022-08-28 02:06:12
伙计听了心中一格登,略一打量了那个女郎,连忙说道:小姐,您请稍等一下。
单纯用信封2022-08-29 21:48:08
李叔出了屋门,隔着铁栅门一看,原来是管家薛妈和丫环嫣红慌慌张张的在外面摇晃铁门。
苗条会撒娇2022-09-08 15:22:11
杜二虎回过头来,将伍春上下打量一番,一边说道:哦,原来是‘活赵云’啊,今晚有戏吗。
母鸡稳重2022-09-16 03:45:28
这一天,北平各高校的学生们联合起来,走上街头进行演讲宣传,抗议日本关东军的暴行,揭露侵略者的阴谋。
重生后,我发现老公爱上眼镜的秘密换上智能眼镜后,老公像是变了一个人。向来不信玄学的他,每天都听从智能眼镜的好运穿搭。甚至开始管控我。“智能分析说,你今天穿高跟鞋有利于我的事业。”我提醒他外面在下雨。他却当即黑脸,“我今天要签大合同,就算你把脚崴断了,也不能坏我的运!”我不想争吵,换上高跟鞋。当天就崴脚进了骨科。养病第二天,他又说,“你今天爬山能让我获得领导赏识。”我怒了,“我脚都断了,你让我去爬山?”“慢点爬不就行了,等我成功晋
为白月光虐我百次,我假死后他却后悔了黑道大佬秦肆暗恋千金大小姐江阮十年后在江家破产那天终于将她娶回了家。婚后,他将她宠上了天。江阮以为自己嫁给了幸福,直到第五年。她意外怀孕,一向爱她的秦肆却逼她打掉孩子。她偷听见秦肆跟他朋友的对话。秦肆出了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不惜让江阮流产。甚至当初江家破产,江阮父母离世也是秦肆的算计。江阮联系上国
新房被占,我报警后女友傻眼不然……我们可就要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来要债了。”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桑榆。她听到了。在男人说出“赌债”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身体就猛地一晃,眼神里的恨意瞬间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她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我,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我挂断电话,冷冷地看着她。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真相。这才是他们一家
我靠皇帝步数兑换在冷宫开健身房,皇上赐我尚方跳绳但保守派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就在此时,一个最重量级的人物,表明了她的态度。当今皇太后,萧衍的母亲,一个虔心礼佛、深居简出的老人,突然传下懿旨,召沈玉薇前往慈宁宫觐见。后宫众人心知肚明,这是鸿门宴。皇太后一向遵循祖制,最是看不惯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慧贵妃和兰贵人都为沈玉薇捏了一把汗。“玉薇,太后那里
不再干涉老公谈恋爱后,他断根谢罪老公的小情人又跟他闹分手了,他痛苦买醉喝到胃穿孔住院。要死不活的喃喃:“只有她敢这么作我。”又抓住我的手问:“老婆,你也是女人,你说这次要怎么才能哄好她?”确实,他出轨那么多次,只有这个林雨露最让他上心。手机震动,是林雨露给我发来的信息。“顾夫人!请你管好你老公!”“身为女人,你就没有尊严吗!让他别
等一场,遥遥无期的归我去看中医。医生建议我找个女人当药引子。女人嘛,家里倒有个现成的。就是豪门联姻,懂的都懂,默认井水不犯河水的。但为了表示尊重,我还是找我那名义上的女总裁老婆打了个招呼:「那个,我可能得去找个女人泄泄火。」她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怎么,当我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