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开动机器,喀喀声中,碎屑乱飞。
众人期待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这,这还带色的,紫的!”
这一声喊又吸引不少人过来,连齐先生都伸长了脖子,朝着解开的那一面看去。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一抹透亮的紫,如雨后清新的虹,撞到众人眼里。
连刘师傅都惊艳到了,端了盆水往切面上一浇,手掌大的一片紫就露了出来。
“这,这,这还真切涨了!”众人大吃一惊,纷纷不可思议地看向葛宏。
这小子,这是要发财啊!
“还切吗?”众人目瞪口呆中,刘师傅也捏了把汗,幸亏刚才葛宏划了线,不然就切坏了。
“再切!”葛宏斩钉截铁,不带半分犹豫。
“等等,这块石头,我出八万,小伙子你卖不卖?”
一个身材圆润,颇为气派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从人群后挤进来,客气地问葛宏。
“八万,低了点吧,我出十万,你卖不卖?”另一个高瘦的老者也挤了进来。
有熟人劝葛宏:“要不你就卖了吧,万一后面切出来表现不好,连这些钱都卖不出来。”
这话其实也算实在,万一露出来的紫只是薄薄的一层,再往下切,可就远远卖不出这个数了。
出乎众人意料,葛宏大手一挥,气势十足道“继续切,各个面全都切开!”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暗暗摇头,不过没人再出言讽刺了,谁也说不清后面会是什么表现。
赵大苟脑子里轰隆隆地直打雷,他这是赔大了啊!
他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其实占了大便宜的是葛宏这小子啊!
机器继续开动,另一面切口被水一浇,居然又露出了透亮的绿,跟紫色糅合在一起,极为漂亮。
“妈呀,这是春带彩!”
“可真是开了眼了,还是玻璃种的春带彩,这小子发了!”
抽气声不断出现,赵大苟几乎昏死过去,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恨不得一头撞死!
齐治国也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过来竞价的玉石商也后悔,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刚才他们要是多出十万八万的,石头说不定就买下来了。
现在再想买,没有四五十万,根本下不来。
石头在众人的期待下终于全部切完,葛宏手上,出现了一块玻璃种春带彩,跟成年男子拳头一般大。
赵大苟身子一软,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
玉石商们急了,众星捧月一样,把葛宏围在中间:
“小伙子,这春带彩我们云宏珠宝买了,一口价,四十万,你应一声,钱立刻打给你。”
“我出四十五万……”
“切,四十五万,小伙子,你别听他们的,我给你个实价吧,五十五万。同时,我们美华珠宝还想请你来我公司做鉴定师,年薪我给你开到八十万,你看怎么样?”
嘶!
围观的人下巴都快掉了,这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馅饼,砸到葛宏头上。
瘦高的老头给的价算可以了,在场的珠宝商一下子静下来,犹豫着该不该再往下加。
再追的话,就不划算了。
先前的竞价齐治国没参与,他先前放出了大话,要双倍买了他这石头,可在春带彩全部切出来之后,齐治国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所在的凌云珠宝公司本是业界老大,最近一年多,公司一直没买到极品玉石,导致高端产品短缺,业界老大的地位摇摇欲坠。
这小伙子的春带彩虽然离极品还有一些差距,可也很不错了,做出成品后一定很受那些高端客户青睐。
所以,他咬了咬牙,还是出手了:“那个,小伙子,说好的我双倍买,你这个如果不哄抬价格,市价也就三十万,现在我们凌云公司出六十万,你看……”
齐治国这一出手,打消了不少珠宝商出价的念头。
“老齐,你看你,之前你那都是玩笑话我们都知道,再说了你那么大的公司,跟咱们抢,这是何必呢?”
另一个珠宝商就没这么客气了:“刚才是谁让人把这石头退了,还不让人切?现在可倒好,呵呵……”
齐治国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好。
葛宏看齐治国尴尬,想到他刚才的好心提醒,便出来解围:“神仙难断寸玉嘛,我今天就是运气好。”
葛宏的话赢得不少人的好感,高瘦老者更起了招揽之心:
“不错,神仙难断寸玉,有时候运气比经验眼力还重要。小伙子挺有气度,怎么样,想不想到我公司来?价格嘛,我给你六十一万。说实话,这个价其实已经亏了,我也是诚心跟你交个朋友,你考虑下。”
“不用了,既然齐先生想要,我就卖给他吧,就六十万。”
珠宝商们叹口气,知道这事就定了,再谈下去也没什么用。
齐治国有些激动,看来刚才自己的好心被小伙子看在眼里,他这是在投桃报李啊!
