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晨军和艾莉已经深深地懂得了,世界上大多数的理想与现实是脱节的,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又颠扑不破的真理。生活中的艾莉由于受到现实的磨砺,对爱情和理想的追求也越来越现实了。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已经付出太多,青春的年华、对父母的照顾、舒适的环境(如果不和温晨军结婚,她是不会到这偏僻的地方来的)、对儿子的抚育,等等,她都无法把握失之交臂,放弃了甚至丢掉了,而最让人揪心的是,作为一个个女人,一个才貌双全的漂亮女人,就这样埋没在深山,甘愿让光阴拖垮她,直至香消玉殒?女人最怕的是什么?是人老珠黄,她实在输不起哟!和艾莉一样,温晨军也变得现实了,他活在现实中,必须得现实一些,也不得不现实。于是他从现实出发,变得更加明白了,他知道,如果现实改变不了,伴随我们一辈子的恐怕就只有穷和酸两个字,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做梦去吧!如今,家建立在哪里都不知道,辛苦了大半辈子的老母亲不但无福可享,还要继续为我们操心,整天佝偻着廋削的身躯给我们带孩子,住在土坯房里慢慢地煎熬,直到油尽灯枯;儿子呢?儿子应本享受父爱母爱,本应享受现代化的教育成果,至少应该按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样一个基本的顺序和模式去接受教育,而不是和虚弱的奶奶一起住在原始的陋室内享受着原生态的生活,整天在泥里地里摸爬滚打,到了晚上睡觉前仍然满脸灰尘,只见两个小眼珠在眼眶里打转;而我的艾莉,我最亲爱的爱妻,你会埋怨我吗?是我连累了你,我没有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没有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连最基本的幸福指数也远远没有达到,没有像样的环境,没有理想的工作单位,没有一个能容得下一家人居住的简陋房屋,不得不让老父老母、幼小的儿子远远地分居,真是难为你了,我最爱的爱人!我的小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和女婿,但我觉我不是窝囊废,我是怀才不遇啊!凭我的学历、我的能力、我的本领,我不仅仅是山沟里小学教师的材料,城里的那些小学、甚至中学的教师又能比我强到哪里去呢?我们的好多同学不是已经混到政府机关当什么科长、局长了吗?看着他们风风光光有权有势的样子,当初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各方面都还差我们一大截呀!小莉呀!是不是老天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啊?
不,上天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应该是公平的,不公平是暂时的,永恒的。关键是看你在什么时候能够感动上天。只要你感动了上天,公平会自然降落到你的头上。我们相信,过不了多久,温晨军感动上天的那一刻就要到来了。
二零零一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要早一些。教师节刚过,一场大雪漫天飘来,洞村的满山遍野被厚厚的一层积雪覆盖。太阳出来了,照在晶莹的雪地上,明晃晃的,直射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温晨军站在操坝的雪堆旁边,看看刚刚起床身着白色羽绒套装,站在屋檐下面观雪景的艾莉,一语双关并无限深情地说:“这真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哦!”
夫妻二人急急忙忙煮碗面条吃了,在三间教室里生上柴火,他们要赶在学生进学前让柴禾充分燃烧,让大部分烟雾散去,这样学生进教室后才会有温暖的感觉,烟雾也会相对小一些,不会太熏人。做好了给学生上课的准备后,温晨军说,那两个年纪大了的老师今天都不会来,他们的课全让我来代吧,雪天路滑,下午早一些放学,山那边住的那几个学生我去送,近点儿的你照顾一下好吗?艾莉点了点头,算是把今天一天的工作安排好了。
“温老师,乡上有人来我们学校了喂,他们叫我来告诉你。”家住下河边的四年级学生朱山急匆匆的跑来说。温晨军和艾莉急忙从二年级的教室走出来,看见有五个人已经到了学校操坝了,走在前面的是中心校苟校长,紧挨苟校长的是副乡长牛明,其余三个人都不认识。温晨军抢先一步:“苟校长、牛乡长,你们早啊!这一大早怎么舍得大神山里来哟!”