值了,这次好人做得太值了!
齐治国二话不说,跟葛宏要了帐户,转眼就把六十万打到葛宏的账户里。
随后,他还主动跟葛宏加了好友。
高瘦老者不放弃,“小伙子,来我公司做鉴定师怎么样?你好好考虑考虑。”
葛宏果断摇头,他有了透视能力,八十万年薪,真的不算什么了。
嘶!
又有不少人抽气,那可是八十万啊!这小子疯了吗?这都不稀罕,众人看不懂了。
到了这个关头,市场上没人再敢对葛宏冷嘲热讽的,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入手六十万了。
在众人惊奇艳羡的注目中,葛宏离开了玉石市场,他打算先去银行办个卡,往里存十万,交给他妈。
其实他想多给的,可是考虑到他父亲素来的行为,他得防着点,什么时候他爸真正戒了赌,什么时候他才能放心把钱交到家里。
否则,他就只能一点一点给。
走出遮阴棚,太阳立刻显出了威力,走了几百米,后背就开始发烫。
“快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路边一家玉石店老板跑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向市场里的人求助。
客人在店里忽然昏倒,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不知得摊上什么麻烦,老板欲哭无泪。
“快打120!”
“把孙大夫找来,让他看看。”
不断有人提议。
孙大夫的诊所就在玉石市场附近,在这一片也挺有名,去诊所看病的人不少。
葛宏心思一动,自己刚得了祖宗传承,不如去试试?
他随着人群涌进那家店铺,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倒在地上,旁边有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哭:“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姑娘,别慌,已经打120了,一会儿救护车就能来。”
“是不是中暑了啊?”
“说不定有什么毛病,忽然犯了,不会是中风了吧?”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姑娘六神无主地试图叫醒她爸。
“大夫来了,让开,让孙大夫去看看。”
孙大夫长得富态,进来时,已经满头大汗。
他蹲下身,给地上的人把了把脉,然后抬头道:“不是中风,这是糖尿病犯了,很危险。”
“求求你,大夫,你快救救我爸,求你了。”姑娘立刻向他求救。
孙大夫叹了口气:“他这病太严重了,救可以,就是挺费劲的,先交钱吧,先交五千。”
姑娘的脸立刻白了:“能不能等我爸醒了再交钱,我手里没那么多,我爸有,可是他手机我解不开,也不知道支付密码。”
“怎么这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谈钱,你倒是先救人啊!”
“孙大夫你快点吧,再磨蹭病人就危险了。”
众人见姑娘哭得可怜,纷纷谴责孙大夫。
孙大夫不乐意了:“你上医院不交钱,医院能给你治?先交钱怎么了?我开诊所不要租金,不要成本?万一治好了病人跑了我找谁去?有本事你们倒是治啊!”
他这一说,众人哑口无言了,虽然觉得这姓孙的医德差,可他们不会治啊。
“行了,别瞎扯了,你是不是以为没你玩不转了?”
孙大夫听到这话,脸上通红,生气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老乔家那个上门女婿,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葛家那窝囊废,干啥啥不行,给人当上门女婿,谁给你的脸搁这儿跟我叫板呢?”
“你闭嘴吧,你以为就你能?”葛宏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姓孙的老小子做人不实在,给他爸看病,有用没用的药开了一堆,花了大几千也没治好。后来找了别人,几十就治好了,葛宏可还记着呢。
葛宏这时已经伸手从中年人上衣口袋里掏出胰岛素,跟姑娘说道:“你爸有糖尿病吧,他这是糖尿病高渗昏迷,必须尽快注射胰岛素,并且输液补水,你看他这皮肤都干巴了,有没有注射器?”
“没,没有……”姑娘快急哭了。
胰岛素只能注射,不能口服,家里有注射器,可是这次没带。
葛宏顺手就从孙大夫医疗包里拿出三棱针,以秘法往中年人十指上点刺,并不停地往外挤出发黑的血液。
“天哪,看那血,都发黑了。”众人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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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小火苗,一下子就给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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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愿意出去就行,想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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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乱着,把刚醒过来的中年人抬上担架,送他上了救护车,姑娘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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