“温老师、艾老师,来来来,陈书记看你们来了。”苟校长指了指牛明身后那位气宇昂轩的阔边眼镜男子,“市委市政府很关心你们这些扎根山区、为党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的老师们,在教师节期间来看望你们。陈光亮同志是市委分管教育的副书记,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教师的娘家人。”他又指了指陈书记后面的两个人“这位是宣传部杨副部长,那位是教育局朱副局长。”
苟校长介绍了来人以后,满面笑容,哈着腰:“陈书记,这两位就是正牌大学毕业后扎根山区从事教育工作的温晨军、艾利夫妇,他们已经在此工作八年了。
“了不起了,了不起正因为有了他们这样一批人,我们党的教育事业才能够像今天这样不断发展壮大,辛苦你们了!”陈光亮风度翩翩,大步上前,紧紧地握住温晨军的双手接着说:“你们太辛苦了,党和人民是不会玩记你们的。”
然后他又十分大度地伸出右手,向艾莉走来,艾莉也很得体地伸出芊芊玉手,和那双大手握在一起,四目相对,陈光亮非常很惊异:这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深山里风风雨雨七八年,仍然如此淳朴,仍然娇艳欲滴,清澈的目光里包含深邃、成熟、含情脉脉,甚至有一丝丝艾怨,略微发福的身躯依然阿娜多姿,圆润的小手温暖无比。这分明是一个美人坯子,一块未经雕琢的完璞,玲珑妙曼,惊若天人,万绿丛中一点红,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艾莉松开手,微笑着说:“欢迎领导光临检查指导工作,我们做得还不够好,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以实际行动来报答领导对我们的关怀。”
座谈会就在四年级的教室里围着火堆进行,在家休息的两位老教师也叫了过来,学生们暂不上课了,放学回家了。牛明副乡长首先介绍了全乡学校的分布、教师的配置、学生保有量以及各校的教学质量等情况,特别强调了洞村小学是全乡所有村小中师资力量最强、教学质量最好、学生保有量和升学率最高的村小之一,全乡十一所村小中有大学本科文聘的教师五人,洞村小学就占了两人,而且八年没有变动,是学校的顶梁柱。两位老教师也分别发言对温晨军和艾莉交口称誉,什么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哇,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啦,全心全意、兢兢业业呀,该用的词都用上了。苟校长、杨副部长、朱副局长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充分肯定了东村小学和温晨军、艾莉的工作。
最后,陈光亮副书记做了非常有分量的总结发言,他说:“我们党和政府历来就非常重视人民的教育事业,非常关心和尊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人民教师,教育人的工作非常重要,事关党的大业,事关党的事业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万年大计。山区有居住分散、交通困难、经济环境差等特点,教师的工作就更难做,生活会更艰苦,除了我们的教师要有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努力奉献的精神外,当和政府也要有相应的政策,既要鼓励他们奉献,也要从政策措施上保证他们有想头、有奔头,表现好的、有成绩的、有能力的,该表扬的表扬,该提拔的提拔,既有能力又干出了成绩的,应该重用。”然后,他话锋一转:“温老师、爱丽老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你们,党和人民一定会记得你们。”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再一次与艾莉的目光相视。
一个月后,苟校长带来两位从其他村小调过来的年轻教师到洞村小学,接替温晨军、艾莉的工作,同时也给温晨军夫妇带来了好消息。
精明演变硬币2022-12-10 15:50:27
这对于潘天宇来说,实在是一件感到头疼的事情。
水池善良2022-12-13 19:46:49
艾莉这才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机械地答道:好吧。
诺言沉默2023-01-04 22:39:26
温晨军和艾莉都不愧为中文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很快就就适应了新的环境,掌握了机关工作的特点,进入了角色。
粗犷镜子2022-12-27 04:48:00
苟校长、杨副部长、朱副局长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充分肯定了东村小学和温晨军、艾莉的工作。
留胡子向超短裙2022-12-26 09:24:14
那个年代男女之间恋爱那点事比现在要含蓄一些,当一个男生看上一个女生后,没有足够的勇气直接向她表达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偷地给她递纸条。
怕孤单闻悟空2022-12-14 22:23:25
古槐下面是操坝,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并立着一块篮板,操场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沙砾,那是学生们用背篓从小河边背来的。
沉静打飞机2022-12-09 03:21:02
这怡园总建筑面积四百多平米,底楼中国红花岗岩走道,粉红大理石雕花护栏,左边靠山一方分前后两室,后室是办公室,前室是秘书小田休息的地方,右边是市长常务会会议室,椭圆环形的楠木会议桌中间有序地插满时鲜花卉,四周摆着十一座单人中式楠木雕花沙发,墙边写字台上有一部戴尔手提电脑,供机要秘书使用,温晨军的卧室在二楼。
狂野有香菇2022-12-18 23:53:09
市区东部,高速公路上络绎不断的汽车象甲壳虫一样成群结队向南北飞驰,市区中线,子弹头式和谐号列车迎着和煦的秋阳,稳稳驶进松山火车站,驼峰森林公园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高大挺拔,随着那跌宕起伏的驼峰山脉,北走蜿蜒,南舞龙蛇,前湖象一块镶嵌在新老市区之间的明镜,掩映着两岸新老建筑物。
逆剑焚天:仙尊,追悔晚矣太过打败他的认知。前世的种种委屈与怨恨,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截然不同的解释。可这一切,是真的吗?玄清尊真的是为了保护他,才故意冷落他?真的是为了演戏,才对温玉衡好?夜惊寒看着玄清尊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挣扎。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赤练的怒吼:“夜惊寒!你跑不了了!”玄
从校服到婚纱再到咱俩都当了妈另外一拨:陆朝阳,杨旭,王健宇,吴蒙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点好了菜。看到吴蒙,陈文撞了一下仙仙,仙仙的脸刷就红了。我看着仙仙的样子,好像明白了点啥。陆朝阳迎出来:“慧慧,你们来啦!”“慧慧~”邱文静欠揍的朝我说。进去以后,屋里已经好几桌人了,有叔叔年纪的在聚餐,也有和我们差不多的看样子也是在庆祝生日
鬼才献计但更多人是摇头叹气,觉得出去也没门路,风险大。王磊严格按照计划,前期只做两件事:踏实干活,积累人缘;以及,看似无意地流露出对更好生活的向往。他会看着远处的大山发呆,会跟关系近的村民说:“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想辙。”这种状态,完美契合了一个不甘于现状又暂时无能为力的普通青年形象。陈志远每隔一段
白月光吗?真可笑而是伸进了家居服的口袋里。慢慢地,她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一小截白色的塑料棒,一端是透明的显示窗口。窗口里,赫然是两条清晰的、鲜红色的横杠。她将那东西举到他眼前,几乎要碰到他高挺的鼻梁。她的指尖稳定,没有一丝颤抖。“顾总,”她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轻飘飘的笑意,像羽毛,却带着淬了冰的冷意
发布会现场,他被我笑着问到面如死灰继续闭目养神。她留在计划书里的三道水印,不是普通的数据标记。第一道,是一个隐藏极深的UI缺陷。在项目最终成品的界面里,会出现一个在特定操作下才会触发的“幽灵滚动条”。它不影响任何功能,但它就在那里。像个签名。第二道,是一段看似无用的冗余代码。这段代码会指向一个她早就弃用了的私人服务器。在项目运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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